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不仅忧虑将来剧情要给她NP出一些什么样的怪胎,而且现在,她已经要愁死了:刚刚她偷偷看了两人的菜单,她都不敢相信她看到了什么,阿刃和柳如烟的菜单除了名字外一片漆黑,而且上面还布满了一排排的金色问号,最奇怪的是,有些问号都跑到菜单外面去了。这一定是系统崩溃了,一定。肖白可不想认为自己是病毒,睡了谁,感染谁。
    还有那个屁用没有的狂战属性,第一次解释说是因为月情,那这一次呢?她被人压在地上狠狠摩擦时,她又变成战五渣了。
    现在她打开菜单查找原因,上面竟然显示:因为不想打扰宿主令人感动的为爱鼓掌,特此表示,当宿主与有爱的男人啪啪时都不会打扰。
    掀桌!感动个你MM!你就是个只能看的挂件,要你何用!那岂不是她以后万一NP个疯子也毫无自救能力啦?
    肖白趴在小床上连连叹气,不一会就抵不过疲劳睡了过去。
    肖白睡了一会感觉有些热,迷迷糊糊地叫苏离给她倒水喝,闭着眼被喂了水,肖白还是感觉有些热还有些挤。
    挤?习惯自己一个人睡的肖白腾地坐了起来,这才看清,跟她一起挤在小床上的是阿刃。
    “你怎么回来了?去休息吧,你受了伤,这几天不用总跟着我了。”
    阿刃好像没听见她让他去休息的话,只是解释自己在这里的原因:“你脚软,我来给你洗澡。”
    听了他的话,肖白吓得头摇成了拨浪鼓,笑话,让他给自己洗,最后什么结果,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他们这是要搞车轮战啊!
    “真的只是洗澡,男人来阳精时的量很多吧?在里边弄不净的话会很不舒服,来,我帮你。”
    听了这些羞死人的话,肖白拒绝的意思更坚定了。
    看着她缩在最远的床脚,就像一只被惊吓到的小猫,阿刃笑了起来:“又不是没洗过,昨天就是我给你洗的,那时候你睡着了不知道。”
    什么睡着了,那明明是被你做晕厥了,人事不醒!
    肖白见阿刃过来要拉她,突然福至心灵地红着脸抓住他的手臂吞吞吐吐地解释说:“主要是…嗯、你碰我,我、我就,嗯,可是又太累,嗯,这样很难受。”
    虽然她的话说得语焉不详、磕磕巴巴,但是阿刃却全听懂了,阿刃果然没勉强,而且看上去心情好像还好了一些?
    “那就先给我上药,水一直热着呢,一会你自己洗。”说着阿刃自怀里拿出一个药膏扔在了床上,脱了上衣,背对着她坐在了床边上。
    肖白过来拿起药膏,看着手里破旧不堪的包装,她皱眉道:“这就是宫里最好的疗伤药膏?怎么这么穷酸,能好使吗?”
    阿刃不在意地回她道:“我这身份低贱的,用好药不合规制。这个就可以,我一直用这个。”
    是啊,规制,他就算转换了身份,成了肖白的小爷,也只不过是个侍奴,连侧用人柳如烟都远远不及,想救回他的命,肖白还得用答应和柳如烟上床才能换来,如果让人知道我给他用最好的药,确实会招来许多麻烦。
    肖白想了想,翻找了游戏包裹,果然找到红药,在游戏里不起眼的红药其实想想多神奇啊,一瓶下去,竟然能恢复到生命百分百。那可是百分百哦,有一个蚊子包都不算百分百。
    肖白偷偷在阿刃背后给他涂抹了点红药,果然够神奇,涂药后不到五秒,阿刃那处伤口就全好了。
    这样太惹眼了,能不能中和一下,不要恢复得那么快,但是也能慢慢治好,嗯,还得留一点疤,不然就会令人生疑。
    忽然一个对话框跳到肖白眼前:侦测到宿主有制药需求,是否开启制药系统。
    哦哦,这个可以有!肖白对突然出现的对话框也没有感到怎么惊奇,毕竟当初玩家选的角色里也有制药师的。
    肖白用意念选了是,那对话框又变了:侦测到宿主只有两个优质男人,现阶段只能开启低阶中级制药能力,是否开启?
