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忽然停住脚,卫望楚故意不减速,猛地装上去,顺手将少女搂个满怀。
    “你怎么忽然停住了?”
    赶在少女发怒之前,男人先行耍赖。
    芽芽“呸”了一声,一把推开他的胳膊,回身看着他。
    “刚刚那个肖谨之是你的人?”
    卫望楚微微扬眉,谨慎的道:“这么说不准确,她充其量算是我师傅的人,师傅失踪后,他的人便偶尔会向我汇报些事情。”
    芽芽想了想,“你有很多事情是不跟她说的?”
    比如程素英的身份。
    男人点头,“自然,就算是我手下的亲兵,我也未必会把一切都告诉他。”
    男人轻轻弯腰,注视着少女的杏眼,轻笑,“我只告诉你。”
    砰砰砰,少女的心跳忍不住多跳了几拍,面上却努力保持着平静。
    “那刚刚她说肖武在她手里,是你真的把肖武给她了?还是她胡扯的?”
    说来说去,原来是惦记肖武的安危。
    “你担心肖武?”
    芽芽唔了一声,“他们报仇归报仇,冤有头债有主,干嘛对不相干的人下手?”
    卫望楚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少女,“肖文呢?你不担心他被咔嚓了?”
    “嗯?肖文不是真的被咔嚓了?”
    少女一脸的无所谓。
    “哦,明白了,你虽然觉得杀他有些不落忍,咔嚓了他倒是正合你意。”
    男人的长眸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忙,“他在男女问题上得罪过你?”
    难不成,肖文曾经性骚扰过他的姑娘?
    少女白了他一眼,撇撇嘴,“别套我话,问你呢,肖武到底在不在她手里?”
    以肖谨之对肖家的敌意,肖武要真落在她手里了,定然落不了好,必须得让卫望楚捞出来。
    “还在上次你去的那里,安全的很。”
    男人无奈的道。
    想到了什么,他忽然道:“你在肖家的事结束了没?你不想肖文死,他变成太监,可以吗?”
    芽芽看了一眼莫名兴奋的男人,“再等等。”
    “等什么?”
    男人不满的看着她。
    “等一个真相啊,”少女目光灼灼的回看着他,“你不想知道真相吗?肖谨之说肖梦儿和那些个谋臣有瓜葛,这不是正好与你记忆里一身侍候几个男子相吻合?”
    卫望楚耸耸肩,一副那又如何的样子。
    少女急道:“你就不想知道你记忆里的那个女子到底是谁?”
    男人哑然失笑,“不管她是谁,她都只是我童年记忆里的一个过客,那时候我三岁,她看样子至少二三十岁,你在介意什么?”
    少女白了他一眼,“才不是介意。”
    他毕竟是因为记忆里的女子才对芽她多关注了几分,芽芽想知道真相。
    “我也想知道外祖母为何会指证先太子府,她为何要亲手害死她的亲闺女和亲外孙,我知道她是势力的,可我想不出她为何这么做?她这么做,肖家能得到什么好处?”
    男人想了想道:“知道了真相就可以回家了?”
    少女点点头,又狐疑的问,“你这么着急回家干什么?你有急事啊?”
    卫望楚点点头,“自然,很急。”
    芽芽头一歪,“你是急着送我回家,然后你好出门去给人看病?府州还是京城?”
    男人摇头,“暂时哪都不去,要去也是要带着你一起去。”
    芽芽撇嘴,也就是来她外祖家肖家,她和能和他一起来,去别的地方怎么一起去?孤男寡女的,才不可能。
    “那你急什么?有人在家里等你?”
    少女斜睨着他,杏眼上调,妩媚又傲娇。
    男人笑道:“急着回去听你说故事,然后赶着成亲呀。”
    芽芽顿时无语。
    暗暗“呸”了一声,扭头就走。
    已是五月中旬的天气,早晚凉上几分,正午却热若酷暑。
    芽芽人瘦,却极怕热,一热脸上的汗便流个不停,那层乌粉便贴合的不是那么牢靠,动不动就别她擦汗擦的一块白一块乌的。
    她便躲在春晓院不出门,在卫望楚教授安柏医理的时候,跟着学一学,在他们练功的时候,便抱着那本《制香》看来看去。
    如此过了四五天。
    “外祖母还不打算开口吗?”
    趁着小安柏在树荫下练功,芽芽微微靠近了卫望楚,一边用扇子扇风,一边悄悄问。
    男人侧头闻着扇子风带来的少女馨香,惬意的笑了。
    “肖老夫人每日吃喝正常,好似没事人一样的过日子,看来她对肖文也不是太上心。”
    芽芽暗道,她那样的人对谁会上心?
    “肖谨之耐心已经全无了,这几个估计会对肖文动手了,不死一个两个,老太太估计不会开口。”
    少女摇摇头,“肖文被阉了,已经成了废人,怎么用他再威胁外祖母?也许用肖武还可以一试。”
    肖武若再被阉了,那肖家可就真的断子绝孙了。
    “舍得对肖武动手了?”
    男人戏谑的道。
    “又不是真的动手?话说,我很奇怪,外祖母怎么会认出那一团血肉模糊的玩意儿是肖文的?”
    虽说是亲祖孙,可那毕竟是那么私密的东西,她怎么认得出来?
    “肖文自小便带了一块胎记,就生在那个地方。”
    男人淡然的道。
    芽芽吐舌,“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卫望楚道:“是肖二爷说的。”
    怪不得呢,肖二爷为了报仇真是下手狠毒呀!
    哎?
    芽芽忽然想到了什么,“肖二爷有胎记,肖文也有胎记,倒没听说过肖家还有别人有胎记?”
    “啊——!”
    前院忽然传来妇人凄厉的叫喊声,那声音高亢又悲凉,听的人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是大舅母?”
    芽芽不确定的道,说起来自从肖大爷和肖文出事,她还一直没见过这个大舅母呢。
    “走,过去看看。”
    芽芽拎起裙子,拔脚就跑。
    春晓院离前院近,几步路就到了。
    哭声、闹声好似是从肖二爷的书房传来的。
    书房院子大门紧紧关着,芽芽和卫望楚悄悄走了过去,正听见里面肖二爷凄厉的声音大喊,“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
    “爷。”
    小民人不知鬼不觉的从一侧悄悄走了出来,站在卫望楚身后,轻声道。
    “肖大夫人说肖文其实是肖二爷的儿子。”
    什么?
    肖文是肖二爷的种?
    这,这大户人家这么靡乱的吗?这会不会太夸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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