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想好了一肚子的词儿,没想到一下子哑口无言了。
    金绞蜜这厮没回来?
    “闵公大和尚,你们僧人可是有句俗话,出家人不打诳语!”我皱眉道:“你该不会在和我开玩笑吧!”
    闵公见我怀疑他,不禁有些生气,双手一合道:“阿弥陀佛,罗施主这是信不过贫僧啊。虽然咱们之间曾经有些过节,可您到底是尊师的贵客,我怎么敢信口胡诌?”
    正说着,道明和尚出来了。
    “罗先生,尊师有请!”
    我点点头,朝闵公道:“你胡诌没胡诌,等见了菩萨就清楚了!”
    说完,穿过两人,径直进了大殿。
    此刻地藏王菩萨正站在佛前做法,看周围的布置还有香火的数量,应该是一场水陆法事。
    菩萨今天穿的很隆重,缁衣金冠,袈裟披身,项挂宝珠,连神色都不同平常那般慈祥,而是一脸严肃。
    “师尊……”秃子上前就要开口,菩萨却微微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先坐下。
    我们三个只好走到一旁的铺垫上,先行坐下,等着菩萨继续他的法事。
    岳敖朝我努努嘴,小声道:“这水陆法事不是超度亡魂的吗?菩萨这是闹哪一出啊,什么人还用得着他亲自做这个法事?”
    岳敖的意思很简单,水陆法事是最普通的佛教法事,菩萨尊位极高,这种法事让下面的僧徒来做就好了,除非,要祭奠的这人身份很特殊!
    秃子咬牙恨道:“莫不是金绞蜜已经被菩萨打死了吧,这会祭奠一下!”
    我和岳敖忍不住一笑。
    “罗卜,你们嘀咕什么呢?”此时菩萨已经敬完了香,径直在我对面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没什么,刘大进讲了个笑话!”我正色道:“菩萨,我今天来,是朝你要个人的。”
    “朝我要人?什么人?”菩萨一脸困惑,似乎真不知道金绞蜜的事。
    “师尊,还是我来说吧!”秃子起身道:“您就别绕弯了,金绞蜜到底是不是您派去跟踪我们的。”
    一旁的闵公和尚道:“佛前童子,你放肆了,怎么这般无礼?你是在质问菩萨吗?”
    “弟子不敢!”秃子一拱手道:“可我就是这个脾气,师尊是知道的。一句话,金绞蜜这家伙出卖了我们,六德复位的大计,差点前功尽弃。如果这事跟菩萨有关,那就大大方方承认,把金绞蜜交出来便罢了。”
    闵公厉声道:“我再说一遍,金绞蜜不曾回过撕裂地狱。”
    我看了看菩萨,菩萨苦笑一声道:“罗卜,我骗过你一次,是不是从此以后你就一直得怀疑我啊!”
    “哪里的话,我怎么敢怀疑菩萨呢?我只是怀疑金绞蜜。”我笑道:“既然他没回来,那总该是您派他随我们去的吧?”
    闵公和尚道:“罗先生,我实话告诉你吧,自从上次你来过撕裂地狱之后,菩萨对金绞蜜信口开河、造谣生事极为不满,已经令他重回昆仑山峡谷静思去了。所以,根本就不从在菩萨安排他与你们同行的事。”
    “看,我就说嘛,师尊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呢,看来完全是金绞蜜这家伙的自作主张啊!”秃子赶紧说道。
    我歪头看了看菩萨,菩萨正笑吟吟瞧着我。
    “怎么?罗卜,你还不相信?”
    “信,我当然信!”我狡黠笑道:“可是菩萨,就算如此,他也是你的人啊。这家伙擅自做主,随我们如替死往生轮回道,把我的行程,出卖给了吴杨超。以至于,吴杨超提前埋伏在了三途村,差点把猾褢给杀了。您知道的,猾褢一死是小,六德缺一可是大,如果吴杨超得逞,那所有的努力可都白费了。您说,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我算明白了你们俗世的一句话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菩萨无奈一笑道:“听明白了,今天来,这事非要讹上我了。”
    “这可不是讹诈!”我正色道:“如果这家伙不打着你的幌子招摇撞骗,我能给他面子让他得逞?所以,说来说去,还是你教徒无方,管教不严。”
    菩萨也一本正经道:“你要是这么说,那贫僧可就要问你一句话了。我的座前童子刘大进可是你的左膀右臂?同样是我的门徒,我送给你了一个大将,你怎么从没感谢我?现在出了一个金绞蜜,你就赖在我的头上了?”
    好一个思维敏捷的和尚,一句话,差点没把我噎死。
    “那……那个……就算……反正……”
    “行了,罗卜!”菩萨摇摇头,无奈道:“何必还思虑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你不就是想以金绞蜜来讹诈我一下嘛,你说吧,但凡贫僧能办到的,我一定帮你。谁让那金绞蜜乃是我的手上法珠呢,说起来,这到底也是我的罪过。”
    “嘿嘿,既然菩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一笑道:“如今,六德神兽之仁字诀的猾褢也归位了,下来,就剩忠义两字诀了。既然菩萨能知道猾褢的去处,你不妨在指点我一下,我也好早点将六德神兽都找到。若是如此,金绞蜜的事就当一笔勾销了,我以后绝不再提。”
    菩萨却一本正经道:“罗卜,上次我就和你说过了。其实有关于六德神兽,外人并不知晓他们的身份,即便是我,也不知道帝俊当初找打六个神兽都是谁。之所以我能指点你找到猾褢,仅仅是因为上古神兽中,以仁字著称的不多,甚至可以说,绝无仅有,只能是猾褢。你让我说出另外两个神兽的名字,实属强人所难了。”
    我不禁有点失望,如此一来,茫茫三界,我去哪找剩下的两个神兽啊!
    “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觉得对你或许有些启发意义!”菩萨补充道,我赶紧道:“请菩萨明示!”
    “我初来东方时,曾听闻有个传言,帝俊在搜寻六德神兽的时候,曾去过北境!”
    “北境?”
    我脱口道:“那个时候还是四界天下啊,冥界在南,北境为魔啊,帝俊前往北境,莫非,其中一个神兽归属魔族?”
    “这个我就不知到了!”菩萨道:“我来的时候,已经是三界天下,魔族也覆灭了,所以,对魔族了解的并不多。但据我所知,上古神兽,并非都是妖兽,以祸斗为例,其出身便是先天鬼族,而梼杌和獬豸一样,为灵石所化,所以,归结起来,应该是灵族……”
    我明白了,我一直以为上古神兽都和龙族一样,属于妖群,原来,他们的身份还有这么多说道。
    既然如此,那其中一个神兽是魔族也属于情理之中了!
    “卜爷,你想什么?”岳敖见我出神,便问道。
    我突然想起在川中蓉城的一件事来,你们还记不记的,那个在大街上搜罗亡魂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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