    我去!什么嫌弃口吻,还‘只有’,只有的这两个就快要死人了,还要多少!不过好歹它说的是优质男人,而不是优质*液,就当没听见吧。
    肖白又选择了是,然后将阿刃的破药膏扔进新出现的对话框,然后又用意念给它填了一点红药水,看着右边的药效说明,调整着红药水的添入量,很快就调好了。因为是低阶的,制药系统一秒就给制作好了。
    肖白正要拿着新药给阿刃涂上,阿刃忽然转过身笑着说:“伤口很吓人吧,你不敢涂的话,我自己来吧。”
    “我涂,你转过去。”肖白拒绝道,接着肖白就想到一个问题,“苏离连医生都没给你找吗?为什么刚才没人给你涂药?”
    这苏离一次两次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跟他没关系,我不想别人碰我,就没让他找医生。”
    肖白没有再问下去,譬如不让人碰,为什么让我碰的傻问题有问的必要吗?他本是系统附送人物,不必攻略,是确确实实完全属于玩家的人物。
    想到这里,肖白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他只是一段代码,他只能按照系统设定的路走,如果他知道自己是游戏中的人物会怎么样呢?
    肖白赶紧摇摇头,别胡思乱想了,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想什么呢?然后告诫自己别陷的太深了,就算待再长时间也只是一款游戏,如果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以后等出去了,该如何自处呢?
    肖白心里想着,手上却一刻都没停,很快就将他后背的伤口都涂好了药。
    阿刃将药膏接过去说:“你自己洗吧,我先走了。”
    “等等!”肖白赶快叫住他,“那个、那个……你你,你那里的伤,嗯,有没有什么问题?”
    虽然肖白打他时是利用了狂战的控制力,绝对只是刮破点皮的程度,可是还是不免担心,要不是她仗着他是系统附送人物,绝不敢这么做,要不任哪个角色好感都得直接掉到负值,毕竟男人对那处在乎得不得了。
    “呵呵,你很在意?那自己看看好了。”阿刃又坐了下来解开了裤子。
    “这、这不是完全没有涂药吗?!前面你明明能涂到,为什么不涂药!!”肖白很生气,冲他大吼道。
    “哦,这本就是为了你才有用的东西,如果你今天不问,那么它也就没什么治疗的必要,所以也就没涂药。”
    “什么为了我才有用的东西,你是疯子吗?它难道不是你身上的肉吗?!”肖白快要被他气疯了,就算他是系统赠送人物,可是这也忠犬得太过分了吧,这都快成偏执狂了!
    忽然,肖白又想到了什么,她过去一把拉开他刚穿好的衣服,果然,胸膛上的伤口也是,一点药膏的痕迹都没有,那狰狞可怖的伤口就像恶兽的口,就那么张开着,还有一些血丝流淌下来。
    “你这个疯子!!”肖白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今天我要是拒绝给你涂药,你这前边也不会自己涂,对不对?!你说下边是给我用的,那这那,我又用不到,为什么不给自己治疗?!”
    肖白抬手胡乱抹了一把遮住视线的眼泪,眼睛不经意往下一看,气得差点昏厥过去:“你个变态!我在跟你生气呢!我在哭呢!!你竟然、你竟然……你个大变态!!”
    肖白气得直跺脚,想跑开不理他了,可是又担心他个傻子不知道给自己治伤,就这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又气又急之下哭得更凶了,抽抽搭搭的,好像气都喘不匀了。
    阿刃被她哭得有些慌了神,赶忙把她拉过来,抱进怀里哄着,说是哄,笨嘴拙舌的他只会说出更让人生气的话:“我、我不是变态,我是看见宝宝为我哭,一高兴就……忍不住啊。还有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里怎么不是你的?它以后还得留着给你挡刀呢,如果你不稀罕,它当然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阿刃将肖白抱在怀里,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哄着,不但抱着还缓缓地悠着拍着,等肖白从痛哭中缓解了一点,才发现因为他抱着她蹭来蹭去,胸膛上刚刚自我愈合了一点点的伤口又绽开了不少,流出血来。
    “你——!”肖白真是让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可也再没闲心和他置气,赶快抓起药膏给他涂前胸的伤口。
    他却抓住了她的小手向下面拉:“这里,这里对宝宝最重要,先治这里。”
    “治什么治!你这里不断变大,伤口不裂开才怪,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让它消停点,我给你上药。”
    闻言,阿刃却皱起眉说:“不行啊,我看见宝宝就好喜欢好喜欢,我控制不了这里,它有自己的思想。”
    跟智障无法对话,肖白用最快的速度将他全身都上好了药,然后将药膏拍在他手里:“明天开始自己上药,要是让我发现你有偷懒,我还会揍你!”
