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茫茫冥界,又去哪里寻找这个传说中的神兽呢?
    我一时茫然起来!
    “罗先生,渐耳为水兽,隐遁多年,不要说你了,就连我入冥已经有千年,却也从没见过!”蚕母和声道:“我想,除了左右护法已经当年的四大判官、大殿阎罗之外,应该是在没有人见过渐耳了!”
    水兽……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画面,那是大约一百年前,我和吴杨超离开桃都山之后。我们初登南赡部洲的时候,在一片黑水前,我们俩看着佑宁将一条条黑鱼从水中钓出来,经过他的召唤,那鱼就变成了一个个的鬼兵!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佑宁告诉我,那是渐耳的一个脚印。
    一个脚印就能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湖泊,那渐耳究竟得有多大?
    实难想象,酆都大帝会把一个大无边的怪物当做坐骑!
    关于坐骑,听说过骑龙的,骑虎的,骑狮子白象的,可却从没听说谁骑过山!按照描述,那渐耳可比湖泊大得多,比山大得多,酆都大帝是得有多大的屁股啊……
    所以,思来想去,渐耳会不会并非一个一成不变的神兽呢?
    它可大可小?可虚可实?可出现可隐遁?
    一旦这么一想,渐耳的形象才真切起来!或许,是一开始我们就把它想的复杂了!
    古经上说“渐耳为海,可堕五行之魂!”如果这句话说得是真的,难道说……
    “哎呀,我怎么之前就没想过呢?”我不禁懊恼的一拍大腿,转身就走!
    “罗先生哪去?”蚕母追问道。
    我正色道:“马明婆婆,劳烦您照顾苏茹,告诉她,无论如何坚持下去,你让她等着那一天,我亲自为她铮告!”
    蚕母微微一笑,点点头道:“老妪一定尽力而为!”
    别过了蚕母,我马不停蹄除了幽闭洞!此刻背部仍旧不适,从鸿毛涧上去已经是不可能,所以,索性我直接跳入干枯的无根潭,一直到了底部,取道撕裂地狱!
    没成想到,到了撕裂地狱的大门口却出了问题!
    上次我们来的时候,是因为我破了菩萨的一个“公案”,也就是著名的“狗子佛性无?”可是,此次前来,哪里还有什么公案?
    那大石门重达万金,不要说敲门了,就连我用掌心雷击打数次,里面都全无动静!
    娘的,难道说,老子还被困在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不成?后面,鸿毛涧我上不去,这里,石门又打不开……
    正当我无计可施的时候,这石门忽然退去了外壳,竟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透明的镜子!
    而这镜子的里面,站着的,是一个身穿素布佛衣的年轻和尚,还有一条毛茸茸可爱的小狗!
    这一人一狗都在看着我。
    我不傻,有在一没有在二再三,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菩萨就忽悠了我!显然,这人模狗样的两位就是菩萨和谛听!
    “菩萨,万佛圣安,罗卜给你行礼了!”我恭敬地拱手行礼道!
    “罢了!”菩萨淡然道:“罗先生不再上界谋事,怎么有闲心来这里?”
    我心道,这不废话吗?谁没事来这啊!
    但是我嘴上还是客气道:“菩萨,事情说起来太复杂,有机会我一定好好和你细说,现在,我想借路,你能大发慈悲,将这石门打开吗?”
    “因待缘生,缘待因生,因缘和合,则生结果!”菩萨淡然道:“就像你来了地渊一样,你一定是有什么样的缘由才来了这里。所以,你要通过撕裂地狱这扇门,也一定有缘由!不知道缘由,我如何放你过去?”
    好墨迹的和尚啊!
    我心中焦急,却只好耐着性子道:“实话告诉您吧,我是被算计掉在这里的,另外,我急着出去找渐耳去,就求你大慈大悲,放我过去吧!”
    “大慈大悲,那是观世音,大愿大力才是我!”地藏菩萨合掌道!
    这不扯犊子吗?干嘛分的那么清楚?西方诸佛,不都是大慈大悲吗?我忽然纳过闷来了,这和尚这是在和我故意扯犊子啊!
    “菩萨,人说安忍不动,犹如大地,静虑深密,犹如秘藏乃是地藏!您不会是有意和我在这扯闲篇吧!”我狡黠试探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地藏菩萨摇头道:“既然罗施主认为我是无所事事,那贫僧只能告辞了!”
    说罢,这和尚还真要走!
    “别啊!”我赶紧叫道:“行吧,算我怕了您了行不?您说罢,怎么着才让我过去!”
    菩萨没吭声,倒是那谛听,走到石门边,抬腿撒了泡尿!
    紧接着,我这边就渗过来了一趟尿液,那尿液在地上变成了几排小字。一看那内容,我差点无语死!
    那字乃是:此路是我开,此门由我拆,要想打着过,留下买路财!
    靠,堂堂菩萨,竟然指使自己的坐骑朝我要钱财!
    我心中不爽,差点直接出言相讽!
    不过,我忽然想起另一个佛教公案!
    据说,禅宗大师马祖道一曾在白云寺开讲,时有一富人员外,朝其供奉黄金百两,进而学禅!马祖道一也没说什么,就把钱财收下了!但是,马祖道一的徒弟法常却很生气,问马祖为什么要收下钱财,难道说,我们弘传禅道不是应该的吗?受人钱财,不是僧人所为!
    马祖却笑道:“佛性者有因,有因因;有果,有果果。你看那是黄金,佛看那是其领悟佛性的因!”大概意思就是说,每个人参悟佛法都是有代价的,静坐而悟,灌顶而悟和赠金开悟没有贵贱之分,这都是机缘!
    我忽然明白了,这菩萨哪里是朝我要钱啊,他这是朝我讨个因果!但是,佛不言,僧不语。他不肯说,这是让我自己猜呢……
    呀呀呸的,这云遮雾绕的老和尚啊,这不是难为我呢吗?
    想了许久,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便赶紧道:“菩萨,是谓佛者,乃渡世人也!您受三界创世神当初的限制,在这里撕裂地狱苦渡亡魂,实在是法力有限,普渡有限。不如这样,有朝一日,若是小可侥幸某得上席,使你前往西牛贺洲授业可好?”说白了,这和尚是想以借路为因果,朝我要一块布道渡恶的地方啊!反正又不是割地赔款,不过是借花献佛,何乐而不为呢?
    菩萨合掌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语毕,石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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