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急事,你能通报一声么。”
    “抱歉!”
    守卫不肯,王公贵族议事,谁都不能打搅。
    他们叫来巡逻的侍卫,把她驱到营口那边。
    阿棠在门口徘徊等待,等得越久,怒气值就越高,近年来的忍气吞声已经累积到顶点。
    王帐那边闪过火光,几个人陆续出来,陆慎行则直直朝这边过来,目中无人地走开。
    阿棠一路尾随着,陆慎行看着走得挺慢,可是真要跟上他,她可是废了老大的劲,腿都要走断了,脚腕上发出锐利的痛,终于在清凌凌的河畔边把人追上了。
    “你!”
    阿棠打直了手臂,指向他的后背,大喘一口气道:“你给我停住!”
    陆慎行果然挺了,他在河边一块大圆石上坐了下来,指尖捏着一片柳叶,折了两道送到唇边轻吹。
    阿棠跑过去,厉声指责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陆慎行吹完一首小调,这才转过脸来,盯着她的眼睛:“我做了什么。”
    阿棠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肩膀,集聚的怒气坚挺着她:“你是把阿泰尔的那只狐狸宰了吧!”
    陆慎行弹着柳叶,语气平淡:“纠正你一下,那只狐狸我买下来了,自然是我的。”
    “难道哥哥送妹妹一件礼物,还要被人指责?”
    阿棠恨不得呸到他脸上,什么哥哥!狗屎!王八蛋!
    “就算、就算你不喜欢阿泰尔,也犯不着把他跟那个寡妇扯到一块儿啊!”
    陆慎行继续纠正她:“什么寡妇,说得那么难听,她有名字。”
    “好啊”阿棠深吸一口气,两手插腰,今天非要吵赢他:“你是莲花的情人吧,把自己的情人拱手出让,你还有廉耻吗?”
    男人淡然地瞟她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是我的情人,没有证据的事,不要出口胡言。”
    阿棠气息一顿,管他三七二十一,大步跨过去,捏拳锤他:“你无耻,这都能赖!好吧,就算我没证据,就算莲花不是你的情人,你明知道阿泰尔不喜欢她,为什么非要把他们撮到一起呢,你让我怎么做人?”
    手腕倏然被人捏住,朝前一拉,阿棠扑过去,陆慎行的脸贴得很近,鼻息相闻,又讽刺又冷淡:“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莲花,男人都会喜欢莲花。”
    “还是说,你知道他喜欢你,所以你现在感觉很罪恶?”
    远嫁
    他们的脸靠得太近,陆慎行独特的气息扶到她的脸上,阿棠一时愣怔,他的面容,一向是她喜欢的。从她见他的第一眼,那种震惊和心慌就没消失过。
    几乎可以说是最喜欢。
    然而几年过去,少年柔和顺滑的面部轮廓逐渐水落石出。
    削瘦的脸颊上,鼻梁、眉峰与下晗越发立体,身体由格外清瘦,变成如今铮铮铁骨。
    二人身高拉开也是拉开了更大的距离。
    相较下来,她倒是没怎么变,唯一算是巨变的,也就是从正常人变成残疾人。
    罪恶的确冲脑而出,阿棠开始用力挣扎,然而这些便像蚍蜉撼大树,他捏着她的手骨,根本就挣不开。
    等她消停了,陆慎行反而一把将她推开。
    “不要以为你在他心里占了很重的位置,就这么点喜欢,很快就会消失。等他跟莲花睡上几觉,等他们生下孩子,你以为你还很重要?”
    “别自作多情了。”
    阿棠输了,输的一塌糊涂,往后退了又退,脚跟拌上石头,噗通一下子屁股落地。
    河水发出哗啦啦的流动声,草丛里响着夏虫的躁鸣声,两人安静了半晌。
    陆慎行看向坐在地上的阿棠,语气缓和了些:“坐在地上干什么,很舒服?”
    阿棠紧抿着唇,他越不让她干什么,她就偏要反着来,这会儿干脆躺了下去,抬头看向深蓝的夜空。
    群星明亮,璀璨又漂亮。
    男人走到这边来,弯腰蹲下,扯了一根草在她脸上脖子上点来点去:“就这么点出息?”
    阿棠扯开嗓子大叫:“就是!”
    叫声中含着喑哑。
    陆慎行埋下头来,捏起她的下巴:“哭了?”
    阿棠扭过脸去:“我才没有。”
    陆慎行双手抄过她的脖子和腿弯,将人打横抱起,朝帐篷那边走回去。
    阿棠不想搂他的脖子,整个人缩起来,仍旧难免贴到他温热又结实的胸膛。
    进了内帐,他叫侍女拿来薄荷药膏:“行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两人退出去,听脚步声走远后,陆慎行脱了阿棠的靴子,挽起裙底的里裤,将她的左小腿搁到身前,挖出药膏揉搓发红的那处。
    “下次疼了就直接说,知道吗?”
    阿棠扯了被子盖住自己的脸,默默地流眼泪。
    陆慎行揉了小半个时辰,将她塞进毯子里,然后把她的脑袋捞出来,见她哭得满脸通红,竟然还轻轻地笑了一下。
    阿棠难堪至极。
    男人伏下身来,刮掉她的泪水,薄唇就悬在她的鼻子下,就在她以为他要亲下来时,他已然起身朝外走去。
    “好好休息,我不想看到两年的辛苦成果,被你给折腾没了。”
    群婚沸沸扬扬地举办起来,陆慎行却越来越忙,且神出鬼没,阿棠几天都看不到他的身影。
    自己躲着他时,恨不得他远在天山,不躲时,又很担心。
    陆慎行从事着最危险的行业,稍有不慎,稍稍被人捏住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婚礼过后,楂答公主哭哭啼啼地跑过来找阿棠,正巧陆慎行也是刚到。
    她冲进阿棠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我就要嫁到鄂温克族那边去了!阿棠,我一点儿都不愿意!”
    鄂温克在草原最西边,据此远达上千里。
    不等阿棠张嘴,楂答跳起来,指向陆慎行的鼻子:“是你对不对?是你让阿布把我嫁过去的,是不是?!”
    陆慎行不躲不闪,既冷淡又残忍:“你是乞颜的二公主,最受宠爱的公主,前半生是你父王给你荣耀自由和财富,让你可以随心所欲地生活。后半生为了族内的荣光和崛起,同鄂温克联姻连成纽带,又有什么问题呢。”
    “还是说公主殿下,心里从来没有族人,只有个人情爱。”
    楂答公主走了,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随后两天王族就开始准备她的远嫁行装,王妃极力反对,楂答之前,其实还有位大公主,只是她几岁就夭折了。
    楂答成了她最最宠爱的孩子,不忍她远去受苦。
    相比来说,刚刚跟束敏长子结婚的三公主就要幸运很多,她向来不受注目,这次争取来了如意郎君,还是照旧生活在本部,已经可以说非常幸福。
    对此阿棠无话可说,不论是生位王公贵族,还是平明百姓,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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