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屋里的几个男人沉浸在一片低气压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团黑云笼罩。
    床上的林欲男仍旧昏迷不醒,虽然西诺德已经派来军医处理过伤口,但她长时间的失血过多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佩吉站在床边看着像睡着了的林欲男,总觉得胸口闷闷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堵住了有点难受。
    “喂,女人,如果你再不醒小心我们几个轮奸你。”
    佩吉话说的很轻,和平时嚣张的那股气焰相比淡了很多。
    伊莱嗤的一笑,手里擦拭酒杯的动作没有停,“我就知道那家伙会动手。不过,没想到他会那么着急。”
    说完,他别有深意的往安德鲁身上瞥了一眼。
    安德鲁紧抿双唇,一双大手至今还在微微发抖。
    马修看在眼里,对安德鲁的做法心存芥蒂,本来他们几个人精心布置的越狱计划是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行性,可是现在,一切都被新来的瑟迩打乱,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继续进行。
    “尤金……他怎么样了?”马修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安德鲁低垂着头,低迷道:“死了。”
    伊莱暗讽:“你倒是厉害,身边跟了那么久的人都舍得打死。”
    是啊,尤金是在安德鲁下狱没多久就跟着进来的,没有人知道他犯了什么罪,只是一直跟在安德鲁身边马首是瞻。
    佩吉听了伊莱说的话皱了皱眉,很明显安德鲁这次的作为是叫他们意外的,看遍整个星球没有一个人能做到尤金那种掏心挖肺,而安德鲁这只白眼狼竟然还将他给打死了,说出去可是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安德鲁,你外面接应的人都准备好了么?”佩吉虽然开始对安德鲁“刮目相看”,但越狱的念头还是占了上风。
    安德鲁沉默了一会,不是很肯定的回道:“应该差不多了。”
    “什么叫应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马修锐利的察觉出他的犹豫,要是往常安德鲁绝对不会给出模棱两可的答复。
    房间里再次沉入死一般的寂静。
    安德鲁没有回话,佩吉和伊莱神色有变,马修面无表情。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佩吉焦急的问。
    安德鲁扒拉下头发,终究还是松口说了出来:
    “我们之中有内奸。”
    内奸?
    众人大惊,就连早已醒来却在装睡的林欲男也是震惊到小手指动了动,不过幸好没人发现。
    “怎么可能?我们房间里的人除了瑟迩都参与了计划。”佩吉开始烦躁的来回走动,嘴里嘟嚷着:“怎么会有内奸呢,难道……难道是?”
    说着,目光不由飘到床上的林欲男。
    安德鲁立刻否定:“不是瑟迩,我试探过她。”
    林欲男无语,安德鲁什么时候试探过她,她怎么不知道?
    那边伊莱接过话,道:“以瑟迩的智商我第一个排除的就是她。”
    我勒个去,敢情在他心里她就是猪的代表么?林欲男默默朝他竖起中指。
    “那会是谁呢?”佩吉心急如焚,他在这里呆的太久,已经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他做梦都渴望出去看一看梦中的蒂菲城还在不在,他的儿时兄弟还在不在,他的家人……还在不在……
    是以,当尤金来说服他参与计划,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眼看好不容易快要熬到头,他不会容忍任何人来掐灭他的梦,任何人都不可以!
    裴吉目露杀气,可爱的娃娃脸上布满阴沉,床上的林欲男看着他慢慢变脸,不由心头一惊,虽然她早就知道裴吉不如外表看起来那么单纯,但如此陌生的裴吉还是第一次见到。
    哎,能入拉菲拉尔监狱的男人都不是吃素的。
    “安德鲁,你怀疑是谁?”马修沉声问。
    安德鲁扯开嘴角,做了个苦笑:“我也不知道,他藏得很深。”
    伊莱思考片刻,蔚蓝如海的眸子在飘向林欲男时掠过一丝惊讶,随即迅速隐去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道:“这件事我们再议,现在少了尤金接头工作得重新分配。”说完,他又想起什么重要的事,面色一沉,“安德鲁,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弟弟?”
