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楚狼几人在马上回首。
    只见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骑马而来,她身后还跟着两名带刀剑男子。
    这女子是梁荧雪。
    荣家被毁后,梁荧雪和叔父梁金山就返回大雾山。梁荧雪将事情经过详细禀告爹爹梁金峒。并且将楚狼的警告也如实说了。
    梁金峒知道原委震惊万分。
    尽管梁金峒不愿与河王弟子们为伍,怕引来灾祸。但是荣家都被楚狼几人灭了,大雾山更是经不起楚狼他们折腾。
    梁金峒只能就范,他让女儿给楚狼传话,从今往后大雾山与河王弟子共进退。
    梁荧雪带了两名大雾山高手就起程寻找楚狼他们。
    但是楚狼等人行踪不定,梁荧雪也难找到。
    梁荧雪心想楚狼他们多半会去参加武林大会。弑神山在玉兰州,玉兰州和大河州毗邻,楚狼和几个师兄弟一定会回河王府看看,梁荧雪就来了大河州。
    梁荧雪也走到这条道,先前楚狼发声,梁荧雪也听到了,她便兴奋打马追来。
    ……
    楚狼几人一看是梁荧雪,都很高兴。
    楚狼用刀指着倒地的庞累道:“虽然你是河王故人,但是也别在我面前卖弄!我还轮不到你教训。现在马上滚吧!”
    当年河王收徒,庞累正好拜访,楚狼这个“小跟班”还给庞累奉过茶。庞累没想到楚狼丝毫不讲情面,对他下如此狠的手。庞累屁也再不敢放一个,连滚带爬起来,拖着一条血淋淋的腿如避恶魔一般赶紧去了。
    楚狼也震慑了路上那些三教九流人士,先前还谩骂诅咒的人们顿时噤若寒蝉各自赶路了。
    也真是神鬼怕狠人。
    梁荧雪兴奋朝他们而来。
    随着跨下马匹奔跑,梁荧雪身形晃动,丰满胸脯也跳动起伏。
    宇文乐用手戳戳李思,小声道:“老八,你看老三胸前跳来跳去的是啥?”
    李思低声道:“兔子……”
    宇文乐道:“好看吧,我用老三和你换巧……”
    李思打断他的话道:“换我钱!”
    宇文乐赶紧闭上嘴再不逗李思。
    梁荧雪打马近前,巧儿激动地朝梁荧雪喊道:“师姐!”
    一直没有郑一巧消息,梁荧雪也为巧儿担心。现在见到巧儿,梁荧雪惊喜之极,二女下马上前拥抱在一起。
    劫后重逢,二女又是笑又是欢喜的流泪,又有说不完的话。
    ……
    晌午时候,一行人来到红河前。
    通过红河上的石桥时候,河王弟子们都心情变得沉重了。
    大红河的水,依旧汹涌。
    带着红色的浪奔涌不息。
    但是河王府已毁,河王已逝了。
    当年,河王,还有这些子弟,曾无数次立在桥上欣赏这奔涌的河水。也曾无数次踏过这石桥回河王府。现在他们又踏过这石桥,但是前方不再是宏伟屹立的河王府,而一片断壁残垣。
    尤其到了河王府旧址前,伫立在断壁颓垣满目疮夷荒草丛生的河府前,几个弟子们的心更是深深被刺痛。
    当年亲历者,楚狼、厉风、梁荧雪、郑一巧,各自脑海中更是浮现出了那晚情形。
    到处是火,是血,是尸体、是敌人……
    巧儿再控制不住自己,她哭出了声。
    直到现在,他们只知道河王死了,但是却不知河王遗骨在哪里。
    就是想拜祭,也不知去哪里拜祭。
    于是巧儿就跪在了废墟前,她哭道:“师傅,我们回来了……巧儿回来了,巧儿没用,那晚未能保护好夫人和小姐……”
    梁荧雪深感惭愧,她随即也跪在废墟前。
    梁荧雪也是泪流满面,她哽咽道:“师傅,当年荧雪对不起你,荧雪这些年心里也不好过……求师傅你原谅荧雪吧……”
    见此情形,宇文乐和李思眼中也湿润了。
    厉风更是面皮抽搐,充满痛苦,也充满恨意,他额头青筋也不断跳动。
    当年那场灾祸对厉风造成的心灵创伤最大。
    因为厉风经历了其他弟子未有的经历。
    厉风还亲眼目睹了二爷的孙儿被抛进熊熊烈火中,而他则无能为力。
    厉风眼睛也越来越红,他紧闭的双唇也溢出丝丝的血,此刻他是气血攻心。
    只有楚狼神色平静。
    楚狼知道,告慰河王最好的方式,不是跪在废墟面前,也不是流泪,而是以牙还牙,将仇人们都杀了,将他们的家园也都变成一片废墟。
    风中忆和幽无魂等人目睹此情此景,各自也是感慨不已。
    楚狼走到风中忆面前道:“风大哥,你们先在这里歇息,我带他们回别院看看。”
    风中忆道:“去吧。”
    随后,楚狼带着几个弟子去了山中别院。
    当年四路敌人只进攻了河王府,山中别院未被破坏。由于河王深受河州百姓爱戴,所以别院的东西也未被当地百姓们拿走。
    百姓们还会定期来打扫别院。
    所以别院看上去,一切还是原来样子。
    楚狼、厉风、梁荧雪、郑一巧、宇文乐、李思六人立在练功院中。
    当年河王八个弟子,荣九斤被杀,秦良英坠崖,许忘生是奸细。
    当年同门们在一起练功生活的画面一幕幕涌上心头。抚今追昔,真是让他们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练功院靠近房檐下还放着一把椅子,经历风吹日晒,椅子已是斑驳不堪。
    厉风走到那椅子前。
    他抬手抚了一下椅子。
    当年河王就常坐在这椅子看弟子们练功。
    河王不在时候,秦良英就喜欢坐在这椅子对师弟师妹们颐指气使。
    楚狼还清楚记得,他第一次进练功院,秦良英就坐这椅子上,许忘生和梁荧雪伺候着他,李思被罚站在练功铁桩上……
    宇文乐道:“当年大师兄就爱坐在那椅子上使唤我们。”
    梁荧雪也感慨道:“是啊,当年我和巧儿还有那个贱人,没少给大师兄捶过腿捏过背呢。尤其那个贱人,总是一副可怜相,我和巧儿还照顾她,有两次替她伺候大师兄。没想到,这个贱人是装出来的……”
    宇文乐:“唉,大师兄当年就说,忘生是在装可怜,会演戏……结果真是,还是大师兄有先见之明……”
    提起秦良英,李思就心虚。
    他不由看了楚狼一眼。
    楚狼面无表情看着那把椅子。
    此时此刻,或许是眼花,抑或触景生情心生幻象,这一刻楚狼竟然看到椅子上坐着秦良英了。
    秦良英穿着事发那日的衣衫,身上血迹斑斑。秦良英眼睛直直盯着楚狼,脸上充满无尽怨念。
    秦良英冲着楚狼道:“楚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楚狼道:“良英,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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