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北纬兄的样子没有遗传父母,但性格定然与父母无异,胸怀宽广这一点我相信北纬兄还是有的。”
    一句话,堵住了孟北纬的嘴。这一回合,李阳正胜。
    “入京这些时日,不知阳正兄有无收获呢?”孟北纬再次挑起新的话题。
    虽然二人之间在聊天,但更像一场战争......
    “这乃王府机密,北纬兄还是别打听的好,知道的越多,对自己越发不利。”
    “听阳正兄的口气,这种事我不配知道了?”
    李阳正思索片刻,表情很是正经的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开玩笑!王爷与我什么关系!李阳正,你难道以为王爷这里只有你了吗?”
    “不然入京的为何是我不是你呢?”
    李阳正一番话,令孟北纬无法反驳,孟北纬憋的满脸通红,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那又如何?难道你完成王爷指派的任务了?李阳正,我告诉你,这次王爷你耽误了王爷的事,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不错,靖王的的确确朝李阳正狠狠骂了一顿,但更残酷的责罚,恐怕是不会有了,毕竟李阳正这张嘴,将靖王哄得开开心心快快乐乐,连一丝一毫的烦心事都想不起来了。有些时候会说话比会做事重要得多,这点在李阳正身上提现得淋漓尽致。
    “行了北纬兄,王爷对我如何,便不劳你担忧了,你忙好自己的事就行,这样随意乱吠,很容易被人当做一条野狗。记住北纬,你是王爷的人,你丢自己的脸不要紧,但你失的是王爷的颜面。”
    说罢,李阳正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孟北纬一人在王府门前无能狂怒。
    他一张脸五颜六色很是精彩,但却不敢把怒火撒在这里,王爷府邸,没人能在这里撒野。撒过野的人......都已成了死人。
    ......
    “王爷,属下方才在府前见到了阳正兄,看来他是从京城回来了......”
    靖王抚摸着刚刚有人送来的古董花瓶,像是抚摸珍贵的宝贝,朝孟北纬伸出一个手指,“嘘”的一声,让孟北纬噤声。
    孟北纬耐住性子,把自己心里预备的话全都憋在了心里。
    等靖王上上下下赏析完整个花瓶后,这才将目光移在孟北纬这里。
    “北纬来了?”
    “回王爷,下属已来片刻,方才王爷聚精会神欣赏古物,属下这才没有打扰。”
    “哈哈哈,许久不见令本王都心动的宝物了,这才多瞧了两眼,怠慢北纬了。”
    “哪里哪里,王爷您太客气了,下属别让等您片刻了,就是等您一日一月一年,都是下属的荣幸。”
    什么样的将军什么样的兵,靖王就好溜须拍马这一口儿,他手下自然都是李阳正之类的人了。
    虽然这帮人能日日哄得他开心,但真到用人之际,恐怕......一个都派不上用场。当然,不起作用不是最可怕的,最恐怖的是在背后刺你一刀,如今的李阳正,就是靖王身边活生生的例子......
    “对了,北纬方才你好像和本王提了一嘴,你说什么了?”对待孟北纬,靖王并没有像李阳正那般信任。
    毕竟孟北纬这个人还是有一丝古怪脾气的,有些时候连靖王都治不了他,这才让二人心中总有那么一点半点儿的隔阂......
    可李阳正便不同了,他就像一个柔软的面团,只要你喜欢,就可以将他捏成任何形状,他这样的人,去到哪里都讨喜。
    “是,下属方才在府外见了阳正,看这样子,阳正兄是刚刚从京城回来吶。”
    靖王点点头:“他前脚刚走你后脚便来了,阳正的确是今日才回来。”
    “阳正兄一走数月,这么长时日才回来,看来......是将王爷的使命完成得很彻底啊。”孟北纬呵呵笑道。
    他话里藏着东西......
    孟北纬之所以笃定李阳正失败,是因为见到李阳正时他的态度不曾嚣张跋扈。二人之间的仇怨,他们彼此谁都清楚,这次入京若李阳正能圆满完成使命,那势必可以稳压自己一头,再见到自己时,一定不会像先前那般和平对待,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拿出来。
    可这次李阳正不禁内敛,甚至有些逃跑的意思,便让孟北纬思索出一些东西。这李阳正......京城之路似乎不太顺利吶。
    果不其然,靖王一幅吃过苦瓜的脸:“北纬啊,这件事你莫要再提了,越说让本王越气恼,这该死的钱山,本王非要扣他的眼,锯他的腿,挖的心,顺带着绝了他的命根......”靖王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满脸遗憾,叹了口气:“他是太监,看来最后一项是做不到了。哼!算他走运!”
    孟北纬从靖王这番话中听出了一些东西,试探着问道:“阳正兄这次入京,正是求钱山办事,听王爷的口气,钱山似乎没把事办成呐。”
    “岂止如此!若他一开始便拒绝本王,本王二话不说,甚至赞叹一声太监也有骨气,可他偏偏到最后关头狮子大开头,原本说好的价钱竟然变了卦,最终翻脸不认人!着实可恨!太监就是太监,承诺在他们眼中算个屁!”
    孟北纬对钱山这人做过研究,的确,他是挺不讲道义的,除了认钱,什么都不认。无论谁人送礼都敢收,但收礼有时却完不成请求事,而最终的礼品也被他昧了去。
    靖王口中的举止,太像是钱山的行事风格了,钱山能做出来这些事的,孟北纬对此并不意外......
    “这倒也怪不在阳正兄身上,毕竟钱山手中掌握司礼监与西厂,甚至内阁三老有二人归顺于他,面对这位大宁内相,阳正兄束手无策也实属正常。”孟北纬虽然恨不得李阳正死,但背后偷悄悄说他的坏话,不仅起不到积极作用,甚至还要被靖王当做告密的小人。所以孟北纬反借着这次机会替李阳正说话,让靖王以为他是一个热心且重交情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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