    安德鲁像是想到什么,脸色跟着难看起来,“不可能,我走的时候他还那么小。”
    裴吉不傻,两人对话一来二去就能听个明白,急忙插嘴道:“你怎么都没和我们说你有个弟弟?”
    “他就是个小孩子能成什么大事。”安德鲁丝毫没把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放在心上,想当年他出征讨伐其他星球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婴儿嘴里还叼着奶嘴呢。
    马修冷哼道:“再小的孩子经过时间的洗礼也会变成男人,何况现在你的母星只有他可以继承王位。”
    安德鲁还是不敢相信,以前尤金说要提防艾伦他没当回事,可现在种种苗头都朝一个方向走,那就太奇怪了。
    “不行,我们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今晚我们就行动。”
    伊莱眉头紧皱,似乎对他贸然行事的冲动劲觉得不妥,“会不会太快了?离我们定好的日子还有半个多月。”
    安德鲁摇头,沉静道:“再不走,我们就得一辈子困在这里。”
    裴吉听到行动指令,立刻兴奋地浑身颤抖起来,“快,快,快,我们都准备准备,啊啊啊,终于可以离开这该死的监狱!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马修,你说外面的星球是什么样子,有蒂菲城漂亮吗?会有五颜六色的花朵开满整个山头吗?啊啊啊,我好期待,我已经忘记花的香味……”
    马修看着他手舞足蹈,絮絮叨叨的说着没有边际的话也不打算阻止,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裴吉,他不过是,太寂寞了。
    林欲男听着他们谈话,知道今晚肯定会发生重大事件,而她的任务才完成了七七八八,总觉得差了那么一些火候。
    到底还差了什么呢?
    林欲男捉摸不透。
    “如果我们今晚行动,那瑟迩怎么办?”
    伊莱突如其来的问题将兴奋中的裴吉瞬间打回原样。
    虽然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固然值得高兴,但要丢下瑟迩,裴吉还是有些犹豫的。
    “要不,我们带她一起出去吧。”
    马修早知道他会这么说,一并附和道:“带着她也不是不可以,尤金的位置不是已经空缺出来了么。”
    伊莱想想也是,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又怎样,这次行动能不能成功还是个未知数。
    如果成功,那么皆大欢喜;如果失败,那,就同归于尽吧。
    “不行,瑟迩得留在这里。”
    想破脑袋,林欲男都没想到安德鲁会出言反对,他不是喜欢她么?为什么不肯带她一起离开呢?
    “为什么?平日里你不是最疼瑟迩的嘛。”裴吉大叫,显然搞不懂安德鲁在想什么。
    伊莱和马修静默,安德鲁会反对他们并不意外,毕竟如果真的中途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几个人根本无暇顾及瑟迩的安全。
    但安德鲁还是忽视了一点,软弱无能的瑟迩要是没了他们的庇护,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还能活的下去?
    恐怕分分钟就被吃掉了吧。
    “我看要不这样,让瑟迩一个人呆在这里你也不会放心,不如就带着她吧,如果真出什么事我们就拿她做要挟,别忘了,她可是全宇宙最后一个巴伦奈尔星人,以西诺德的作风是不会允许一个种族的灭亡,有她在,我们还有讨价还价的可能。”
    伊莱慢条斯理的说着,其中利弊关系分析的清清楚楚。
    安德鲁叹了口气:“好吧,你们都准备一下,我看看瑟迩是不是快醒了。”
    林欲男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身边的床垫受重凹陷了一大块,一双毛毛糙糙的手掌摸上她的脸颊反复摩挲。
    “瑟迩,你会跟我走吗?”
