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的王牌 作者:雷雷夥伴

    【番外】圣诞贺文三部曲

    《小时候的圣诞节》

    有人说,对於恐惧记忆最深刻的是小孩与狗。

    路壬记得小时候,每当十二月一到,老头总是对他说:「小子,你还记得吧?路边怪叔叔给的东西千万不能拿。」

    「知道,可是……爷爷,最近好多人在路边发糖果,其他人都拿得好开心耶?」

    「我是怎麽教你的?嗯?一点警戒心都没有,你看看他们……一般人会全身都穿红色吗?而且,还刻意装上假胡子伪装成老人,是不是很可疑?」

    小路壬想了想,明白地点头。

    郝浩明亦听从老大的教导,只要在路边遇到穿着红色衣服发糖果的人,他一定忍住诱惑,拉着直盯糖果流口水的小老板跑得远远的。

    因此,路壬从小对圣诞老人的印象便是一个衣服配色奇怪、身材有点走样,还会发糖果拢络小朋友的怪老头。

    ──而这两个孩子完全不知自己被老头给耍了,存心逗他们嘴馋。

    後来,他长大了,当然知道老头说的只是胡诌,但也过了期待圣诞老人的年纪。

    每当想起这个往事,郝浩明总会泛红眼眶,觉得老板少了个美好的童年。路壬倒是无所谓,小时候没在过圣诞节,长大自然不认为有什麽重要。

    尽管如此,郝浩明仍会在圣诞节半夜偷偷扮成圣诞老人,从窗户闯入老板房间,想送他礼物补偿童年的足迹。

    但,下场全是被路壬当成可疑分子打出窗外。

    g据本人事後解释:「阿明,你也知道做我们这行的一刻都不能松懈,我睡糊涂了g本认不出是谁,是身体自动防御。」

    是不是梦游无从得知,但郝浩明每次摔出窗外,总会刚好掉在一个柔软的垫子上,而後又会神奇的发现,旁边摆着一袋满满的礼物。

    《今年不一样的圣诞节》

    今年的圣诞节有些不同,路壬端详着镶金边的深红色卡片,上头写着圣诞扮装晚宴,最後署名ree娱乐公司。

    依循着卡片的地址,他全副武装地来到酒店。

    郝浩明看着老板一身红色圣诞装、圣诞帽、白胡子……然後驼着背,脚步迟缓,白皙年轻的脸上呈现出一点老态,孱弱得必须搀扶的模样。

    他忍不住问:「老板……圣诞老人不是这样的吧?您这样比较像临终前的老人。」

    坦白说和圣诞老人一点也不熟的路壬,相当坦率地提出疑问:「圣诞老人,不就是老人吗?不是年纪很大?」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这种模样小朋友看了不会开心,只会难过吧?圣诞老人明明是要来帮助小朋友的,您现在看起来更需要被帮助啊!看得我都想打社会救助专线了……」

    路壬哼了两声,不予置评,挺直腰杆,步伐自然地走进酒店里。

    酒店顶楼宴会厅被nt包场,众星云集,即使有些扮装完美得让人认不出原貌,仍能感受出截然不同的气场,尊贵而高雅。

    宴会中央有个长达数公尺的巨大雪橇,上面满是堆积如山的礼物,足足高达半层楼高,舖上一层层银色亮粉,宛若片片银白的雪花,在水晶吊灯的映s下褶褶发亮,十足j致华丽的装置艺术。

    路壬才刚进场,想着自己扮成圣诞老人只露出眼睛,在这群巨星中应该不会太引人注目吧?──结果没两下便被认了出来。

    白黎悠然地踱步到他们面前,一身黑色长大衣,里头是剪裁俐落的西装背心和衬衫,前额浏海全向上梳得整齐,露出漂亮的额头,依旧戴着副墨镜,手上则是优雅的白色手套,扮成义大利黑手党的模样。

    他递上两杯色泽漂亮的调酒,笑道:「今年辛苦你们了。」

    有一半的疲劳都是你造成的啊!路壬脸上跟着带笑,心想:这人身上装雷达不成?怎麽不管在哪都能被他立刻找到!

