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司寇还未醒来,你又何必这般讨厌他。”凄清没有看离,而是看着门口,若有所思的对离说。
    “小清,这个人昏迷了这么久,都不会醒来,不如扔了吧。”离显然是明白了凄清的意思,‘恨恨’的说道。当然也抱有气死人不偿命的念头,趁机挑拨起来。
    他可不会这么快就忘记,在不久前,还被这个臭淫魔给轻薄了,甚至还被他强迫的压在身下,被强迫脱衣的滋味可不好受。一想到如此,离就恨得牙痒痒,真是岂有此理!此仇不报非君子,所以只要一有机会,一定要与他较量一番,虽然知道自己的胜算并不大,但只要有小清在,相信这个臭淫魔也拿自己没辙。
    “呵呵”凄清笑了起来,为离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感到好笑,同时也猜到了司寇一定是对离露出了痞样,甚至是趁机吃了离豆腐。司寇是什么人,凄清自然是看透了,但司寇会吃离豆腐,还真是有点出乎自己意料之外。
    察觉到床上的人满脸的委屈,凄清一阵恶寒,他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更何况现在是冬天了,不冷不行了。
    而离自然也看出来了,这个臭淫魔还真不是一般的讨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看上去讨厌一千一万倍。恶狠狠的剜了一眼床上的男人,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男人,自己没本事的话,也要去找个帮手来制制这个臭淫魔,否则自己之前的亏算是白吃了。
    “天王驾到!”屋内二人还在眼神激战中,外面却传来了异常不和谐的声音,三人立即像是说好了一般,床上的人再一次‘昏迷’了过去,站在床前的二人则立即走到门口,迎接天王。
    “小蜻儿,听说你救了一个男宠?”夏硚理所当然的问道,毫无愧疚之意,言语之间,仿佛在责怪凄清的多事。
    “本不知道是男宠,只是不忍心看着一条生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波澜不惊的解释着,平淡如水的神情,却让夏硚离不开眼。
    “我的小蜻儿还真是善良。”夏硚依旧没有任何的愧疚之意,他本是天王,从不在乎别人的生命,全天下都是他的子民,他要谁生谁就生,反之亦然。
    “以后小蜻儿想让本天王怎么做,直接上龙御殿来对我说吧,我一定全部都听小蜻儿。”夏硚大方的允诺道。至于会不会兑现他此时的允诺,那是不得而知了。
    “谢谢天王妁抬爱,但溥蜻亦清楚——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只望天王莫怪罪溥蜻的多事。”凄清谦卑的躲开了夏硚抛来的话题。
    “小蜻儿做错了何事?又会何罪之有?”夏硚不怀好意的向凄清逼了过去,离见状,刚欲上前挡在凄清前面,却发现凄清的眼神有着警告自己不要动时。
    压下心中的愤怒,只得老实的站在凄清的身边,一动不动。他在担心自己是不是还能忍到最后,见到小清陷入危险之中,还能装作无动于衷。
    眼睁睁的看着夏硚将小清揽在怀中,肆意的亲吻着小清的脸颊,甚至是小清的嘴唇,特别是将那条肮脏的舌头还伸进了小清的唇内。同样的也看到了清冷的小清,那忍辱不惊,一尘不变的迎接这场令人生厌的亲吻。
    离只觉得血液已经冲到头顶了,他知道自己无法再忍受的同时,手袭到了半空中,却听到了小清那带着一丝冷漠的却口齿不清的话语:
    “天王此时到清岚殿来,不会只是想亲溥蜻吧?”
    “蜻儿真是聪明,不仅是来亲吻你,还想让你今晚陪我——自然只是我们好好谈谈,十国的情况,你放心,既然我已应允你的五年之约,我还是会做到的。”夏硚保证着,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夏硚本人,都知道他的承诺根本就不可能会兑现,但还是厚颜无耻的承诺着。
    至于其他的,夏硚相信,清阳侯再怎么躲他,到最后还是只能张开腿等着他来临幸。对于这个清冷的小人儿,他是胸有成竹到志在必得。现在他倒也清楚,此事不急于一时,虽然很想得到这具小小的身子,但如果真的只是想要身子的话,采蜻苑里要多少就有多少。
    “溥蜻定会准时到龙御殿。”凄清冷淡的答了一声,无声的提醒着送客。
    “那就好,我等你。”夏硚只觉得自己还真是越来越仁慈了,他对这个小人儿越来越宽容了。然而此时,屋内走出来了一个少年,清瘦的澜,却又带着一丝慌乱。
    夏硚鹰眸闪过一抹怒火,显然是在为澜出来,打扰到他的雅兴而感到败兴。只不过很快的隐藏了心中怒火,反倒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澜,怎么,你是打算长住这里了?”威严的声音,仿佛与少年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一般,只是一个帝王在与一个不待见的奴才不得不说话的尴尬处境。
    “天王……”澜大惊失色的跪倒在地,身子有些摇摇摆摆,那慌乱与恐惧,并不是装出来的。凄清冷冷的看着惊惶失措的澜,心里一阵烦闷,但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因为夏硚目光没有离开过他,或许自己一个迟疑,就会将整个清岚殿推向毁灭境地。
    “蜻儿,是否能告诉我,怎样处置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意有所指的问凄清。
    “禀天王,溥蜻不知。”唯今之计,只有装糊涂吧。或许装糊涂能救下他吧,虽然也可以借此机会除掉他,但是——终究还是不忍心看着他送死。
    “哦,蜻儿不知?”奇怪的看了凄清一眼,却突然猛的将凄清一下子重新揽入怀中,肆意的在凄清的脸颊下留下各种津液。凄清压住心底的厌恶与胃中不适,他知道自己一个让夏硚不满的动作,会死的人不会只有一人。一定会被波及到的人,只怕不仅仅是清岚殿里的奴仆人,更可能牵连到那个采蜻苑里的无辜男宠们。
    “蜻儿真的很香。”夏硚一直到自己吻够了,这才收回肆意闯入凄清唇内的舌,带着饜足,轻舔了一圈凄清那张被亲热了的唇,冷眼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澜,道:“蜻儿,这双眼睛本王不喜,不如着人来剜去他的眼,你看如何?”