    安德鲁望着林欲男的睡颜,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尝一边。
    当时,他看见她几乎快没了呼吸,情急之下才会对尤金下重手,现在好不容易把她从地狱里抢过来,可是尤金却已经不治身亡。
    “我以新雅烈特二皇子的名义起誓,没有人能再伤害你。”
    简单的一句誓言盘旋在林欲男脑海,久久不能平复,以至于她情不自禁的睁开眼睛回望他,想要看看他说这句话时是什么表情。
    认真,深情,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
    “你怎么了?”抬起手轻触他的眉眼,这双眼睛怎么能蕴藏了那么多情感,林欲男不懂,她不会爱,不懂爱,无法感受他现在的心情。
    安德鲁见她突然醒了过来,情绪激动地抓住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上,俯身亲吻她的额头:“我的宝贝,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当睡美人了。”
    两个人的距离贴的很近,林欲男能清晰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嘶——你压到我了。”
    胸口受伤的地方透过白色绷带溢出一片血红,安德鲁连忙坐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查看她的伤口。
    “该死的,你等等,我帮你换绷带。”
    安德鲁的大动静引起了其他三个男人的注意力,这才纷纷发现是林欲男醒了,裴吉首当前冲的跑了过去,趴在床头看她。
    “女人,以后不许睡觉,你已经睡得够多了。”
    林欲男无力的笑了笑,“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只是醒不过来。”
    一句话震得房里的男人都禁了声。
    伊莱单手搁住下巴,直截了当的问:“走还是不走?”
    林欲男在四个男人身上看了一圈,最后视线与安德鲁交叠:“走。不过,恐怕已经晚了。”
    事实上,他们并没有等到晚上行动就已经被人洞悉一切。
    西诺德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安德鲁的能耐有多大,所以从一开始就下了一招暗棋。
    而那枚棋子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阿道夫。
    此刻,阿道夫拽着林欲男的手硬生生把她从安德鲁怀里夺了过去,并嚣张的踢了踢中了埋伏躺在地上的安德鲁。
    “想不想知道你那些小兵去哪了?为什么长久以来和你接应的人都突然不见了?”
    安德鲁愤恨不甘的瞪视他,眼里的恨意浓烈的犹如烧不尽的火焰,他怎么也料不到阿道夫竟然是西诺德的人!更在他们无防备的时候偷袭!
    阿道夫搂着林欲男的小腰强势的不让她乱动,嘴里继续吐出毁人心智的话语,“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就全懂了。”
    在安德鲁“炽烈”的注视下,阿道夫缓缓说道:“前不久,艾伦王子,哦不,现在应该称为艾伦陛下,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登基,你说,他容不容得下你?”
    安德鲁顿时全身僵硬,瞳孔睁得比铜铃还大,死死地看着阿道夫,嘴里不断念着:“不可能,不可能,长老们不会同意的,怎么可能,他没有兵权,他就只是个孩子,他怎么可能登基……”
    阿道夫切的一声:“怎么不可能?新雅烈特就只剩他一个王子,王位不传给他难道还留给你?别忘了,你判的可是终身监禁。”
    林欲男有些难受,亲眼看着安德鲁眼里的星光一点点泯灭,亲眼看着原本那么强大的男人萎缩成一团脆弱,她心疼了。
    “别说了。”
    林欲男的制止引起了阿道夫的不满,他指着地上溃不成军的男人,严声历词道:“他这种人,不值得同情。你知道在你昏迷后他和我说了什么吗?”
    “什么?”一种不祥预感节节攀升,林欲男突然害怕起他接下来会说出很恐怖的事情。
    阿道夫咧嘴寒笑:“他说,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林欲男一震,像个机器人机械的转动脖子,“安德鲁,他说的是真的吗?难道不是你救得我?”
    安德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没有辩论。
    阿道夫紧接说道:“他是救了你,但错杀了尤金,在发现尤金死了,他一度想让你去陪葬,要不是我拦的及时加上西诺德带着军队出现,你早就随尤金一起去了。”
    真相永远是那么残忍。
    在房间里他以皇族名义起誓也是假的吗?林欲男不由得这么想。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已经分辨不出这里的男人在想什么,阿道夫不是囚犯,是西诺德派来的内奸,靠近她,帮助她是为了用计把他们一网打尽;安德鲁老谋深算,玩弄她于生死之间,那么裴吉呢,马修呢,伊莱呢,他们又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这次任务做的比前三个还要累,好想快点结束,她想回家。
    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反正,他们于她不过上生命中的过客,利用或被利用都无所谓了。
    “你打算将他们怎么处置?”
