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气得火冒三丈,咬着后槽牙咽下了这口气,回头便和锟金商量着要干掉齐昊。
    这边齐昊丝毫没有察觉,每天只是帮着许圆圆砍柴烧水,搭灶生火,无半点逾矩之举。
    许圆圆在风尘之中见过各个世家公子,虚与推诿的多,真情实意的少,往往是酒后醉言信誓旦旦,酒醒之时拍拍屁股走人。但齐昊却不一样。
    许圆圆早上抱怨说买鱼的时候遭王二调戏,下午的时候,齐昊便掐着王二的脖子低头给许圆圆道歉。她是青楼出身,被各种纨绔轻薄惯了,渐渐也麻木了,没想到齐昊却真听到了心里去。
    她既感动也仰慕。
    况且齐昊英俊魁梧,身手不凡,且正值壮年,这一来二去自然生出了些情谊。
    许圆圆有些芳心暗许,看着齐昊眼神也是春意萌动。无奈齐昊只当他是亲妹妹一般,丝毫没有儿女之情。
    许圆圆借故说是脚崴了,想齐昊给揉揉碰碰,抱进屋去。齐昊倒好,真买来了药给她包扎起来,扶她进屋坐在床上便退了出去。许圆圆只能暗暗叹气,不知道是个呆子呢,还是太过正直。后来又撩拨了几次,齐昊还是就事论事,如果没事的话,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一副行正座直的样子,使得许圆圆觉得是粉拳打到了石头上,又臭又硬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马帮在镇上呆了许久,眼看要离开了。
    齐昊对许圆圆有些不舍之情,有些话想对她说,不断朝她的方向看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许圆圆瞧出来齐昊有点心神不定的样子,暗想是不是这呆子终于开了窍了,看出了些端倪。心里欢喜的不得了。
    这天傍晚,齐昊把她叫出去说话的时候,她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了。急忙描眉画眼了一番,换了件略显风情的衣裳。
    “许姑娘,我们在这里叨扰已久,”齐昊在枫江亭等她,见她款款走来,便深深一鞠躬,“万分感谢。”
    “哪里哪里,齐公子不要客气。”许圆圆心里小鹿乱撞,强忍着笑意,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我和我的一众兄弟都是在外闯荡惯了的,初来中原有些没规没矩,冒犯了姑娘的地方还请多包涵。”齐昊又是非常诚恳的道歉。
    “公子多虑了,这几天多亏公子照顾,奴家并未觉得有丝毫冒犯。”她作礼回应,心里不禁嘀咕了起来,这呆子不会就是说些临别赠言吧。
    齐昊看了看周围,暮霭四沉,四下无人。他向前走进了一步,她心如擂鼓,脸上泛着红晕。
    “呃……还有一件事……一直未对姑娘明说。”齐昊说这话的时候也有些紧张,看了眼许圆圆又紧张地别过眼去,不敢瞧她。
    “所谓……何事?”许圆圆见这情况,笃定了自己的猜测,想着齐昊是不是要表白。她贝齿轻咬着下嘴唇,凤眼斜飞,满目春情。
    “是这样……我与姑娘甚是投缘,此次齐某是去都城谋个差事,也算结束了这走南闯北的生活,准备购宅置地,安定下来……”齐昊仿佛下定决心似的深呼了一口气说道:“想与姑娘认个妹妹,日后也算有个亲戚。”
    许圆圆真是想打死他了。
    所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许圆圆心里凉了半截,至于齐昊在之后说了什么,她听不进去,也不想听,只浑浑噩噩地回到了房中。
    欲哭也无泪。
    择良辰吉日,二人结拜兄妹。
    结拜这事儿对齐昊来说,独来独往算多了个亲人。对许圆圆来说,免得她遭马帮男人的惦记,也算个是个保全。
    许圆圆又恨又无奈,末了感慨,大概自己真的是人老珠黄了。
    她知道自己已为人妇,应恪守妇道,也许天要她还了这风流债,干脆断了她的念想。也许这算是最好的选择了。
    结拜那天连县令也出面做了见证。
    魏文书觉得这事儿蝇营狗苟。男女之间纵使口头这么说着,私下里难免不会没有勾勾搭搭。他信不过自己的妻子,也信不过齐昊的为人。但这是县令都不敢得罪的人,他自然不敢说半个不字,只得把心里的愤懑生生咽了下去。
    自从马帮入住了魏文书家之后,魏文书不敢在半夜去找许白,许白因此过了很长时间的清净日子,对马帮的人颇有好感。
    这次他能认个齐昊做舅舅,自然满心欢喜,想着这么一来,他们母子也算有个娘家人做靠山了。
    、5 逃亡1失败
    马帮明日要启程入都。县令今晚在魏文书家设宴款待。
    这群天煞孤星在本地停留期间没惹出任何乱子,眼见明天就要送瘟神了,县令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他赞赏魏文书这些天忍辱负重,出宅子又出老婆,连连承诺回头要重赏。
    魏文书觉得许圆圆和齐昊有些不清不楚,但也抓不到什么把柄。这边有县令不断嘱咐他,要忍得一时之失,退一步海阔天空,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老婆套不着流/氓云云,真跟吃了苍蝇一样。
    张玉和锟金眼见明天就要启程,今晚便是除掉齐昊最后的机会了。但齐昊功夫实在太好,单手便能锁住张玉的喉咙,再腾出一手一脚能把锟金踹飞了。二人硬拼肯定是拼不过,只得使点儿阴损的小花招。
    送行宴上,张玉和锟金不停地给齐昊敬酒。
    张玉道:“小弟这么多年承蒙齐大哥关照,再造之恩不言谢,一定要敬上一碗。”
    锟金道:“眼见兄弟们要入都享福,这些年跟着齐头儿混得也是不错。来,我敬齐头儿这一碗。”
    齐昊本来酒量就好,对自己颇有信心;也对二人的打算毫不知情,并不起疑。全部端过来一饮而尽。
    许圆圆在魏文书眼皮子底下,不敢对齐昊表现出过多的关心。眼见他一碗接一碗地黄汤下肚,担心他喝坏了身体却只能干着急,加之结拜这事儿她心里始终有点儿不痛快,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早早回去睡了。
    当天晚上的宴会持续到了深夜,齐昊歪歪斜斜地走进屋子倒头便睡,结果惊醒了在床上熟睡着的许白。
    “舅舅?”许白摇他怎么也摇不醒,还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想是齐昊竟醉得不辨方向,迷迷糊糊地走错了屋子。
    月黑风高,四周一片寂静。
    张玉和锟金二人来到了齐昊屋子前。虽看到齐昊醉得脚步不稳,但为防万一,还是戳破齐昊屋子的纸窗户吹了迷香。待迷香弥散了一阵,料定齐昊睡得跟死猪一样,便持两柄尖刀进屋去杀人。
    结果自然扑了个空。
    两人在屋里找不到齐昊,顿时紧张了起来。
    “张大哥,是不是齐头儿发现了什么……”锟金心里觉得不妙。他和张玉是密谋此事,但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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