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章搓了搓手指,他知道老师说的是真的。
    唐青川没有必要骗自己,也绝不会骗自己。
    或许自己在天青釉的纯粹天青色上配置达到了最好,但是在其他方面还是有所欠缺的。
    因为自己的熟练技艺不是长年累月累积下来的瓷感,而是纯粹靠脑海中系统存储资料而达成的。
    而这样的后果就是只有在配置釉料上达到了最完美,而其他的方面是没有具体指标的,只能靠手感,所以略差一些。
    萧章的几件汝瓷赢的主要就是釉色了……
    或许就是自己精益求精的在釉料的配置上完成度非常高,才调配出如此完美的釉色。
    当然唐青川给萧章的评价已经非常高了。
    在唐青川的心中,当世之人做到最好也就是九十分了。
    “老师,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萧章想了想又问道。
    “你说吧。”唐青川头也不抬的说着。
    “关于天蓝釉您可知道。”萧章谨慎的问着。
    “知道,烧过很多。”唐青川轻描淡写的说着。
    萧章还以为老师会说知道,烧过几件,结果人家说的是烧过很多……
    “怎么突然问天蓝釉了?”唐青川这回倒是放下了手中茶器而是转过身子看着萧章。
    明显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啊,我就是想问问。”萧章回答。
    “你这臭小子,我和你说过,在汝瓷这个板块,你很有天赋,未来会有大成就的,但是不是现在,我记得当初问过你一些问题,我也知道你的极限在哪,这次烧制天青釉汝瓷就看的出来,这些并不是我教你的,是你自己之前就会的,这很好,起步很高,但是还没到极致。”唐青川严肃的说着。
    “什么时候算是到了极致呢,就是你的汝瓷各方面的烧制都达到你的纯粹的天青釉的时候,那就是极致了,我的建议,现在的你最好不要去触碰天蓝釉,月白釉等等其他的,而是继续烧制天青釉,争取完善到极致!”唐青川说的算是真正的掏心窝子话了。
    萧章点了点头,他已经得到了答案,在唐青川这里,萧章目前是不会得到任何关于天蓝釉的消息的。
    萧章多想喊一句:“老师啊,我烧制瓷器,靠的不是经验而是系统啊……”但是萧章说不出口……
    点了点头,萧章没再继续言语。
    “放心吧,萧章,到了你该去学习的时候,为师不会有任何吝啬的,我说过,我会帮助你成为这个圈子内的最顶尖的人物。”唐青川说道。
    ……
    夜幕降临,萧章和唐青川吃过了晚饭各自回家。
    唐青川吃饭的过程中又给萧章总结了一下这几天的事情,包括自己偷偷和王二龙定下比试的事情,包括用刘乘风送的狮子吊坠引来华香香的确定这些问题。
    说来说起,唐青川定下一个结论。
    萧章,真不是个好玩意……
    当然,萧章已经整整两天一夜没好好休息了。
    现在的萧章可以说是非常劳累。
    唐青川就给萧章放了三天假。
    好好的调整身体。三天后再来工作。
    萧章也就打定主意,既然在唐青川这里得不到天蓝釉的答案,那么只能换地方去找了。
    回到家的萧章,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直接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京城的夜,一方灯火通明,一方纸醉金迷,一方灯红酒绿,一方安静如尘。
    睡梦中,萧章梦见了全新的事情。
    一抹天青色的光偷过来,照射在萧章的脸上。
    萧章安静的感受着这光彩的迷人。
    萧章向上一登,整个人冲上天空,在云端不断的遨游。
    天青色的光彩不断的笼罩在萧章的身上,萧章不断的向上划着。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像一根羽毛。
    慢慢的萧章仿佛与这天青色的光彩融为一体。
    ……
    清晨,天刚亮,萧章习惯性的睁开眼睛。
    昨夜睡的太舒服了。
    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睡上十个小时了。
    洗漱,整理一下自己,萧章换上一身新的衣服,然后出去吃了一个早餐。
    萧章打算去一个地方。
    萧章相信,在哪里肯定会有自己要的答案。
    昨夜回来的时候,萧章将自己剩下的三件汝瓷也带了回来。
    在吃饭的时候萧章就问过唐青川,这剩下的三件汝瓷如何处理。
    唐青川也知道萧章是缺钱的。
    而自己又做主白送给刘乘风一件天青釉碗,茶器也被唐青川自己留下了。
    虽然也为萧章争取来一些更值钱的东西,但是萧章都不能卖啊。
    而唐青川也不能拿钱给萧章,所以一致决定,这三件剩下的天青釉碗由萧章自行处理。
    想卖就卖了,想留就留着。
    反正就是第一次的作品,以后只会越来也好。
    萧章也打定了主意,先卖一件,改善一下自己悲催的生活,然后留下一件作为纪念,最后第三件萧章要送出去。
    为的是换一个人情,这样自己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所以,今日一早,萧章整理好一切,就带着天青釉盘和天青釉洗出发了。
    至于莲花碗,萧章自己留下了,他真的很喜欢这个碗。
    也是在这三样之中挑选了很久最终决定留下这个莲花碗。
    带着另外的两件,萧章出门打车向着潘家园而去。
    没错,萧章要去的找的就是天青斋的白重山。
    这个自己入行可以说认识的第一位大师。
    民间的大师。
    专攻于民窑的大师,一位商业化的大师。
    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打交道的方式。
    在唐青川这里行不通的事情在白重山这里说不定就会有结果。
    按照之前的记忆,萧章在潘家园内穿梭着。
    这里面真的是太大了。
    每个版块还都有自己的分区。
    萧章找了好半天才来到瓷器区,更是连续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天青斋的大门。
    萧章擦了擦额头的汗站到了天青斋的门外。
    此时时间还不是很晚,很多摆摊位的人也就刚刚出摊,很多店家还没开门,但是天青斋却开着大门。
    萧章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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