    阿道夫惊讶她的恢复能力,藏不住的调侃道:“你问我没用,你该问这里的头。”
    林欲男正起身子,坚定地看向他:“带我去见西诺德。”
    又是那间阴森森的屋子,数不清的微型电脑闪烁着密密麻麻的灰白冷光。
    西诺德仍旧靠着老板椅悠闲自得的翻阅手里的文件,好似外面发生的事情都和他没有关系。
    林欲男深吸口气,踏步走到他桌前。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一开口,直奔主题,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绝对不能和西诺德这种人多番纠缠,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
    西诺德波澜不惊的抬眼看她,放下手里的文件,两手五指交叉,气定神闲的回道:“越狱可不是小罪。”
    那就是死路一条咯?林欲男心里咯噔了一下,虽然知道他们可能会被判死刑,但她还是不想看他们死。
    “能不能不判死刑?”
    “哦?为什么?”西诺德饶有兴致的问她。
    林欲男握紧拳头,努力控制住紧张地情绪,她没有谈判的经验,面对西诺德这种噬人的气场一度快要泄气。
    “他们最终不是没有越狱?既然没有发生过的事又怎么能定罪。”是的,事情发展的太快,他们根本来不及跨出房门一步就被阿道夫用卑鄙的手段给擒拿了。
    事情只要没有发生,就找不到证据,捉贼还得捉赃,他们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定罪!
    想到这,林欲男顿时有了几分底气,连说话的声音都洪亮了不少。
    西诺德拍手大笑两声:“不错,有勇气,不过,就算他们没有做出越狱的行为,我也有办法定他们的罪。瑟迩,你还太嫩了,不懂王室里的阴谋诡谲,既然艾伦陛下已经称王,他怎么能容得下他的哥哥活在世上。”
    “安德鲁已经变成这样了,为什么作为同流一种血脉的人要赶尽杀绝,不能留他一个活路么?”林欲男气急,如果一个人的良心被狗吃了,那他还能称之为人么?
    西诺德怔怔的看着她,“同流一种血脉……呵,这种事哪比得上王位来的重要。”
    “如果你是担心少了他们的庇护,你大可不必这样。我和你的赌约会如期执行,过了行刑的日子,那边就会带女囚犯过来,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但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动什么歪脑筋,我可不是安德鲁那么好伺候。”
    不知道是怎么走出那间房间,等林欲男回神已经站在宿舍门口,打开门,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也是,不是死了,就是快死了,哪还有一点生气。
    站在房门口,林欲男突然愣住,放佛看到死去的尤金正站在她床边朝她淡笑,她眨了眨眼朝他走去,伸出手臂想要摸他却穿透过他的身体扑了个空。
    原来,是幻觉。
    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这个时候她怎么会想到尤金呢。
    “呵呵,如果你还活着,说不定还能出个主意。”
    林欲男闭目躺在床上假寐,这时尤金的一句话倏地掠过耳边,那句清朗的男声字字珠玑。
    他说:“只要把她供出去,我们就能离开这里。”
    林欲男的眼睛一下子睁的老大,像收到了巨大信息整个人从床上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难道只有牺牲我他们才能有活的机会?”
    胸口的伤在隐隐阵痛,尤金的话是他们几个人最后的活路,现在问题在于,她要不要舍身救他们?
    林欲男头疼的要命,之前林家下狱斩首她都能冷眼对待,这次怎么就不行了呢。
    算了,破罐子破摔,又不是没被人轮奸过,就当被狗舔了!
