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抽?
    抗玩?
    江凌月的一腔热血,瞬间凝固。
    那两个娘子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还在喋喋不休,说着她们是如何折腾裴颜的。
    在她们所使用的手段里,鞭子抽只是最温和的手段,其它残酷的手段,包括却不限于:吊起来打,用工具插后穴,甚至还有变态提出了捆绑肉棒的花招……
    越听,江凌月的脑子就越热。
    裴颜之所以会遭受这些,都是因为她……
    要不是她的恶臭之名太过响亮,带出了奇特的名人效应,又在裴颜那里连续休息了几天,裴颜也不会……
    “总之,多谢江娘子……”那两个娘子嘿嘿浪笑着,表情要多贱就有多贱:“要不是托了江娘子的福,我们也找不到这么好玩的玩具……”
    话没说完,这两个就愣住了,随即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江凌月竟是,一把掐住了她们的脖子!
    虽然江凌月只有一米七的个头,身形也十分瘦弱,在这两个娘子面前,就像是孩童在面对大人一样。
    但奇怪的是,这两个“大人”,不论是对她的速度,还是对她的手劲儿,都毫无反抗之力。
    冷凝月其实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但她所掐住地地方,正巧是人最脆弱的部位,只需要稍稍用上一些力气,就能够轻易掐死一个力大无穷的高手。
    “你们最好祈祷裴颜不要有事,不然……哼!”
    在两个娘子即将昏死过去之前,江凌月瞬间松开了手。
    她如同一阵风,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二楼的楼梯口。
    青怡坊。
    没落的小院中,几个长的还不错的男子正围在一个房间不远处的地方,一面磕着瓜子,一面满眼嘲讽地朝着房间的方向看去。
    虽然房门紧闭,他们看不见里面的光景,可,这并不妨碍他们觉得开心。
    “某些人啊,一天是被万人骑的命,这一生就都是被万人骑的命。以为踩了狗屎运,碰上了个不错的金主,肯温言软语地哄你两句,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吗?简直做梦!”
    “谁说不是呢?人家江娘子不过是图个新鲜而已,有些人居然还当真了?”
    “天天扒着脖子在门口等,等谁呢?你以为,她真的会来?”
    “世间女子皆薄凉,这些道理我们哥几个都懂,偏偏有些人,受了两天的温柔,就忘的一干二净,如今吃了这些苦头,也是活该!”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完之后还不忘对望着哄笑。
    屋内,裴颜听着那些嘲讽的话语,眼珠子转了一下,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他浑身上下皆是伤,唯独一张脸还算完整。
    那些人为了赏心悦目,并没有毁掉他的脸。
    他其实,并没有抱有什么期待的心思,不是么?
    可为何,他根本就感受不到身体的痛楚?
    反而一颗心,却胀的发木?
    良久,门外的人大概是嘲讽够了,窸窸窣窣着起身:“咱们还是散了吧,人家现在可是摇钱树,爹爹还要指望他赚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娘子的钱,咱还是让人家好好休息吧……”
    一句话没说完,这些人就像被人点到了笑穴,呵呵笑了起来。
    其余人也跟着笑出了声,笑声之中,满是嘲讽之意。
    突然,所有笑声都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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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诡异地安静了下来,就像这些人在一瞬间都消失了一样。
    听出异样,裴颜却没什么探究的心思。
    他的心已经死了,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这个念头刚一落下,房门就被人粗暴踹开。
    裴颜惊讶看去,只见,娇小的女子正站在门口喘着粗气。
    逆着光,他看不清她的容貌,却凭那熟悉的轮廓猜出,那是她……
    脸上的木然一扫而光,裴颜飞快扯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的身体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张没有受伤的脸。
    虽然他动作很快,可江凌月还是看到了他脖子上、胸口上的伤痕。
    面色沉沉,她一步步朝着床边走去。
    “对不起,我来晚了。”
    坐在床边,她忽略了弥漫在鼻端的血腥味,看着如同乌龟一般将自己藏起来的男子,小手伸出,她柔声道:“乖,让我看看。”
    “娘子,我能拒绝吗?”
    裴颜满脸哀求。
    他不想让她看到他如此丑陋的身体。
    虽说她不介意他身上的疤痕,可已经凝固的疤痕和新鲜的伤疤,还是不一样的。
    “不可以哦……”
    江凌月的声音很温柔,下手却是快准狠,瞬间扯开了被子。
    这一下,连同单薄的亵衣也扯开了一些。
    就在这露出的不多的皮肤之上,就纵横交错着很多鞭痕。
    不对,不止鞭痕!
    还有烫伤的痕迹和阵眼。
    她的动作十分轻巧,更不算重,在不弄疼他的情况下,很快就将他拔了个精光。
    其余地方,果然也是伤口斑驳。
    甚至就连后菊,都被人撕裂了。
    这些伤,并没有得到好好的处理,只是涂了一些劣质难闻的药膏,就任由他自生自灭。
    江凌月小脸沉沉。
    见她面色难看,裴颜也不开口,只是定定看着让她,一瞬不瞬。
    “呼……”
    良久,江凌月吐出一口浊气,从怀中拿出了一盒药膏,又拿了屋里的水盆去院子里的水井旁打水。
    重新回到床边,她开始细细地为床上之人处理起了伤口。
    从清洗伤口到重新上药,总共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
    处理完毕后,江凌月将药膏盒子压在了裴颜的枕头旁,顺手摸了摸他的墨发:“怪我吗?”
    男子眼眶瞬间红了。
    他使劲儿撑着眼睛,不想让眼泪流下来。
    良久,他微微摇头,勉强挤出两个字:“不怪。”
    “傻瓜!”
    江凌月握住他的手,又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你该怪我的。”
    给裴颜处理好伤口后,她承诺他晚上一定会再回来,便先去了茶楼处理事情。
    临近傍晚时分,她找到了一个小梁村的菜农,托对方给滕珏玉捎了个字条,说她晚上不会去了,又找杜悦澜告了个假,便提前收工,朝着青怡坊走去。
    临走前,杜悦澜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看这夯货的神态,怕是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
    江凌月对此并不觉得奇怪,只是摇了摇头:“不需要,我自己惹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你只要管好茶楼的生意就行了!”
    很快,她就回到了裴颜的小院。
    彼时,裴颜只披了一件披风,倚着门口,眼神飘渺。
    远远瞥见一抹瘦小的人影朝这边走来,他麻木的俊脸上终于漾出了温柔的笑。
    不想让小人儿担心,他便飞快回了屋子,乖乖回到床上躺好。
    良久,房门被人推开。
    他扭头朝着门口看去,温柔一笑:“娘子,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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