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去升学吗?”他和红毛搞的培训学校是专门教小语种的,其中的培训老师半数是大学生半数是正经学校里的老师。老师们有家有口,平时为了三斗米忙的陀螺转,肯定不会有这种想法,那就只能是那几个刚毕业的学生了。
    红毛听他说话不比以往和气,心里便明白了那几个学生是打错注意了。
    果然又听关豫说道:“告诉他们,如果诚心要支教的话,至少在当地学校呆半年。课程如何由当地老师安排,吃住也要和当地老师在一块,呆的住这边给他们双倍工资,呆不住的回来卷铺盖走人。”
    “你这又是何必,”红毛劝道,“他们就是一时兴起。”
    “的确是一时兴起,支教一周?都怎么想的?那边孩子不需要长什么眼界和见识,也不要他们这些优越感爆棚的大学生讲外面的世界多精彩。他们只能靠安安分分学习,想尽办法拿高分才能离开大山。这几个人说是支教,实际上就是去裹乱的,屁都干不了。回头她们玩够了回来了,发发感慨分享一下鸡汤,那边呢,老师的威信全被她们几个给破坏了。”他说完又缓了缓,过了会道:“回头看看吧,招聘简章再发发,找个猎头公司也行。她那边……遣散费给多点。”
    这事不是第一次。原因不过是他有次开车去找红毛的时候,差点撞到一位女孩子。他还以为对方是学校里的学生,后来在会上看到对方,才知道是这年的优秀老师。年轻浪漫的女孩子对他一见钟情,自此关豫说的每一句话都被她奉为圣旨。
    红毛也觉得这事不能拖下去了,他想了想道:我先和她谈谈,毕竟这姑娘工作不错,除了惦记你惦记地狠了点外也没别的毛病。要实在不行,我再换人。”
    培训学校的事情关豫向来只出钱不出力,听他这么说也不反对,淡淡地嗯了一声。
    红毛又忍不住揶揄道:“你就是个黑颜祸水……一年才来学校几趟,回回都有人惦记。你说你要是白点也就罢了,晒的跟个非洲土著似的,那些小姑娘怎么分得出你鼻子眼的?”
    他说到这又忽然想起刚刚的陈楼,身长玉立地站在酒店门口,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衣,袖口一路挽到小臂的位置,露出的胳膊比一旁的酒店小哥脸都白。关豫这样的都能招蜂引蝶,那陈楼那边岂不是得泛滥成灾了?
    只是这话一说就得戳着关豫的肺管子,红毛便当不知道,想了想只提了另一件事:“陈楼他奶奶走了。”
    关豫这才脸色微凝,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两三年了吧,我也是今年听陆哲成说才知道的。那边人也真行,吃了两三年的空饷,瞒的滴水不漏的。我上个月就把钱停了,一块转到‘春雨’基金里去了……”正好手机响,红毛扫了一眼屏幕,又道:“老太太一走这事就没人知道了,你不打算告诉陈楼吗?”
    关豫默然不语。
    红毛劝道:“做这种幕后英雄算什么,你告诉他他才能知道。再说了,你要追求人总得拿出点实际行动,这些加分项你怎么不知道利用呢。”
    “不是,”关豫忽然想起刚刚陈楼温和的样子,看不出丧亲之痛,也看不出顺利毕业的欣喜。他靠在椅背上,又看车窗外的灯光流水般向后滑过,半天后才道:“我不想让他以为,我在用这些东西拴住他。”
    不多时到了他的公寓楼下,冷冷清清的酒店式住宅,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红毛泊好车,临走的时候又看了眼手机,提示道:“不过这次你既然回来了,基金会的事情别忘了,那边约了你好几回了。至于陈楼那边,你应该也不用着急。”
    他见关豫面露惊讶,抬了下手机道:“媳妇来信,高老师入院了,要我明天后天请假跟他去看看。”
    ——
    高老头的胃病早就有了,他原本饮食习惯就不好,忙起来时常忘了吃午饭,在家的时候又怕浪费,剩菜有时候能吃一天。这次的检查还是他曾经的一位学生硬要求的,谁知道一查就查出了大问题:胃癌,根据肿瘤位置,估计胃部要切除二分之一。
    不过好在情况比较乐观,肿瘤也没有转移的情况。那位学生又给他安排好了住院和手术时间,钱也有人给付了。陈楼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去机场送导师和师娘,这下消息一出,虽然知道情况不是很凶险,但三个人还是火急火燎的又赶了回来。
    高老头躺在病床上唧唧歪歪地要陈楼回去,又跟老同学你来我往的斗了几句嘴,精神头倒是很好。
    陈楼也不敢多问,自己先摸着去找医生了。
    好在高老头的管床医生值班,跟他说了基本情况以及手术安排,见陈楼变魔术似的拿出本子笔的一一记下来,忍不住笑了:“高老师也真是有福,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仔细。”
    陈楼甩了甩手里的笔,认真记下刚刚的信息,头也不抬的问:“还有谁?”
    “就是缴费的那位,也是个帅哥呢,”管床医生笑了笑,抬头一愣,随后就乐了:“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陈楼刚好写完,一边把纸折起来,一边转身看了眼身后。
    后面的人穿着跟他同样的衬衣西裤,领口微微敞开,举手投足温和贵气,眼睛清亮柔和,倒真是个帅哥。管床医生的话倒是提醒了陈楼,他忙冲来人笑笑,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高老师的学生,我叫陈楼。”
    对面的人微微讶异的挑了下眉,随后笑着伸出手道:“你好,我叫姜游。”
    姜游也是不放心高老师,所以忙完事情后又回来的。陈楼心里微叹,感激道:“多亏姜先生在场……”他见对方又挑了下眉,顿了顿径直道:“是这样,高老师跟我情同父子,这次他住院以及手术的费用我打算给他出了……”
    “啊不用,没多少钱。”姜游一笑,见陈楼要坚持,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道:“而且,我是他……亲儿子。”
    陈楼:“!!”
    陈楼几乎年年都会来高老头家里探望,甚至出国前的那个年假他就是在高家度过的。那时候高老头高兴的跟个小孩子似的,看着他爬上爬下的大扫除,又跟着他去楼下的院子里种菜。那块地原本是小区里的一块闲置地盘儿,杂草丛生。陈楼把杂草除净,又去郊区买了些辣椒茄子的种子,一样样的帮忙撒好,这才算了了老小孩的一块心事。
    那时候陈楼就以为高老师大概是没有孩子。他从下临床开始,所见之事多关乎生老病老,当时又恰逢老太太仙去,他算是彻底的孑然一身,于是默默有了给高老师养老送终的打算。那次春节他还不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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