    白黎面对路壬的视线毫不为所动,他走前又悠悠地抛下一句:「对了,你要找准的话,他还在拍戏,晚点才会过来。」

    谁说我要找他了?路壬心想,但视线仍不由自主晃过宴会一圈。

    这才看见对面的角落处古怪地聚了整群人,他左右观察一会,终於透过缝隙中发现原来众人围绕的中心是白契司。

    白契司扮的是野兽,背上披着银灰色狼皮,黑衣黑裤,一圈灰色绒毛环住他的颈部,尖挺的兽耳正好与发色相合,歛下的眼眸彷佛冰岛的湛蓝海域。

    他独身静静倚在墙边喝**尾酒,透露出不易亲近的冷傲。每当他喝完便有人立刻自动送上,虽然许多女人围绕着他,却都隔了段距离不敢妄然靠近,彷佛真正的猛兽,既危险又迷人。

    路壬觉得有趣,正想走过去,突然又被某处的嘈杂给吸引,只见宴会中央站了一位极度引人注目的国王,面无表情却更展露出他沉默的霸气。

    路壬很清楚那个人是谁,随後身边传来的八卦证实了他的猜测。

    霍金导演这次扮的是国王──据说他本来打算一身透明上阵。

    幸好熟知导演古怪思维的工作人员机警,在宴会前先探听了导演的装扮,得知是「国王的新衣」时差点没昏倒,一面极力阻止,一面尴尬地笑道:

    「导演,拜托您,我们都是愚民啊!肯定是什麽也看不见的,所以拜托您穿上衣服来吧!」

    於是最後便扮成了人人都能看见皇袍的国王。

    後来宴会开场,先是交换小礼物的活动,由进场领取的号码牌为代表,现场随机抽,郝浩明幸运地被抽中了,但打开礼物才发现──是整整三大袋卫生棉。

    「……老板,我这辈子都用不到,怎麽办?」

    路壬微笑道:「送你女友啊。」

    郝浩明哭丧着脸,「您明知道我没有女友……」

    「呵呵,那只好送你妈了。」

    郝浩明面如死灰,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什麽似的,郁卒的双眸忽地发亮。

    他急忙从包里掏出一袋礼物,满脸期待地递给老板。

    「老板,这是今年的圣诞礼物!」

    路壬扬眉,打开纸袋──竟然是条亲手织的黑色围巾。

    路壬沉默一阵,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阿明,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青春少女了?我看,卫生棉你还是留着备用吧。」

    说完,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他低头眨了眨眼。

    阿明不好意思地搔搔後脑,送礼他不太在行,想来想去只想到这个传统不过的礼物,环保实用,还能帮老板在冬:「好吧,下次请送普通一点的东西。」

    到了圣诞晚宴这天,当江准从通告中赶来,看见路壬围着围巾、穿着短袖走到他面前时,他神色不变,像是毫无发觉异状。

    然後说:「你的礼物,准备好了。」

    他们走到宴会中央那座载满礼物的巨大雪橇前,江准从堆积如山的礼物中,摘下了其中一只j巧别致的金色盒子。

    路壬仰望这堆得半层楼高闪闪发亮的礼物摆饰,再将视线转移至江准手上的小巧盒子,没想过他竟然会把礼物藏在其中,确实是个小小惊喜。

    路壬笑了,「原来这里头藏着一个真正的礼物啊,这是要送我的?」

    但,江准却摇头了。

    「不,除了这个以外,全部都是你的,包括雪橇。」

    路壬彻彻底底的怔住。

    难道,这堆东西不是装饰品,全都是真正的礼物!?

    「……我不是说,麻烦选普通一点的礼物吗?」

    「都是普通的礼物。」

    「……」

    江准望一眼礼物,又转回视线,停留在路壬的脸上。

    「这是二十年的份。」

    ──之前你没收过的,一次补齐了。

    路壬愕然良久,才终於会意男人的意思。

    他又气又好笑,莫可奈何地道:「好吧,我知道了……谢谢你。那麽你呢?你想要什麽圣诞礼物?」

    路壬想自己大概还不完吧,但也只能尽力去回报了。

    江准没回答,只是打开手上的金色盒子,摘下里头的戒指。在路壬还未来得及反应前,戒指已完全契合地套上他的小指。

    路壬睁大眼看着他,这下,真的一句话也发不出来了。

    只听见江准淡淡地说:

    「我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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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圣诞贺文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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