    下定主意,林欲男飞一般跑了出去。
    找到阿道夫,百般恳求又加上甜腻湿吻才获得去看他们一眼的权利。
    安德鲁、裴吉、马修、伊莱,这四个人被关在负3层,林欲男这才发现原来真正的牢房长得和电视里的没两样,都是用一根根铁柱子围成一个牢笼,只不过这里的柱子很粗,足足有男人一个手臂那么粗,再大力士也掰不动它。
    他们四个人关在一个铁笼里,手脚都拷上了铁链,犹如困兽。
    林欲男支开身边的阿道夫,说想和他们说几句话便走,阿道夫心想她玩不出什么花样也就任由她折腾。
    等四下无人,林欲男才捧着铁柱往里喊:
    “安德鲁,裴吉,马修,伊莱,你们没事吧?”
    安德鲁颓废的靠坐在墙角,不吭一声,倒是裴吉看是瑟迩立马小跑过来,手脚上的铁链碰撞在一起发出叮铃铃的响声,很是显眼。
    “你怎么来了?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裴吉上上下下打量她,看她没事才呼出口气。
    林欲男食指放在他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用只有他们能听得到的声音小声说:“我有办法救你们出去。”
    裴吉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无声的对着口型:“什么办法?”
    林欲男抿抿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含糊道:“反正有办法就是了,到时候外面会闹很大动静,届时你们乘乱逃走吧。”
    伊莱突然站了起来,身上的铁链又是一阵声响。
    “那你自己呢?”
    林欲男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会问这个问题,发自内心的开了个玩笑:“我没事,等你们出去了再想办法回来接我呗。”
    马修也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半花半白的脸上没由来的看起来十分俊俏,一点也不吓人了。
    林欲男见他只是看着自己没有说话,笑了笑安慰道:“哎呀,放心啦,我没事的,等回头多记着我的好就行了。”
    几个人互相说了一些最后的离别,安德鲁始终没有搭话,林欲男掩去心底的失望,在临走前忍不住问他。
    “安德鲁,那时候的起誓……还算数吗?”
    等了片刻,还是没有回应。
    林欲男强忍住泪水朝大家挥手道别,这时,阿道夫走了过来顺势搂住她,当着众人的面抬起她的下巴就是一记火辣辣的热吻。
    “走吧,我等不及想尝尝你的味道。”说着,阿道夫用拇指拭去她唇角的透明水渍,而后放在自己唇边伸舌舔了个干净。
    林欲男挺直身板不再回头,倔强的昂起首不让泪水滚落下来。
    待他们走了几步,她恍惚听到身后的安德鲁在说:
    “我以新雅烈特二皇子的名义起誓,我会永远爱你,永远不再伤害你,我的爱人瑟迩。”
    当电梯门合上的一刹那,泪水朦胧了视线,这一刻,林欲男觉得做什么都值了,管它以前是不是欺骗,是不是利用,她现在开心就好。
    之后的事情就好像一触即发,她在阿道夫充满欲望的目光下脱掉衣服,然后乘其不备跑出电梯。
    上天还真是给她中了一次大奖,电梯停靠的楼层竟然是个活动室,十个篮球场那么大的地方人流蜂拥,可想而知,那么多只饿狼一起扑过来,那场面得多么渗人,连阿道夫这百战不殆的男人都铁青了脸,没有办法。
    恶心的记忆重新上演,林欲男觉得自己的五脏肺腑都要被他们扯了出来,手臂已经脱臼,大腿骨也被人折断,胸口的伤开始大面积流血,她被人摆弄变成一个“土”字任人抽插。
    时间在她模糊的意识里流逝的很慢,整个拉菲拉尔监狱都沉沦在一股热狂里,那是对女人的执狂与占有,就连一些狱警也参合其中,呵呵,西诺德长官,想必你现在的脸色也会很不好看吧。
    喉咙上涌出一连串的鲜血,林欲男无力的扯了扯嘴角,终于,这破身体快要承受不了吗……
    夜染,夜染,带我回去,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无穷的黑暗像一张大网将她捕获,就在她落进无底的黑洞,耳边叮的一声,她听到熟悉而清冷的嗓音,宛如救世主般的圣洁无暇。
    “恭喜你,通关成功,现在开启下一个穿越,因游戏难度升级,友情附送三次场外求助,好好把握,祝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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