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宽的话就是在证明,虞公著的船队肯定没有经过这里。
    韩绛站了起来:“不急,慢慢来,接下来派小船探路,大船再走,这里距离我说的海湾我认为至少还有几百里。”
    “是。”
    韩绛又说道:“这一次,我必须亲自来。不是因为怕谁找不到,是有其他原因。”
    钱宽笑了:“知道,几位夫人想来,这事我知道。但更重要的是,虞家主君出海不见踪影,虽然虞家没说什么,可这事却不是小事,主君亲自来虞家心中必会感激。”
    钱宽说的是实情,这会就他和韩绛两个人,他敢说。
    若有别人在场,他自然是不会说的。
    船上。
    影和彩连娃都不管了,她们带了一队人专门照顾小的,这会正在亲手整理她们的药铲、药剪、药斗、药筐。
    身旁,还有一群小丫头,以及十几位女道。
    这便是影和彩的药寻队。
    光是听别人发现了多少种新药材,有什么广南两路也有却稀少的。
    眼看就要到了,却是根本找不到合适靠岸的地点。
    影转头问彩:“彩,还有几天能靠岸?”
    彩没抬头,还在整理自已的物品,只说道:“夫君说,往南,再往南,应该有一处非常好的良港,到时候伐木建屋,这才算有了根。”
    “往南,谁知道还有多远。”
    曹若莹也在整理工具,虽然她带的工具没什么用。
    曹若莹这会接过话题:“不要急,找到好港建了屋,这才安全,深山老林一点也不好玩,而且极是危险。除非发现金矿。”
    除非发现金矿。
    没错,曹若莹就是奔着金矿来的。
    但,钱歆瑶不是。
    韩绛也不是。
    韩绛这次出海的真正原因连钱宽都没猜对。
    是因为,桑昆又跑去长安要找他。
    所以他躲了。
    他没有想好怎么样和桑昆谈,所以安排了刘过接待桑昆。
    要武器、要军械、要布、要粮,这些都可以,唯一没办法答应的就是,与桑昆结盟立即组织人马向铁木真开战。
    不是不敢打。
    确实是时机不到。
    当然,带钱歆瑶南下也确实是计划内的事情。
    钱歆瑶一直想到南边来看看,见识一下南海是什么样,正好借这个机会来。
    至于说虞公著。
    韩绛相信虞公著不是小孩子了,肯定有什么原因让他没有送信回来。
    自已呢,也不可能专门去说为了找虞公著而来。
    这让刘、李、曹、孟、崔等其他的家族怎么看,自已是要一碗水端平的。只能说,顺便来找,自已亲自到南边诸港巡视。
    又一日过去,触礁的几条船修好,继续往南。
    韩绛要去的地方,就是后世的马尼拉湾。
    这个名字,肯定要改。
    就叫小吕宋湾,小吕宋港。
    这一次沿着海岸往南,并没有再过度的靠近海岸,大船距离远,小船则在靠近岸边的距离巡查。
    若有船队航行过,肯定有痕迹留下。
    就这样,一直到海湾处,也没有发现任何有船队经过痕迹。
    这一次,韩绛多少有点迷惑了。
    “这不对,照理说咱们的领航手也不是新人,若有风暴偏航,或许会偏到岛东去。可他们有这小吕宋的地图,就是从陆上走,也应该派人来到这里制作标识。”
    韩绛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地图来对照。
    难道真的如猜测的那样,他们的船队被风暴吹偏的航向,在小吕宋岛以东往南,那么他们去的地方可能会更远。
    “来人。”韩绛吩咐了一声。
    有人到了之后,韩绛吩咐道:“派一只三条船的快船队,北上绕小吕宋一圈。派出三百人探险队,横穿这个岛到东边,顺着海边南北巡查三百里,注意安全。”
    “得令。”
    立即有船长带人去办了。
    接下来,自然就是建屋,立港,设标,然后绘制海图,派人回去报告他们已经安全到达。
    韩绛到小吕宋港的第三天,有两支船队到了。
    一只是刘海龙的船队,另一只则是来自湄公河的。
    湄公河这一支,先到婆罗洲新港,然后再过来的。
    李洱一见到韩绛,爽朗大笑张开双臂就过来了:“绛哥儿,半年没见你清瘦了。”
    韩绛也迎了上去:“老将军那里学的礼节,这要张开双臂拥抱?”
    “那是什么礼,就是见到你高兴。给你说个高兴的事,要打仗了。”
    要打仗还是高兴的事。
    韩绛赶紧问:“怎么个事要打仗?”
    李洱一挽韩绛却没有急着说,进了木屋才说道:“有个叫大城的王国,其实就是一个城,一小块地方,他们不断的被北边的来人打,年前又被真腊威胁让他们并入真腊,或是交巨额的税,他们有点不甘心。”
    “恩。”韩绛只是应了一声。
    这事历史上是发生过的。
    李洱说道:“这大城的人种稻米很有一套,他们比占婆人还会种田。真腊人有点不地道,他们开的税在咱们看来也太高,大城人愿意给咱们交税。”
    韩绛问:“怎么回答的?”
    “没回答,这事已经送信给临安了,这事要商量着来。收别国的税,这事不寻常,现在他们被打是受不了,可将来呢,万一他们反悔了,当咱们是敌人,这事就不好办了。你有什么好点子没。”
    李洱说完,却没等韩绛说话就接着说:“和真腊打仗这事我看行,他们虽然不怎么好打,毕竟全是山林对咱们不利,但打还是要打的。打服了他们,这南海咱们就安全了。我也交了公文,看大伙怎么商量的。”
    韩绛也没回答:“来了先休息一下,大城这个事其实不难办,我想想再说。”
    “成,不急。话说,小虞儿没找到。”
    “唉!”韩绛除了叹气,没办法回答。
    李洱却在不乎:“他命大着呢,我看过他的脸,他的命比我硬,这会虽然不知道在那里,但他肯定会找回来的。怕就怕,他船队受损太严重,被大风暴吹到什么地方,想回来却不敢出海了。”
    韩绛恍然大悟。
    这个可能性是有的,船队受损严重,没有确定安全的情况下,谁也不敢出海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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