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眼神?”她无奈地伸出手揉了揉沈今初的发顶,“我知道你来了这边,肯定也过得不容易,但这些本事都能让你在这个世界活得更好。”
    她看了看旁边正在热烈讨论着的导演和编剧,轻声道:“这是个很好的时代,你不要辜负了这个时代。”
    这场戏拍完之后,导演好说歹说地要了一个沈芷怜的联系方式,说要请她来出演自己的下一部戏,沈芷怜没说答应,但也没拒绝,等收拾妥当后,就跟着沈今初一起离开了。
    师左拉开副驾驶的门,看着沈芷怜坐进去,然后才绕到另一边的驾驶位,沉默了几分钟后,突然开口问道:“你之前的确是个大小姐吧?”
    沈芷怜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是啊,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那你为什么演青楼歌妓演的那么熟练?”男人声音微哑地道,“你们这些大家闺秀不都应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
    沈芷怜眉眼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地看了师左一眼:“你似乎对大家闺秀很了解呀?”
    “我是查过资料的,”师左一本正经地道,“安朝虽然是很自由很开放的,但对于子女的管教很严格,尤其是女孩子,应该除非特殊情况不能出门……”
    “按规矩来讲,当然是这样的,”沈芷怜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红唇,“但你看我像是个守规矩的人吗?”
    师左:……
    沈芷怜当然不是个守规矩的人。
    在她年仅18岁的时候,就因为好奇光顾过青楼,见过了不少有才有貌的歌姬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青楼歌姬们虽说是迫于生活压力,不得不沦落到卖身的境地,但实际上许多女子都是有才有貌的官家后人,生着一颗七窍玲珑心,才情甚至胜过大多数普通的闺阁女子。
    沈芷怜不但混迹青楼,甚至还很喜欢逛小倌馆子,还有好几个和她一起品音律的蓝颜知己……当然,这些都是背着家里的。
    而刚刚那些做派,显然就是女人在青楼里学来的。
    师左听了女人的简单叙述之后,心里莫名觉得有些不舒服。
    小倌是什么?就是男妓啊!这就相当于女人在现在去了很多次白马会所一样……师左想想就觉得心里头有些发堵。
    “怎么,你觉得我不守规矩,所以就不是个好女人,对不对?”沈芷怜看着他的脸色,微微笑了笑,“可是人活这一世,最重要的不就是开心吗?我热衷于音律一事,去青楼和小倌馆也只是和人谈天说地,体会这红尘滚滚里千奇百态的滋味,既然心中没有那些污垢的念想,又何必管他人怎么看呢?”
    女人看着窗外的景色,喃喃道:“其实说起来,我还挺羡慕生在这个时代的女孩。”
    师左看着她的侧颜,莫名觉得女人的目光里带了一点怅惘。
    他清了清嗓子道:“我没有觉得你不是好女人……你弹的琵琶很好听,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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