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承德殿里,东盛帝问赵凌霄:“该如何处置周信道的家人?”
    赵凌霄刚到还摸不清状况,便就说了一句无功无过的话,世子爷回话道:“听凭圣上作主g。”
    “哎呀,”赵凌云叹一口气。
    东盛帝:“你又作什么怪?”
    赵凌云:“周信道跟咱们世子爷关系好着呢。”
    “你有证据?”东盛帝问。
    赵凌云:“赵凌霄做这种事,他怎么可能让臣拿着证据?”
    赵凌霄:“既然没有证据,你就不要胡说。”
    “许你做,不许我说?”赵凌云说:“你背着人做事,我有话当众说,谁是君子谁是小人,这不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在场的几位阁老和刑部,大理寺的官员就都看着赵凌云,涂山王世子算不上君子,但你要说你赵西楼是君子,你辱君子了。
    赵凌云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他就盯着赵凌霄,“谁都知道叛国之人是个什么下场,怎地到了你这儿,你就听凭圣上作主了?在这事上你拍圣上的马屁干什么?圣上缺你的这个马屁?赵凌霄,你的小心思就收一收吧,想为周信道说情,你就明着说,你别不好意思。”
    “你哪怕说周信道是被恶人挟持出关的呢?”赵凌云越说声音越大,“再不济,你说是安远侯爷栽赃陷害的周信道,周信道才是忠臣,安远侯才是关外番人的同党!”
    真正的狠人,就得是赵大老爷这样的,哪怕自己的老丈人还在万里之外,也要有把战火烧到老丈人身上去的勇气!
    “我还可以替你编,”赵凌云冲赵凌霄嚷嚷:“你就这么说,是安远侯派人假装救星把周信道给救了,随后呢,安远侯就下手要宰了周信道,结果他派去的人失了手,把周信道在玉锋关的家人宰杀了一个干净,却让周信道给跑了。”
    赵凌霄表面如同在看猴戏,但心里世子爷是微微有些心惊的,赵凌云说的话换个人,不就是他做下的事吗?
    殿内的君臣都不是傻子,赵凌云这话里话外的意有所指,君臣几人都听得出来,这被赵凌云按在了江入秋头上的事,是赵凌霄做的?
    赵凌云盯着赵凌霄看,哪怕世子爷面色如常,赵大老爷也还是大声道:“哟,眼皮子开始眨了,眼睛也躲人了,赵假仙儿你这是慌了啊。”
    胡说八道还不算,赵凌云还喊殿中的君臣看,“都来看啊,赵假仙儿装不下去了,他慌了哎。”
    君臣看赵凌霄,都是一种打量的目光,这让世子爷都产生了一种错觉,他真的喜怒形于色了?
    夏阁老还是开口训赵凌云:“你不要胡闹,也不看看这是在什么地方,你还不快些住嘴?”
    魏相爷看一眼高坐在上的东盛帝,跟赵凌霄道:“世子不如就说说吧,这周信道及其家人该当何罪?”
    赵凌云:“我替他说,听凭圣上作主。”
    魏相爷:“世子?”
    赵凌云冷笑:“呵。”
    赵凌云这是在逼自己表态,赵凌霄心里有数,但到了这份上,他不说话也不行了,而且,赵凌霄眉头一蹙,违心的,世子爷跟东盛帝说:“周信道及其家人该当死罪。”
    赵凌云:“你真这么想?你都不怜悯一下你的同党吗?”
    望书先生不要理睬赵凌云的话,原本世子爷就没当回事,现在更是不记得了,“你这是在为周信道说情?”世子爷跟赵大老爷说:“赵西楼你究竟要做什么?”
    赵凌云耸一耸肩膀,直接冲东盛帝一跪,说:“圣上,臣有话要说!”
    东盛帝叹一口气,“你不一直在说话?有话就赶紧说。”
    赵凌云:“圣上,虽然周信道该千刀万刮,但臣听说他家中有尚未满月的幼童,臣想幼子无辜,要么饶过这些孩儿?”
    “胡闹!”夏阁老又训赵凌云。
    赵凌霄飞快地看了夏阁老一眼,夏阁老突然就反应过来,自己方才不应该说话的。
    赵凌云:“我这怎么是胡闹呢?我心好不行吗?周信道多少年没回过京城了?周家的那些小孩,都没见过周信道这个人,你说他们命不好,以后做不了少爷小姐了,这个没办法,谁叫他们做了周家人呢,是吧?可你要他们为连面都没见过的人,把命给送了,这不冤吗?”
    说完话,赵凌云扭头看赵凌霄,冲赵凌霄挑了嘴角笑了一下,老子知道你个狗东西要干什么,做了恶人了,你还想再做回好人,替周永的家人说情?老子就不让你做这个好人!
    “你滚吧,”东盛帝赶赵凌云走。
    赵凌云跪地上,纹丝不动,“圣上,这是臣的肺腑之言啊。”
    “滚!”东盛帝吼了赵凌云一嗓子。
    “不是,”赵凌云还是试图再说几句:“人家里还有个小孩没满月呢,圣上……”
    “来人,”东盛帝也不听赵凌云嚷嚷了,下令道:“把这个混帐给朕拖出去,打。”
    “什么?”赵凌云跳了起来。
    两个大内侍卫上前,动作十分熟练地将赵凌云一架,拖着就往殿外走了。
    “臣这是招谁惹谁了?”赵凌云喊:“这还不许做好人了?圣上,臣不服,臣有话要说。”
    东盛帝冷哼了一声,挨打之后,你个混蛋玩意儿就服了。
    赵大老爷因为替周家人说情,被圣上命人按着打了二十大板,而涂山王世子提议处斩周信道九族,这消息传出帝宫的时候,赵大老爷和世子爷都还没离开帝宫呢。
    福王趴在床上,看看另一张床上趴着的难友,说:“你是想算计假仙儿,还是真心疼周家的几个小孩?”
    消息传的是赵凌云挨了二十大板,事实上大老爷挨了十板子,但就是这样,十板子挨下来,也足已让他的屁股开花了。
    疼得咧一咧嘴,赵凌云说:“都有。”
    福王:“周信道可是叛国!”
    “那倒吧,”赵凌云抽着气,小声说:“周信道不跑,他就得死,他是被逼的。这狗东西最多就是想升官发财,你要说他一开始就想着要叛国,那我是不信的。”
    福王:“可他还是叛国啊。”
    “你看事情怎么这么死板呢?”赵凌云冲福王翻白眼了,“被逼和主动就应该分开判,再说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以为那几个小孩以后能好?苟活罢了。”
    福王说:“活着受罪,那还不如死了。”
    赵凌云:“活着就有机会,过什么日子说到底得看自己,死了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哎呀,我跟你就说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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