    肖白说完就将他往外推,为什么只有他总是让自己气得跳脚?大概是人太傻了。
    肖白匆匆洗干净自己回了房间,可是一进门就被床上的黑影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柳如烟,他静静地坐在床的最中间,像座凝固的雕像。房间里就点了一根火烛,他那里阴阴暗暗的,好像不仅是他,连他周围的空气都一起跟着凝滞了。
    “你回来了。”他看见她进来并没有起身,而就是这么遥遥地对着站在门口的她说道。
    “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不回自己的房间休息?”肖白放缓步子向他走去。
    他闻言沉默了,直到肖白已经踏上床里的小隔间,他才和她错开视线说道:“至少今日,我是应该在这张床上睡的。”
    肖白愣了一下,等想明白为什么,肖白恨不得打自己一下:侧用人虽然好似古时的妾室,没有迎娶的仪式,可是好歹将人接来的当天晚上,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她却傻呵呵地张嘴就赶人。
    洞房花烛?肖白转眼看看外面桌上的蜡烛,只是很普通的日用蜡烛,肖白又有些火了,她不懂规矩,不相信这些奴仆也不懂规矩!
    她一转身像阵风一样刮了出去,对一直守在门口的苏离叫道:“带我去库房!”
    “火烛放在何处?”
    苏离表情木然地指着某个角落。
    “那个龙凤烛是不行的那是正夫用的。”
    肖白也知道那个是不行的,粗如儿臂,快有她高了,鎏金雕的龙凤活灵活现,一看就造价不菲。
    “那个也是不行的,那百鸟烛是侧夫用的。”
    苏离平静的语调反倒把肖白一直压着的火气彻底勾了出来:“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那你倒是快说说哪个可以?”
    “……奴仆是没有权利用花烛的。”
    肖白一口气被堵在心口,憋闷的难受,她也不再跟他废话,弯腰翻找那一大堆形形色色的蜡烛。
    终于让她找到一个顺眼的,那是一个表面画满了鎏金花朵的蜡烛,看着就喜庆。
    “这个总没关系了吧?”肖白举着那花烛对着苏离赌气地问道。
    “那是春日百花节用剩的蜡烛,到没什么。”
    “那就这个。”
    肖白拿着蜡烛闷声往外走,不想,苏离却突然跪在门口,堵住了她的路。
    “你这是做什么。”肖白有些急切,再磨蹭一会,感觉就要天亮了,好像让新人独守空房寓意不好吧?
    “皇女大人对他太好了,侧用人也只不过是个高级奴仆。”
    肖白闻言,腾地火就起来了,还以为又是什么不合规制的问题,原来他竟然敢说出这种话,他胆敢插手她的私事!
    “我的男人我宠有什么不对?!”
    苏离听了肖白带着火气的质问反而不伏在地上了,而是直直地跪直了身子,抬眼毫不避讳地望着肖白的眼睛说:“皇女大人须知,对男人一定不能太好了。”
    “须知?我不知道你这歪理从何听来,我只知道,别人对我好一分,我就还回去一分,就这么简单!倒是你!”肖白咬牙一步跨过去,捏住他的下巴,恶狠狠地盯着他质问道,“我这里的事情君父都能知道,你是伺候我的,还是伺候君父的?!”
    直面肖白的怒火,苏离好似完全无动于衷,他还是那个平静的样子,只是垂下了眼眸:“还?皇女大人可知,就凭您这地位,以后建府得准备多大的院子?住进多少位爷吗?皇女大人到时怕是将自个儿揉碎了都还不清呢!”
    苏离避而不答他和清贵君的关系,而是只挑肖白现时最想回避的问题直直地问了出来,那咄咄逼人的口气,好像他才是主子。
    肖白只觉眼前发黑,被他气得脑瓜仁直蹦,肖白一把将他拨开,一边从他旁边急匆匆走过,一边用自己觉得最刻薄的话回他:“我不知道以后我的府里要住上多少爷们,只要那里没有你的院子就好!”
    这一句话便断了他一生念想,他不是喜欢向清贵君打小报告吗?那就让他和清贵君过去吧!
