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
    密林深处。
    他漆黑的眸子,在此刻生起什么,然后,在里面翻滚。
    看着让人,沁入骨髓的怕。
    斯见的营帐。
    皇帝,帝久覃,帝久晋,帝华儒,蓝临,南泠枫,斯见,塔师,御医,皆在营帐里。
    此时,斯见躺在床上,御医在给他把脉。
    他身上已然换上了干爽的衣袍,但尽管如此,他面色的苍白还是清楚的告诉这里的人,他很虚弱。
    塔师就站在床前,紧盯着御医。
    同时,皇帝亦在床前。
    他在看着斯见。
    小半个时辰前,他接到了斯见无事的消息。
    他放心了。
    斯见不能在帝临出事,尤其不能死。
    现下,斯见未死,他如何都心安。
    其实,不仅皇帝心安,这里的每一个人,几乎都心安。
    谁都不想斯见死。
    他死,对谁都不好。
    不过,虽是如此,但现下这里的人可都是想法各不相同。
    帝久覃看着斯见,心里一直紧着。
    他想知晓她的消息,他想亲口听斯见说出来。
    帝久晋看着斯见,倒是不紧张,不担忧,只是眉头皱着。
    尤其,这虚弱的似女子的模样,他很是不舒服。
    一个男子这般虚弱,跟个女子似的,他不喜欢。
    当然,这里未有人管帝久晋的喜欢。
    他喜不喜欢都无关紧要。
    而帝华儒就不同了。
    他看着斯见,目光动也不动。
    他已然知晓斯见是在何处找到,但他不知晓,斯见是为何从水里到了岸上。
    是他自己游上岸?还是他有人救了他?
    尤其,他可有见过玥儿。
    蓝临和南泠枫的想法与帝华儒差不多。
    他们都只知晓斯见是从哪发现,回来时是如何模样,并不知晓在此之前发生了甚。
    但斯见能活着这件事,委实疑点重重。
    尤其,商凉玥是一个看似不重要,实则重要的人。
    所以,他们都在怀疑,商凉玥不见可能与斯见有关。
    不过,不管大家如何心思,现下大家都未出声,只看着御医,抑或是斯见。
    等着斯见的答案。
    时间无声过去,一盏茶后。
    御医收回手,起身,对皇帝躬身,“皇上,十四王子身有顽疾,加上落了水,身子受了寒,现**子极为虚弱,需好好歇息,调养。”
    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不知晓斯见身子弱的,但听太医这般说,还是惊了下。
    顽疾,不一般。
    皇帝神色严厉,“用最好的药,定要让十四王子如何来我帝临,如何回辽源。”
    “是。”
    御医退下。
    皇帝看向躺在床上的斯见,脸上神色和缓,“十四王子放心,今次落水之病,孤定让御医给你治好。”
    皇帝说的是‘落水之病’,可不是斯见的顽疾。
    有些话,得说清楚。
    斯见看着皇帝,“多谢皇帝陛下关心。”
    皇帝的话,斯见如何听不明白?
    他明白的很。
    皇帝笑,“无事,你在我帝临遇到今次这般劫难,虽说那刺客是辽源人,但只要在我帝临,我帝临便有责任。”
    斯见,“辽源人。”
    三个字,没头没尾的,但皇帝却清楚这三个字的意思。
    刺客是辽源人。
    斯见的意思是这个。
    “对,今日……”
    “皇帝陛下仅凭一点茧子就断定那刺客是我辽源人,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塔师的声音,尽是冷沉,不悦。
    不过,这声音比白日里的争锋相对已然好了不知晓多少。
    皇帝看向塔师,“那塔师觉得是谁?”
    塔师冷笑,“我怎知是谁?”
    看向斯见,“我只知,我们王子在帝临差点身死,这乃你帝临之失!”
    一瞬间,气氛冷凝了。
    帝久晋立时看向塔师,愤怒涌现。
    “帝临之失?”
    “说不定今日之事就是你们辽源故意而为!”
    帝久晋出声,声音里是满满的愤怒。
    塔师瞬时看向帝久晋,眼中怒火腾起,“晋王殿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我乱说?我二哥遇刺受伤,你们十四王子却安然无恙,怎的,还要把此事怪到我们帝临头上,那我二哥身上的伤算谁头上!”
    “你!”
    “我告诉你,我们帝临……”
    “晋儿!”
    皇帝一声斥,眼眸视线落在帝久晋脸上,含着威严,厉光。
    不过,里面细看,未有责怪。
    确然,皇帝不会责怪帝久晋。
    如若他要责怪,在帝久晋说之前两句话时便阻止了。
    但皇帝却到现下才阻止,其心可想而知。
    帝久晋闭嘴,躬身。
    算是听了皇帝的话。
    但他面上神色愤怒依旧,显然,他虽听了皇帝的话,但不代表他会认同塔师所说。
    皇帝对于帝久晋这模样禀未继续斥责,他转眸,看向塔师,说:“塔师,今日之事不是你所愿意看到,亦不是我所愿意看到。”
    “现下十四王子身子虚弱,我们且先让十四王子好生歇息一番,其他的,待十四王子醒了后再说。”
    “如何?”
    看向斯见。
    显然,最后结果,还是要斯见来做。
    斯见看着皇帝,面上未有任何不悦,亦未有任何情绪,就好似刚刚他未听见塔师与帝久晋说的话。
    “嗯。”
    皇帝点头,笑意再次浮现。
    “好了,时辰不早,我们便不扰着十四王子了,有什么,明日再说。”
    皇帝一句话,在营帐里的一众人等都躬身,“是。”
    皇帝离开营帐。
    不过,就在皇帝要走出营帐时,斯见突然出声。
    “我想起一件事。”
    顿时,皇帝停下。
    直起身子的众人神色也是一顿,然后,全部看向躺在床上的人。
    包括塔师。
    事。
    何事?
    皇帝转身,看着斯见。
    斯见抬手,塔师立时上前,扶他坐起来。
    斯见坐起来,靠在床头,咳嗽两声。
    那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似乎更白了。
    皇帝看着斯见,眼中神色微动。
    他可不觉得斯见会说一件极其简单的事。
    同样的,在这里站着的每一个人皆这般认为。
    尤其是,帝久覃,帝华儒,蓝临,南泠枫。
    斯见咳嗽的不适,看着极为难受,塔师立时让人送茶水来,斯见喝了,缓和下来。
    他抬眸,看着皇帝,说。
    【作者题外话】: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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