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一听,忧心不已。
    裴小七随即表示,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你一吃就明白的意思。
    代王对他还是相信的,这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方才将药丸吃下。
    真的是不吃不知道,一吃就明白了。
    MD,这是什么药啊,一咽下就觉口渴不已,一喝水就不停出汗,实在是要人命。
    洗了八回澡,忍无可忍的代王一生气,也不顾如今还能冻死人的天气,直接跳进了人工湖里。
    震惊了整个武陵长公主府。
    裴天舒因着想事情,才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听东青焦急地在外头喊了一句:“王爷,不好了,代王……他跳湖了。”
    裴天舒一下子惊醒,坐在床上好半天缓不过劲来,嘟囔了一句:“真是,怎么会想不开自尽呢?”
    旁边的楚氏吓了个半死,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裳,一边焦急道:“就是啊,好好的怎么会想不开呢?”该不会是……白日夫君同女婿说了什么吧?
    楚氏还没想好到底问不问她夫君呢,就听她夫君又说了一句:“MD,要寻死也别脏了老子的地方啊!”
    楚氏……惊愕地张大了嘴。
    与此同时,裴金玉那里也得了信。
    裴金玉无动于衷地躺在被子里,裴筝就急的在外头打转转,还心说,该不会是自己那一脚将代王踹出了心病?
    你想啊,就算他现在不是皇帝了,也是堂堂的一个王爷,被媳妇房里的太监给打了,这事儿别说是王爷了,就是寻常人也咽不下这口气啊。
    裴筝小心翼翼地冲屋里道:“长公主,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裴金玉:“看什么?”看他死了没有?万一要是没死呢?她总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再将他往水里按一按。
    再说了,他是谁啊?这才多大点儿事,就会寻死?开玩笑了吧!
    管他是美男计啊还是苦肉计,洗洗睡吧啊!
    是以,代王跳湖虽说震惊了很多人,但实际上赶到现场的就只有裴天舒,和裴小七了。
    裴小七本也懒得去的,想想药是自己给的,总得说明点儿什么吧!
    这一去,就碰见了立在岸边的裴天舒,他下意识看了看飘的很远的代王,这才嘿嘿一乐道:“没事啊,排毒呢!”
    裴天舒也笑了,就是笑的不怎么欢,有点儿苦哈哈的意思。
    本还想再瞒几天的裴小七:“有个事还是跟你说一下吧,我好像已经配出来那药了!”
    “当真?”这果然是个大惊喜。
    裴小七点点头,又道:“嗯,中秀已经醒了,要是天亮他就能动的话,便算彻底成了。”
    裴天舒:……他要是天亮动不了呢?到时候你给谭清当儿子去!
    唉,反正是还没睡天就亮了,恨不得将时间掰成八瓣还得省着用,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还得会分身术,这到底是得有多命苦!
    裴天舒和裴小七一衡量轻重,这就撇下了还在湖里飘的代王,直奔药园,去看谭中秀去了。
    代王自个儿又在湖里飘了半个多时辰,爬上了岸,直奔药园,嗯……气势汹汹地找裴小七算账去了。
    差不多的时间,谭中秀正哭着找他师父算账。
    “师父,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药啊?”
    裴小七还没说话,先递给他一布巾,才道“擦擦。”这么大小子了,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实在太难看了。也不长脑子想想,老子要是心里没谱,会用你这唯一的传人试药嘛!
    谭中秀接过来,胡乱抹了把眼睛,继续控诉他师父:“我一直听你的左手搭在右手的脉息上,就觉得脉息越跳越弱,最后竟像没有了一样,我赶紧跑出去找你……师父,你不知道,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师父,以后这种事情打死我也不干了,我还没娶媳妇呢!”
    没出息的小子。裴小七瞪了谭中秀一样,嘱咐他道:“下床多动动,今日哪里也不许去,就待在药园里,一个时辰探一次脉息。”
    这才转脸同裴天舒相视一笑。
    只听到了这些的代王已经猜到了谭中秀吃的就是假死药,一边惊讶那裴小七居然用药高超到了这种地步,一边不动声色抖了抖头上的水,嗯……避开了裴天舒,故意抖落到了裴小七的头上。
    裴小七心说,得,又来一个算账的。
    看了他一眼道:“代王怎么还不回去换衣裳?”
    代王动了动嘴皮子说:“就去。”
    居然已经发出了声音,连他都惊讶了好嘛!
    裴小七挑了挑眉,样子很得意,还故意说了一句:“怎样!是立竿见影吧!就是听代王这声音不似从前的爽利,再吃一粒保准恢复原音。”
    再吃一粒,再在湖里游一个时辰嘛?“不,先就这样吧!”代王正儿八经地朝着裴小七鞠躬行礼,这是发自心底的感谢。
    要知道在裴金玉的面前,有话说不出的感觉,真的是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现在嗓子好了,眼瞅着就要开课,又有了整日相处的时机,还愁没有时刻表白的机会嘛!
    代王气冲冲的来,笑呵呵的走。
    裴天舒也顾不上实践那个见一次就好好教训他一次的伟大决定,只一心想着自己的烦恼。
    就是得想办法给百姓制造一个信仰,就像他前世时,那个某朝的大老板,梳着中分的小胖子,年纪不大,继承祖业,长的还丑,可他统治下的百姓一见到他还会激动的痛哭一场。
    实在是有够令人费解的。
    如今想想,他的形象已经被塑造成了百姓心中的信仰。
    这和皇帝是天子的论调基本相同,但裴天舒并不想走什么天意、什么佛旨的路线。那就和稠方差不多了,他要的是真正的得民心者得天下。
    是以,他需要的不是神迹,而是一个契机。
    还需要一个适合坐在皇帝位子上的人选。
    他起初想,整死了皇帝托太子上。
    可太子那个笨蛋,发表了韦文浩不该打妻的言论,等于间接支持高如意。
    那高御史还有高若凡的老底,他至今好没有摸清。就是因为太干净了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可疑。
    还有太子妃至今没有子嗣,也是个大事。
    若以七出之过,废了太子妃,打击了肖宰相,又可能刚好如了高御史的意。
    委实是个不好抉择的事情。
    再者,太子的性格也很是问题。
    他就像还没登基前的皇帝,除了妇人之仁,就没什么特别突出的能力。
    而赵王,虽说不止有野心,也算是个懂得经营的。可和他爹太像,聪明的不够稳定,有时候聪明,有时候糊涂。关键还是大事上糊涂,小事上聪明。
    还总爱算计别人,和他爹一样的小心眼。托他上位,说不定过不久又是眼前这个互相猜忌的情形。
    要么扶持他们家的傻女婿?
    这更是个大问题,首先得问问他女儿。是愿意做一国之母,母仪天下,然后时刻担心着有其他的女人会分享她的男人。还是想要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别说什么,只要代王能管得住他的第三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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