    肖白风风火火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到了门口反倒止住了步,她在外边喘匀了气息才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看见柳如烟还坐在原来的位置,好像真是个无法挪动自己的雕像,而且他那里的气息好像更加阴暗了,好像塌陷成了一个黑洞。
    平常人见到这样的他会感到害怕进而远远避开,肖白却看出了几分可怜来,肖白知道,要是今夜她不回来,他会就这么坐上一整夜。
    肖白也不管坐在那,就跟一只被人遗弃的、虚张声势的小野猫一样的他,径直走到桌边点燃了手里的花烛,固定到桌上。
    这时,万年雕像的他走了出来,低头看着桌上的蜡烛,低着声音很简单地说了两个字:“好看。”
    这走进了光亮里,肖白才看见他的发竟然还是湿答答的,他刚才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哑。
    “都是些死人!”肖白恨恨地小声嘟囔着,火速去柜子翻出了布巾,然后走回来将他压坐在桌旁的椅子上,利落地开始给他擦头发。
    肖白一向没有身为皇女大人的自觉的,她喜欢率性而为,也不会考虑,一个地位尊崇的皇女给一个卑贱的侧用人擦干头发有什么不对。
    肖白是个怪的,这柳如烟更是,他不但没有诚惶诚恐地跳起来阻止,反而享受般地半眯起眼睫,唇角微勾,如果能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简直就是个被撸舒服了的猫主子。
    肖白擦了一会,想到刚才的苏离,这奴才仗着清贵君给撑腰,胆大到连她都敢忤逆,私底下对她身边的人,想来更是会无法无天,他这样的恶仆能照顾柳如烟才有鬼,不行,得另给柳如烟安排个伺候的人才行。宫里的人他未必看得上眼,不如……
    “明日,你上人市,买个书童回来吧,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
    身边这两个,一个是喜欢自残的傻子,一个是洗澡后不知道擦干头发的生活白痴,真是一个个的让她操碎了心。
    “不必。”柳如烟的话永远是那么言简意赅。
    “可是……”不必个鬼啊,你还指着我天天给你擦头发,我又不是Tony老师。
    柳如烟抓住肖白给他擦发梢的手,睁开眼,仰头望着她问:“其实,跟在爷们身边的书童、男仆都是各院争宠的手段,你喜欢年龄小一些的吗,如果是,明天我就去买。”
    肖白被他的话惊到,随即就臊红了脸,她颇有些气急败坏地吼道:“毛都没长齐的谁会喜欢!我是担心你,怕你被这些恶仆欺负!”
    柳如烟低笑起来,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微弯的眼眸,他声音又柔和了些:“没有人能欺辱我……除了你……”
    肖白低头对上他撤了笑意,亮得惊人的眼眸,马上想到在浴间的那一幕,顿时不自在了起来。
    她转开视线不看他,用食指扣着他肩头的花纹,嗫嚅着嘟囔道:“刚才那是……玩嘛……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在喉底低声笑着,伸臂就将肖白揽进了怀里:“不、很舒服,和你在一起,很舒服。”
    柳如烟隔着头发亲吻她的颈侧,用极为低的,只有他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今天,你没有别人,我很高兴,很高兴。”
    肖白闻言浑身一寒,这都能闻出来,这里的男人都属机器狗的吗?
    “睡觉吧。”看似清瘦的男人一把就将肖白抱了起来,向床边走去。”
    “嗯……”肖白刚才被他抱着坐在他怀里时,就被那个硌了半天屁股,可是肖白今天很累了着实有点做不动了,可是想到今夜对他的特殊,肖白拒绝的话就没有说下去。
    柳如烟将肖白放到床上,俯身用额头抵着她的,很近很近地看着她的眼底:“放心,我们只睡觉,你刚才说够了,那就不会再做。”
    说完他也上床,很自然地将肖白卷进怀里,紧得就像一团包菜卷。
    肖白将自己的脸从他的胸膛上蹭出来,仰着一张粉白的小脸望着他:“可是今夜不是你的……”
    柳如烟又把她的脸卷回去,再次开启言简意赅模式:“睡觉。”
    可是被一根大棍子捅着肚子,能睡着才怪。
    “你这样抱着我你也难受……”肖白也不试图将自己的脸解放出来,就在他胸口闷闷地说。
    “没事,睡你的。”
    “可是……”
    “看来还是很精神,那就做。”
    “呼……呼……”
    肖白赶紧装睡打起了呼噜。
    “呵……”柳如烟轻笑了一声,肖白能感觉那笑意在他胸膛里引起的愉悦振动。
    柳如烟也知道这样抱得太紧,她是没法睡的,所以他用脸颊蹭了蹭她的发顶就将她放开转过身去。
    肖白看着柳如烟的背影,知道他是怕自己面向着她,她会紧张地睡不着觉,这才转过身去。
    肖白看着这个背影一小会,偷偷蹭过去,用额头顶着这个清瘦却宽阔的脊背慢慢睡着了。
    过了许久以后,一直都没动作的柳如烟转过身来,望着被昏黄烛光照着的肖白的睡颜,忽然笑了。
    他用极轻极轻的动作,将跑到肖白脸颊上的头发给她轻抿在耳后,然后嘴皮动了几动,这时,就算是有人贴在他嘴边仔细听他说,也不会听见他说了什么。其实他说的是:
    这次既然被我抓住了,就不会再让你跑了,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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