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拐弯……对对对……直走,直走,左拐,右拐,再直走……嗯?怎么停车了?”
    徐浪把眼罩摘下来,晃了晃脑袋,让自己适应一下周围的光线,然后看着开车的张孝杰。
    张孝杰指了指前方:“前面是水塘,你要我怎么走?”
    徐浪下车一看,还真是水塘。不过水塘的旁边,还有两条小路。
    “那就走右边的小路吧。”徐浪上了车,指了指右边说道。
    “我说徐浪,你这样靠谱吗?我都载着你跑了两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发现那个叫什么顾清优的?”张孝杰苦笑道。
    “这可是你们灵案组的王八龟跟我说的方法。”徐浪指了指脚边的桶装水的桶,里面是浓茶,插着一条管,坐在椅子上,就能吸了,“你以为我很轻松?我得不断地喝茶,才能追踪那个顾清优的位置。这里,应该是她来过的地方……你等会……我去撒泡尿。”
    半个小时之后,张孝杰开着车,从山林遍布的郊区,进入了四通八达的市区。
    “呼……我有种预感,应该可以很快找到那个家伙了……杰少,找个厕所停一下,我得上个厕所。”
    “徐浪,你刚上完没多久又去,是不是肾不太好?”
    “你特么的,像我这样喝,看看你的肾能有多好。”徐浪忍不住骂道。
    东灵龟跟他说,喝着清茶闭关前给他准备的茶,闭上眼睛,就可以追踪到顾清优曾经走过的路线,最后把人锁定。现在看来,的确是有点效果的,他也确实感受到那个顾清优的踪迹。但是,他被折腾得不清,一直都在喝茶。现在,他怀疑,那老王八在清茶的基础上,做了点手脚,才让他现在这么狼狈。
    “行了,你赶紧找个地方上厕所,我先停车,一会去吃个饭,顺便缓一缓。”
    ……
    “我说杰少,咱们要去哪里啊?这附近就是餐馆,咱们就在这里吃,吃完继续干活啊。”徐浪跟在张孝杰的身后,身体倒是没什么,主要是精神有些乏了。
    张孝杰停下来,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刚刚查了一下,前面有一家新开的餐馆,听说是新菜式。既然路过了,咱们肯定要尝一下。这条街的菜,我都吃过了,好吃是好吃,但是不过瘾啊。”
    “得了,都是些有钱人的臭毛病,甭管好不好吃,就喜欢尝个鲜。”徐浪无语,只能继续跟着。
    很快,两人来到一条很偏僻的街道,街道的最尽头,是一家餐馆,远远看着门口,没几个客人,而且装修也很一般。
    “奇怪,不是说新开张吗?怎么这么冷清?难道不找点托来热场子?”张孝杰有些奇怪。
    “那咱们换一间吧,赶紧的……”徐浪有些不耐烦。
    “别啊,来都来了。”张孝杰道。
    徐浪翻了个白眼,跟了上去,然而,当他走近之后,抬头看了一眼牌匾,瞬间,全身绷紧,赶紧把手伸进裤兜里,抓紧打火机,警惕地看着四周。
    这牌匾上面写着的店名是:最优选择。
    他目前的任务是:非最优选择。
    这是巧合?他才不信。
    “杰少,我突然想起了意见重要的事情。”
    徐浪将张孝杰拉住,拉到一边,说道:“你现在去刀叔那里,找他要一样东西。”
    “啊?先吃完饭……”
    “这件事很着急,是命令,你听不听?”徐浪厉声道。
    张孝杰被徐浪吓到了,不过,出发之前,秦小鹿的确跟他说过,一切以徐浪为主,一定要听命令:“你说。”
    “你去找刀叔,就说是我让你去找他,他会明白的。”徐浪一时间,也没想出来要什么,随便说道,“赶紧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张孝杰被忽悠走之后,徐浪稍稍松了一口气,以张孝杰这样的能力,留在这里,估计也是当炮灰,还不如让他先离开。
    他拿出手机,把这里的地址发给了秦小鹿,然后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找了个靠门口的座位,坐了下来。
    店铺的设计,很简单,就连凳子和椅子,都带有很强烈的乡村气息,没有半点新开业的喜庆,就连个菜单都没有。
    关键是,他没看到一个服务员,这是要打开门做生意嘛?
    不过,这不重要,因为他在不远处的收银台上,看到一条蜥蜴,正在闭着眼睛睡觉。这蜥蜴他见过!
    是这里没错了!
    徐浪大声地喊道:“老板……”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苗疆风格的服装,个子不高,一头小脏辫的女孩子,从后厨走了出来。
    她拿着手机,一边看着视频,一边走到徐浪的面前:“要吃什么?”
