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
    时药一脸茫然,似乎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碎了。
    现在的普通人都有这种能力?
    “嗯,不小心扔进了碎纸机里。”
    黎深开口,目光平静,仿佛之前那个故意把纸扔进了里面的人不是他。
    什么不小心,明明就是故意的。
    “哦,那你可以再打印一份。”签字什么的,又不是很费力。
    时药也没有去深究这协议书是怎么不小心扔进的碎纸机里,她总归是没有什么可惊讶的。
    再签一份就是了。
    “打印机坏了!”
    黎深下意识开口拒绝。
    说什么打印机坏了话。
    黎氏的打印机自然不止一台。
    “……”
    不等时药开口,黎深再度解释:“公司的全部都坏了!”
    “哦,那就去外面打印。”想了想时药这才侧目,“不然直接去拿红本也行。”
    “不行!”
    黎深急了。
    对上时药那双看似清楚却又游离的眼神,黎深生怕她下一秒就说,现在就去。
    黎深真要离婚,其实根本不用时药签字都能拿到。
    可偏偏,现在黎深最不想做的就是离婚。
    开玩笑,什么是离婚?
    那都是打扰他追妻的阻拦,都该铲除。
    “嗯?”
    时药侧头,看向黎深的眼神带着疑惑。
    似乎有些不解明明之前那么迫不及待要跟自己离婚的跟金光闪闪,为什么这会儿不同意,而且一点也看不出着急的样子。
    “我仔细想了想……爷爷这才去世没多久,他既然那么希望我们好好过日,那我肯定不能辜负爷爷的意思。”
    黎深自认为找到了很好的借口,耳朵后跟都红了,脸上的表情还是看不出变化。
    时药倒是没什么表情,点了点头,似懂非懂。
    “随你。”
    有没有那红本子,对于时药而言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还是该吃吃该喝喝,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
    时药的反应在黎深的意料之中。
    因为黎深已经知道了自己老婆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呀,其实根本不在乎这些。
    倒不如说她根本无所谓,不管红本子上绑定的人是谁,只要不打扰到她可能都会是这个反应。
    这样的漠视,比起生气还要来得更为坦然。
    黎深一时间脱口而出:“你当初为什么会答应爷爷和我结婚?”
    这样的人,他不觉得会答应才是。
    可是为什么当初会答应爷爷呢?
    时药想了想原来的记忆,歪了歪头,回答:“没地方住也对你们这不了解,刚好老爷子出现了。”
    若非如此,原先的顾时药其实并不是更想救黎老爷子。
    完全是刚好,黎老爷子出现了危机,顾时药也是真的顺手。
    “……”虽然很不想承认,黎深还是问了,“如果当时出现的是别人,提出同样的条件你也会会答应吗?”
    时药想了想原先的顾时药,皱了皱眉摇头:“不知道。”
    虽然顾时药是她的一个小分身,但也是有自己的想法,更何况还别提是一条记忆短暂的人鱼。
    黎深松了口气,因为知道时药没有撒谎的必要,所以他还在内心劝说:嗯,肯定是因为刚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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