    闻言,毫不意外的怀中身子一僵,夏硚有些得意道:“本王是天王,万民皆是我的子民,顺本王者昌,逆本王者亡。本王要谁生就生,要谁死即死!”那是赤裸裸的威胁,夏硚不着痕迹的在给凄清一个警示。
    “溥蜻知晓,但请天王听溥蜻一言,既然天王觉得万民皆是天王的子民,天王不如真当他们是你的子民,善待他们,他日天王一定会得想要到回报。”凄清尽量的放松身子,但他知道,他无法放松。夏硚故意的为难澜,自然是在给自己警告,警告自己不得拒绝他的吻,警告自己不得做多余的小动作。
    “哦?”若有所思的看着凄清,嘴角似笑非笑,但鹰眸紧锁凄清那张此时显得有些苍白、却又不失精致的小脸。他知道凄清对自己的抗拒,是在本能上。但他更知道,凄清早晚是自己的,不管他如何的抗拒,到最后,他终究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网自己是撒开了,就等着捕获他了。一想到将来将这个小人儿压身下下,肆意怜爱,不知道他还会不会保持现在的冷清?亦或是比自己现在临幸的男宠们更热情?更奔放?
    “如果我照蜻儿的话去做,蜻儿会给我什么样的回报?”夏硚戏谑的反问,脸再一次贴到凄清的耳际,故意朝着那稚嫩的耳垂轻吹着滚烫的气息,甚至还伸舌舔那小小的耳垂。
    “天王,我们有着五年之约。”凄清提醒道:“既然澜是溥蜻带回清岚殷,澜所有的一切,都是溥蜻应该关心。他荣溥蜻荣,他辱溥蜻辱。”
    “与他生死?!”冷淡的声音,半眯的鹰眸紧紧的盯着凄清,仿佛下一刻他就会扑上来吃了凄清,此时的夏硚根本就是一头饿极了的野兽。
    “天王说笑了,不是共生死,人各有志,生死有命。当初溥蜻不出手救他,他或者早已死了,倒却不用承受剜眼之痛。”凄清低垂着眼帘,阻挡了眸底的肃穆。
    “蜻儿所说,本王懂了。”夏硚松开了凄清,被凄清的冷静打乱了之前的恶毒念头。那个男宠,是自己的棋子,再说他也只是想着看凄清能为这个男宠做到何种地步。但这个凄清,竟然四两拨千斤,字字珠玑,无懈可击。既与男宠拉开距离,又让自己无法处罚他。
    “我就说,杖眼整个夏国皇宫,我的清阳侯是最聪明的。总是让我心痒难忍,却又怕伤到蜻儿,徒让自己心疼。”话语里尽显无奈与迷离。
    “天王谬赞了。”凄清依旧‘老实’的坐在夏硚怀里,一动不动。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呕得要死。如果是在前世,他一定当场发作。然现在是奴隶社会,君主制的社会——在君主面前,普通百姓根本没有任何的说话权力。
    强行破坏这种不平等的权力社会,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不仅是一人的死亡……
    ☆、334 促膝谈,夜很长   (3103字)
    事实再一次证明了,凄清的策略完全是正确的,夏硚见凄清少有的配合自己,自然是没有再为难澜,乃至清岚殿里的所有人,看在夏硚眼里,似乎都异常顺眼,甚至是看了赏心悦目的感觉。
    心情大好的夏硚,轻轻将凄清放在地上,伸手摸了摸凄清的发顶,柔声暧昧道:“今晚,来我的龙御殿,我们秉烛夜谈……”笑容里还带着某些意味深长,凄清自然是看出来了,但夏硚此次也没打算再给凄清解释的机会。
    语音落,他就站了起来,轻扫站在周围的奴才、宫婢们,目光最后似有若无的睨到了澜身上,最后淡淡道:“叫澜,对吗?”
    “……”
    “见不了世面之人,以后就留在清岚殿里,伺候清阳侯吧,好好跟清阳侯学学,如何为人处事,如何待人接物!”轻拂衣袖,走出了大殿,在即将走出院落门时,突然转身看着门内,那还站着做揖的凄清,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直看得门口的侍卫胆战心惊。
    “我还真期待小蜻儿今晚的表现了……”
    “小清……”
    “没关系,天王之令岂有不尊之说。”凄清淡淡的看着离,轻轻的说了一句黑眸似有若无的瞟向了还跪在地上的澜:“澜,快起来吧。天王不会再治你的罪,你以后就留在清岚殿里当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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