    徐浪身体再次绷紧,他见过这个女孩子,看来,这就是清茶的师妹,顾清优。
    这种情况下,假装顾客,其实是最好的选择。不过,他想起了系统的提示,于是说道:“我不是来吃东西的,我是来找工作的。你们这家店新开张,要招人吗?比如厨师什么的。”
    “我们不招厨师。”顾清优头都没有抬,一边看着视频,一边应付徐浪。
    徐浪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年头,居然还有这种服务态度?难怪这家店没人来,这是要做生意的态度吗?
    “那我可以做服务员,我看你这里,好像没有专门招待客人的人。”徐浪不死心,继续说道。
    “我是店长,厨师,服务员,洗碗工,拖地工……你要么吃东西,要么,就出去。”顾清优的注意力,终于还是从视频上,转移到了徐浪的身上。
    “那行吧,你们店的招牌菜,都给我来一样。”徐浪对这个顾清优挺好奇的,就这么一个句句呛人的小妞,真的是连环火灾案的凶手?
    顾清优瞟了徐浪一眼,脸色不善:“都要?你吃的完吗?”
    “你管我吃不吃得完……你不就是怕我不给钱吗?把二维码拿过来,我现在给你钱。”徐浪把手机扔在桌面上,“我不缺钱。”
    顾清优看了徐浪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往后厨走去。
    “等一下,你们的洗手间在哪里?”
    就在顾清优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后时,徐浪突然有了尿意。
    ……
    徐浪站在马桶前面,昂着头,闭着眼睛,听着清脆的“雨滴”声,如释重负,按照估算,应该可以把之前喝下去的茶,全都给排出来,不需要再经常跑厕所了。
    拉裤链,洗手,擦手,开厕所门。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然而,他的脚才要迈出厕所的门,却看到顾清优堵在厕所门口,眼神不善地看着他,肩膀上的蜥蜴,吐着舌头。
    “顾老板,你这是……”徐浪心一凉,手赶紧伸进裤兜里,摸着打火机,万一真的开战,他也只能放火烧了这里。
    只是双方距离这么近,他也未必有机会放火。
    “出来吧,饭菜做好了。”顾清优转身走向就餐区。
    徐浪深呼吸了一下,调整自己的心态,来到就餐区,看到桌子上就一份饭菜,而且,还是很常见的冬菇滑鸡。
    “老板,就这样了?”徐浪指着饭菜,说道。
    “目前店里,只有这一道菜。”顾清优说道。
    “你们这里不是食用菌主题餐馆吗?”徐浪略有疑惑。
    “冬菇不就是食用菌吗?”顾清优眼睛盯着徐浪。
    徐浪呵呵地笑了笑:“我最近看新闻,说有些人吃了某些菌类住院了,而且还产生了幻觉。呵呵……我想尝一尝,看看能看到什么幻觉。”
    “这个简单。”
    顾清优去把店铺的门关上,手在徐浪的面前一挥,一股有颜色的粉末出现在徐浪的眼前,在他不注意的时候,飘进了鼻子里。
    嘶……嘶嘶……
    那条大蜥蜴跳到徐浪前面的桌子上,吐着舌头,似乎准备随时攻击。
    顾清优将大蜥蜴抱在怀里,像抚摸小猫咪一样摸着这大蜥蜴,说道:“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
    徐浪看着这顾清优,瞬间,明白了,这小丫头,是给他下药了,以为他中招了呢。可是,他还真的就没中招,现在好着呢,可能是喝茶喝太多了,对幻觉免疫了。
    “昨晚,我做个了梦,梦到这里有一间新开的店,于是,我就来这里吃饭。这里的老板娘喜欢上我了,死活要嫁给我。”徐浪灵机一动,不是用幻觉这招吗?没问题,我陪你胡扯。
    顾清优皱了皱眉头,敲了敲脑袋,彻底懵圈了:“我要死要活的,非得嫁给你?”
    徐浪差点就笑出来了,还装模作样地说道:“是啊,我当时以不愿意和蜥蜴住在一起为由,拒绝了你,你当场把蜥蜴宰了,头和尾拿去煮汤,别的部位拿去爆炒,味道真好。”
    嘶……嘶嘶……
    大蜥蜴不断地发出怪叫,冲着徐浪张牙舞爪,要不是顾清优摁着,它都想要给徐浪来一口。
    “小宝别激动,这是他的梦境,不是真的,别激动啊……”顾清优一边不停地安抚蜥蜴,一边对徐浪说道,“回答我,你今天喝了什么茶?”
    茶?
    徐浪一听到这个字,奇怪了,对方为什么直接点明是“茶”,而不是别的东西?
    他刚刚进入店铺的时候,顾清优没发现他的问题,把他当成一般人。后来他去撒了泡尿,难道是在那个时候,无意中泄露了一些他也不知道的东西,所以才被这一人,一蜥蜴堵在厕所门口,紧接着就是现在的下药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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