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长生的眼中。
    一切似乎烟消云散。
    随着李大少的身体,被镜面吞噬后,镜面很快消逝,仿佛从没出现过。
    然而宋长生可以肯定,他看到过一个虚影逃出了镜面,消失在空气中。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宋长生想起了此前,接连两次,被丽丝与张小姐,当作是灵体的事情,还想起小萝莉蠢,曾经说过,她是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的。
    刚才的虚影,是不是就意味着,诅咒牢笼内存在质量守恒定律,所谓的皮囊换生,就是进去一个便能出来一个?
    非人类也讲科学与未来了?
    办公区,又恢复到正常的模样,同事们忙忙碌碌,仿佛刚才李大少那一幕,只是幻觉而已。
    “那个宋长生,你修改过今天的稿子,现在就默写出来,张少联系不上,也不在办公室,马上就要上节目了,没办法,只有我顶上去了。”古忽然出现,指使宋长生。
    我应聘的是主播,更是编辑,你这编辑记者想指挥我?
    宋长生从古的话音中,明白了,此次伪装成张少的李大少,跟上次张小姐一样,被永远禁锢在诅咒牢笼里了。
    他面无表情,“不好意思,内容我也忘了,再告诉你一件事,从现在开始,我辞职了。”
    既然张家人都已不存在,那就不需要再继续装样了。
    “你说什么?”古难以置信。
    宋长生眨了眨眼,“我说你最近有没有感觉,身体某个部位,跟以前不一样了?你想,你使劲地想!”
    他刚才说的,好像不是这一句吧?古狐疑,“你胡说什么呢,我能有啥不对的地方?”
    宋长生叹了口气,“咦,你感觉不出来吗?你这是憋出毛病了,你知道吗?憋得脑神经坏死,将脸憋大了啊!”
    话音落下后,他不再理睬古,转身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
    其实他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今天刚来,连临时工都算不上,也没有什么要结算的必要。
    忽然的,在他的身后,传来古那气急败坏的怒吼,“姓……姓宋的,你敢骂我脸大?”
    古终于反应过来,宋长生是在拐着弯骂他呢。
    宋长生眼珠子一翻,指着他,“没病照镜子,没病你照镜子去,去?”
    没病照镜子?这是什么意思,是让我照镜子看看?古是真的反应不过来了,但直觉告诉他,这话肯定不是好话。
    他感觉智商太捉急,不敢再继续了,只是声色俱厉的呵斥,“想装疯卖傻过关?我告诉你,赶快将两章稿子默出来,否则等张少回来,我一定请他撵你滚蛋。”
    宋长生感觉,这厮智商有问题,耳朵也有问题。
    他也懒得再理睬那厮,低头继续整理办公桌。
    这边的动静不可避免的,引起了办公区其他人的注意,众人不明所以,云里雾里的看过来,但却没人帮腔。
    古这厮,平时仗着与张少的关系好,对大家都是指手画脚的,人缘并不好。
    “古?”一个严厉的声音,忽然响起来。
    古心知不妙,苦着脸转向来人,“张首富。”
    众人也纷纷招呼。
    “张首富好。”
    “张会长好。”
    张首富?宋长生心中一个咯噔。
    他清楚的记得,就在前一刻,张首富分明还在诅咒牢笼的,此刻却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就意味着,刚才那个逃出牢笼的虚影,就是张首富?
    张首富板着脸发飙,“你怎么回事?这里是办公区,你大吵大闹的,像什么样子?”
    古涨红了脸,表情跟死了亲爹一样,却是不敢还嘴。
    张首富见他不言语,也没有再继续骂的心思,“你们张总编呢?马上就要上栏目了,他人到哪里去了?”
    古终于仿佛活过来一般,“张少下午两点多还在的,整理了办公室后,就找不到人了,而且电话也接不通,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张首富看了下时间,“还有不到半小时,搞什么,难道要栏目停播吗?”
    古唯唯诺诺,“我们实在找不到,也联系不上他。”
    “找不到也得给我找,太不像话了。”
    “是,是是,我们这就找,再打他电话。”
    然而折腾了十几分钟,也没找到张少,更没联系上。
    办公区乱成了一锅粥。
    古哭丧着脸,“张首富。”
    张首富一摆手,“先到直播室。”
    古瞅了眼宋长生,“可是稿子在张少那里,我们没稿子。”
    张首富怒喝,“没稿子也得上,难道除了定稿,没有初稿的吗?”
    古不敢吭声了,脑门冷汗直冒。
    初稿的确有,还是他经手的,可当时他偷懒,役使宋长生时,已将初稿给了宋长生,而后宋长生又给了张少,如此一来,初稿与定稿,就成了独一份。
    这要是说出来,那更是讨骂。
    离直播时间,还有十分钟了。
    公司最大的第一直播室内,设备很全,工作人员已将设备调试好,并试了音。
    古的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他就留稿子了,这可是做主播的最佳时机呢。
    倒计时最后一分钟。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到了此时,他不得不实话实说,“宋长生是新主播,他审过终稿,应该知道内容。”
    只是他心有不甘,表情痛苦不堪,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张首富挥手,“谁是宋长生,赶快上。”
    宋长生无声走出人群,走进直播室,就在这一刻,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这个直播室,跟电视台直播室不同,主播坐在最里面的隔音室,外面有玻璃隔断,技术控制人员与其他人,都可以隔着玻璃旁观。
    宋长生坐下后,戴上耳机。
    与此同时,耳机里传来导播的倒计时提示音。
    “最后十秒钟,九……八……”
    所有人都看向里面的宋长生,很多人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也不知宋长生这个刚来的新人,能否胜任呢。
    然而事已至此,谁也不能代替宋长生,因为谁都没碰过今天的稿子,无法解围。
    现场唯有古松了口气,心中更有幸灾乐祸。审了一遍稿子,就能全记下内容?你当自己是小霸王吗?
    “最后三秒,二妙,一妙……直播开始了!”
    然宋长生倒是从容淡定,“大家好,又到了说故事的时间,我是今天的主播宋长生,今天要讲的内容是《非人类档案》。”
    非人类档案?这是什么鬼东西?是今天两章的章节名吗?所有人都愕然对望,一脸陈年老抽的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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