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也有,咱俩分头行动,你别跟我屁股后头转,”赵凌云赶葫芦走,有凑在一起干坏事的吗?
    葫芦便往东厢房去了,可想着要把小金佛放这间房里吧,葫芦又觉着不行g。东厢房看着也是周家招待客人的屋子,现在也被翻得桌翻椅倒,花瓶都碎在地上,屋里的地上还被扔了一只鸡毛掸子,被人踩过,可能还刻意拔过,落了一地的鸡毛。
    再傻的人,也不可能在会客的屋子里藏赃物吧?这地方不保险啊。葫芦揣着小金佛,在周家宅子里四下逛逛,发现干坏事也不容易,他找不着地方栽赃!
    周家是小三进的院落,第三进的院子里,周家修了一个小花园。赵凌云走进这花园的时候,看见吴三一伙人和花婶儿一帮人凑在了一起,一起站一个花台子跟前呢。
    “我们大力找着的地方,不会有错的,”花婶儿的大嗓门,赵凌云站院门口就能听见。
    花婶儿说:“这花台底下是空的,一定就是周家藏东西的地方。”
    吴三围着花台绕了一圈,这会儿入冬了,花台里种着的菊花已经枯了,露着有些干裂的黄土,只一个花台,就能让人看出冬日的萧条来。
    吴三抬手在花台的沿上东敲一下,西敲一下,声音是泛着空,这花台底下是有明堂。
    “挖吧,”吴三说。
    “挖!”花婶儿带着兵马,要冲锋陷阵一般地一挥手。
    赵凌云背着手站在院门口,心想,这他娘的还真让他媳妇说着了,周婆子真是个贼啊。
    一帮人拿着铁锹和锄头,一通忙活之后,花台被整个挖起,花台下一个由青长石铺成的石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这是个暗室,”大力指一指自己站着的地方,再转身指向身后的卧房,说:“我要猜得没错的话,入口在那间屋里。”
    吴三打量大力,大力看着就是个相貌普通的家丁,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这人以前是干什么的,竟然有一手听声辨位的本事。
    花婶儿这人是不怕辛苦的,听大力说暗道的入口在这进院子的正房里,花婶儿当即就又把人分成了两拔,一拔在院子里挖,一拔人进屋去挖。
    赵凌云背着手走过来,抻头往脚下的洞里看看,看见一个皇城司的人正蹲在石顶上,手里拿着个榔头正敲着呢。
    赵凌云说:“就这么一个小榔头就能敲开顶了?”
    吴三说:“这顶就一层石头,好敲的。”
    卧房里的入口,院子里的暗道都还没挖出来,石顶就在赵凌云和吴三说话的工夫里,被敲穿了一个洞。
    “人不好进,”吴三跟他的这个手下道:“再敲大点。”
    等石顶被敲开可进一个人的洞后,一股香烛的味道,就从这洞里传了出来。
    “她还在这里面烧香?”赵凌云狐疑道。
    吴三说:“大老爷要下去看看吗?”
    赵凌云毫不犹豫地道:“你先下去看看。”
    吴三:“……”
    这位爷倒是惜命。
    三进院的花台下面挖出了暗室,这消息传到大门外后,周婆子的身子突然就一软,人就瘫倒在了地上,这婆子知道自己完了。
    “娘?”周四宝看见他娘是这么一个反应后,他就彻底的慌了,家里什么时候有个暗室了?他天天待在家里的人,怎么不知道?
    院子里,花婶儿把秋纹拽进了暗室,说:“你给我好好看,哪个是老夫人的,你就把它挑出来。”
    暗室墙壁上的几盏油灯都被点着了,秋纹发着抖,跟花婶儿说:“钱我不知道,东西,东西都是老夫人的。”
    暗室里,装钱的箱子有七口,里头有现银,有铜板,还有银票,其他的大物件没有,都是些金银玉的首饰,小孩子用的小项圈啊,质地值钱的小玩意儿啊,秋纹甚至还看见了十来匹织锦绸缎,这也是老夫人的……
    “哎呦,”花婶儿感叹了一句:“她这家贼做的啊,老夫人少这么多的东西,你们都不知道?”
    秋纹没吭声,老夫人的值钱宝贝多了去了,少了一些,不清点,他们就不可能知道啊。
    “这箱子里的钱也是她偷的吧?”花婶儿问。
    一个皇城司的人拿了一锭银块看看,又在钱箱里翻看了一下,说:“钱上没有标记,不好说就是郑老夫人的。”
    花婶儿:“那我们老夫人就自认倒霉了?”
    皇城司的人说:“可以审那婆子么。”
    赵凌云这时站石顶上头,冲里面道:“那你们审审她?”
    吴三在一旁说:“这个不难。”
    刑讯这个活,他们皇城司的人熟啊。
    “大老爷,”花婶儿在暗室里喊:“是不是把东西都搬出来?”
    “搬,”赵凌云说。
    这些东西不让他老娘亲眼看看,他老娘不会信啊。
    开始往外搬东西了,花婶儿拽着秋纹出来,跟在边上看热闹的冬瓜说:“你看着她。”
    “哎,”冬瓜领命。
    别看花婶儿跟着江明月到越国公府才两天,花婶儿的话在北院已经很管用了。
    花婶儿瞪了秋纹一眼,说:“你老实待这里,别想作怪。”
    秋纹欲哭无泪,她哪敢作怪啊,周婆子是完了,可她管着的东西被周婆子顺手牵羊弄走这么老些,她不也得挨罚吗?这事一出,她还能在老夫人跟前伺候了吗?
    花婶儿回到赵凌云的跟前,先打量赵凌云一眼,发现大老爷看着一点都不生气,“大老爷,”花婶儿小声问赵凌云:“这要搬回去给老夫人看,会不会把老夫人气着?”
    赵凌云:“她要生气我也没办法啊,她自己把个贼放身边的,这除了怪她自己,这也怪不到旁人吧。”
    花婶儿:“那您也不能笑啊。”
    老母亲的东西被偷了,你当儿子的咧着嘴笑,这像话吗?
    赵凌云抹了一把嘴,说:“我没笑,你看错了。”
    花婶儿马上就道:“是是,是奴婢看错了,您没笑。”
    在一旁出于职业习惯,竖着耳朵听的吴三:“……”
    这二位都挺能装的,一个耍赖耍得浑然天成,一个接话接得脸都不红。
    “要不要审周婆子,是不是回去问问夫人啊?”花婶儿小声跟赵凌云说。
    赵凌云:“行,那我就先不给吴三他们加钱了。”
    吴三:“……”
    你一个当主子的,你就这么听一个奴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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