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何人!”林府门前,守门的下人见一闭月羞花、貌似仙人的女子款款走来。
    待她走近一看,下人察觉女子长相有些熟悉,不过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是谁了。
    “大夫林菀如。”
    女子报上大名,名号着实有将下人吓到,他一幅惊恐模样:“原来是林神医!小人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林神医恕罪!”
    林菀如鼎鼎大名,在海津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上到高官富商,下人贫民乞丐,皆对她恭敬无比,冷面俏神医专指她一人!
    之所以能有今日的成就,自然归功于她的医术,富人对她忌惮居多,毕竟权威的大夫只有她一个,真要是碰到什么疑难杂症,除她之外也无另外的人可以医治了,而底层的人民,更多的是尊敬,为他们治病不收任何费用,甚至有些时候还要倒贴药材,这样的品质是他们对林菀如视若神明最根本原因。
    就好比林府门前的下人,他能说恐惧林菀如吗?一介女流之辈何德何能能把男人吓住呢?归根结底,其实是对林菀如的敬仰与钦佩罢了......
    “我与你家老爷约好,傍晚时分给他瞧病,进去通报一声吧。”
    海津城没几个林府,林菀如来到的自然是林大胆的府邸,为何要来此处?此行能帮她解决绝大多数疑惑,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做无头苍蝇。
    “这......要不林神医您择日再来?”下人一幅为难的表情。
    林菀如冷哼一声:“林府的下人就这般规矩?你是林大胆?你能代他而作决定?”
    “不敢不敢!小人绝无此意!只是......林神医您不知情,府里发生了大事,老爷一时半会儿抽不出身来。”下人找了个借口。
    “笑话!是命要紧还是事要紧!若是耽搁了林大胆的病情,你该当何罪!”
    林菀如逐渐找到了线索,林府没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下人紧皱眉头,五官都挤到了一起,林菀如的咄咄逼人让他差些说出实情,不过想到这并非光彩之事,只能苦涩道:“林神医,并非小人不愿给您通报,实在......实在是通报不了啊!”
    通报不了?
    这四个字给她带来的信息实在太多了,她忽然有种直觉,若如她所想,那一切都完了,但愿不是她想象中这样吧......林菀如祈祷道。
    “好!既然你不愿意禀报,那我便亲自寻林大胆去,他的病情一刻耽搁不得,今日非要瞧见他不成!”林菀如说着就要闯过去。
    下人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男女授受不轻,再加上这是海津城人人爱戴的林神医,他下不去手啊!眼看着林菀如就要推开府门,他急忙道:“林神医!住手!您住手吧!小人这便将事情告知于您......”
    林菀如倒也听话,听他允诺后,立马停在原地,甚至向后退了两步。
    下人愁眉苦脸的望着林菀如,心里纠结的很,按理来说这是林家的私事,不该向外人道来,可面前这位也不是旁人,是妙手回春的林神医,她应当不会大舌头吧......再说了,就算自己不说,一旦林神医闯进去,也要查出究竟,至少让他开口,双方要好看上那么一些,不至于让外人瞧了笑话。
    自己将自己说服后,下人才低声朝林菀如道:“林神医,这事儿是我们林府的绝密,小人要是告诉您后,您千万别告诉别人啊!否则夫人们非要扒了我的皮不可!”
    林菀如点点头:“医者父母心,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既然与林大胆约好时辰,就定要见到他本人,至于你们的家事,我一概不管!”
    “好好好!”下人忽然叹了口气:“说起来也算是丑事一桩,我家老爷......让官府抓了去啊!”
    林菀如心里“咯噔”一声,怕什么来什么,果不其然,真应了她方才的猜想!
    “嗯,今日的事?”林菀如装出一幅平静的模样,不过心底早就波涛汹涌,怎么也冷静不下来,她似乎已经能猜得出来......锦衣卫大规模出动的秘密!
    “不愧是林神医,您真是神了,您是怎么料到的?”下人也很惊奇,没想到林菀如一句话便能道出事发时日。
    “海津城才多大的地方,就算府里上下各个守口如瓶,迟早也要传出来,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既如今全无林大胆消息,想必是近来发生的事,我胡乱一猜,没想到猜中了。”
    “高!实在是高!您要不当大夫,摆个摊算卦也是客人不断,谁人不道您一声活神仙!”下人奉承道。
    虽然林菀如大概能猜得出林大胆被抓缘由,不过她还是想从下人这里得到确认,于是便问道:“你清楚你家老爷何时放出来吗?既然这次见不到他,那么下次再为他瞧病吧。”
    下人摇摇头:“小人哪清楚这个,谁知道关到什么猴年马月去......”
    林菀如冷笑一声,颇为嘲讽道:“有银子还有做不成的事?只要你们林家舍得花钱,官府迟早要放人......”
    一听这个,下人又深深叹息:“林神医您是不知道,我家老爷......这次惹得可不是小事啊!其实被捕后,夫人已经用银两疏通关系,不为别的,单是见老爷一面弄清楚事情原委,但那帮官员硬是油盐不进,一锭银两都没要,全都退了回来,林神医您说说,若是轻罪,会是这般情况?”
    林菀如一听,也沉默了,片刻后又恢复成原先云淡风轻的模样:“既然如此,告辞了。”
    离开林府后,林菀如心急如焚,整个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何时见过送入官员手中的银子又被送回来,这说明什么?林大胆犯的绝不是小事!
    但林大胆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能犯什么严重的事?
    定是他的身份让发现了!思来想去,林菀如仅想到这一个缘由,不过却像扎根一般,在心底挥之不去......
    整个海津城内,知晓林大胆身份的仅有她自己一人,就连燕六都无从得知,官府是如何得知的呢?
    林菀如疑惑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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