它大吼,震碎了张云龙的攻势,后身影猛动,口喷煞风卷向张云龙。
    术法成型,道道风刃切割长空,锋利匹练,不留后路。
    “什么?”
    张云龙赶紧避让,但还是被波及到分毫,手臂当场飙血,移开后所处的位置无声湮灭。
    “大家小心!”
    所有人都在出手,可却都无法碰触到那恶龙,反而被他所带动节奏,每个人都被逼得手忙脚乱。
    这恶龙太诡异与可怕了。
    虽说,现场中这些强者都未达到掌门级。
    但却都是灵感化物水准,绝对的强者。
    可在这恶龙下面,居然只能被动防御,而无法对其产生有效攻势?
    几经周折下去,损耗大量精力。
    可却都无法搏杀此恶龙,更无法压制到它,反而被它一直所伤。
    后,几人心中就萌生了退意,不敢再纠缠,联手冲开它的束缚,撤退出去足足十里。
    那恶龙盘踞在锦江长流上空,不停咆哮,浓烈煞气覆盖,周围本就枯萎之地,此刻竟直接化作废墟与尘埃,万物沉沦。
    这太可怕了,它就像是厄难之体一般,现身之处,便是很难降临之地。
    众人站在远处,凝重的望向那边,没一人的面色是轻松的,且每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伤势。
    “怎会如此。”
    诸葛瑾算破天机也无法算出此恶龙的起因,眉头一直紧锁。
    张云龙也是如此。
    现场气氛,凝冰。
    他们在远处观望那恶龙之愤怒。
    但最终它都未离开锦江长流,见无人打搅之后,就停止了发怒,又遣返回了水底下去,再一次沉睡。
    “这件事,恐怕只有董叔得知。”
    最终,徐念九缓缓道。
    他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这里的事必须马上解决,不可拖延。”
    诸葛瑾脸色非常凝重。
    其余几人亦是如此,都不敢大意。
    随后几人又联手在这片区域建造起一座法阵,将此地封锁,形成结界,不让外人误入。
    虽说此地早就已被封锁,二十年来外人无法进入。
    但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是有必要为之。
    做完这些准备后,众人这才离去,还留有余悸。
    徐念九心情沉重,与他们告别过后,独自约见了董重。
    这几日里,董重一直都在家中焚香祷告,整日吃斋,诚心祈祷,心无杂念。
    人显得有几分憔悴与沧桑。
    徐念九见到他时,他还默默坐在房中,默念心经,神情虔诚。
    徐念九也不催促,站在门外静静等待。
    当董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两个小时过后。
    他看了门外徐念九一眼,随后缓缓点头。
    徐念九进门来,在他对立面跪坐下,与此同时董重为他倒了一杯清茶。
    当徐念九饮尽后,董重才开口道:“有进展吗?”
    “有进展。”
    徐念九轻声道:“经过这段时间努力,三江流域,已有两江寻求到解决办法,随时都能进行,唯独锦江长流不可。”
    董重眼皮微跳。
    徐念九抬头,非常认真的看着董重:“董叔,你能告诉我,为何在锦江长流之下,会隐藏着那么大一条恶龙吗?”
    “这二十年内,究竟还发生过什么是我所不知情的事?”
    董重闭上了眼睛,眉宇间闪过一丝沉痛。
    徐念九手臂微颤,“董,董叔...”“十万。”
    “什么?”
    突然从董重嘴里吐出的数字,让徐念九瞪大眼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
    董重沉声道:“当年我逆天改命之后,苏省大变,江河停流,山脉崩塌,人祸不断,造成灭世之危,近乎葬送整个苏省。”
    “触犯到了天神之怒,为将其平息,只能以生灵之血祭问。”
    “十万,便是祭奠之数。”
    “什,什么?”
    徐念九如遭雷击,无法再跪坐下去,身躯狠狠一震,摔倒在地,瞪大的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与惊恐。
    他知晓当年之事引发的后果何等严重。
    也明白这二十年里导致了多少无辜生灵惨死,多少家庭妻离子散,而这些百里佳风一直都在拼尽全力的去弥补。
    本以为能够做到最好。
    但却没想到,付出的代价,居然是整整十万!!“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突然,徐念九像是发疯了一样冲起,眼眶欲裂,如入癫状,一把抓住董重的衣领,怒吼道:“那可是十万条生命,你凭什么拿他们祭问这场灾难?”
    “是他们的错吗?
    是他们引发的祸乱吗?”
    “凭什么我们引起的祸乱,最终要让他们前去赔罪!为什么,为什么!?
    ?”
    徐念九信念崩塌了。
    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茫然与绝望。
    内心一直坚守着的道义,也在分裂。
    他一直以为,他的出现是为挽救崩溃局势,乃顺天意。
    却没想到她的出现,是由十万生灵之血,无尽天灾人祸所牺牲而成。
    此时一闭目,他好像就能看见无数双怨恨的眼睛在看着他,更有无数道回音在耳边响起,询问他为何如此狠心?
    这样的答案,他如何接受?
    “十万,是总合吗?”
    愤怒之后,徐念九渐渐冷静下来,也松开了董重的衣领,喃喃道。
    董重轻轻摇头。
    后慢条斯理的道:“十万只是祭问之数,当年因为这场灾难直接牺牲的生灵,超过百万。”
    “百万,百万生灵...”徐念九踉跄退后,难以自拔。
    百万生灵....这是多么沉痛的罪孽?
    当真不知这些年董重又是以怎样的一颗心渡过来的?
    睡梦中就不会被惊醒吗?
    ?
    “董叔,你这样做,真的没想过后果吗?”
    最后,徐念九发出一声苦笑。
    再绝望,再崩溃又如何?
    这一切都已经形成定局,他能耐如何?
    除去赎罪,慢慢补救以外,难道就此沉沦或者自杀谢罪吗?
    “想过。”
    董重缓缓点头,“当初我找上道家人准备动手时,道家就警告过我,说我一旦这样做后,不但会连累无数无辜生灵,更会牵连到我董家的三代,因此,我的母亲已经那年功成之时,吐血身亡。”
    “所以,这,这也是你到现在未娶的原因?”
    徐念九的声音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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