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不需劳烦秦大相爷费心了,轩辕的爱宠轩辕自会好好看着的。只不过…”稍一停顿,修长白皙的食指准确无误地找准被下某个位置,用自认为很轻柔的力气粉温柔地碰触了一下,看到床上之人骤变的脸色后方若无其事地淡淡收回做恶的指,嘴角上挑,扬起一个魅惑的笑容:“秦相更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身体状况吧!”该死的,都活了三世的老骨头怎么越活越恶劣,越活越差劲了?
    “多谢轩辕公子关心,秦某的身体秦某自会珍重,就不劳轩辕公子费心挂念了。”
    “阿风这么说未免太见怪了,昏迷的时候阿风可是一直很温顺地拉着人家的手缠绵依依不舍得放开呢!况且…阿风你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有哪个地方我没有看过,没有摸过,凭我们这样的关系和交情,阿风何必如此冷淡,这般不近人情呢?阿风一醒来就这么忙不迭地推开人家,翻脸就不认人,还这样百般奚落嘲笑人家,全不念人家带病之体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吃不饱睡不着穿不暖喝不下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战战兢兢照顾你了三日三夜好不容易从阎王手中将你生生抢了过来的恩情,阿风这般磨好豆腐就宰驴(卸磨杀驴)的作法,真得很令人家寒心呢!”略带苍白的小嘴喋喋不休地叙叨着,右手抚胸,做西子捧心之状,苍白病态的小脸自下而上上扬四十五度角,晶莹湿润眼角微垂,长长的睫毛轻扇,遮住了乌润的星眸,贝齿委屈无措地紧咬下唇,那副可怜兮兮弃狗般的小模样简直是我见犹怜,让人不忍苛责。
    “卸磨杀驴?轩辕公子太谦虚了,秦某人就算是向天借几个胆,也不敢将堂堂轩辕公子当驴使啊!轩辕公子才高八斗聪慧无双超凡脱尘艺高胆大连老天都不放在眼里生死都可以轻易置之度外。公子这般丰神如玉俊朗脱俗谪仙般的人物,莫说指使轩辕公子做东做西,便是公子一根小手指头秦某人也是万万不舍的。阿风这等亲密的称呼秦某人万万不敢受领的,没得的降了仙人的品,污了仙人的耳。仙人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地照顾秦某这等浊世污物,实实折煞秦某这等凡胎,辱了仙人尊贵的万金之躯了。仙人这等大恩大德秦某真真是受之有愧感激涕零深记于心铭感五内,未有一日莫敢或忘。来世定当做牛做马为奴为婢结草衔环以报仙人今日之情德恩义!”丝毫不为对面那张可怜兮兮我见犹怜的精致脸庞所动,夹枪带棒含讽带刺的尖锐言语毫不留情地从苍白失色的唇间吐出,黑红色的愤怒双眸中熊熊地燃烧着炽烈的火焰。
    “唉…你终于还是说出来了。那件事阿风你一直怀恨在心吧?当日的事是我不对,我不敢强逼阿风你做那样的诀择的,如果伤害到了阿风你,那么…对不起,我道歉。只不过…看在今日你我都平安无事的份上,阿风你就大人大量,前尘往事便一笔勾销了吧?”看着那带着深深倦怠和悔恨的双眸,听着那饱含哀忿和痛心的话语,北辰逝收起脸上那份猩猩作态,乌曜的眸深深盯着对面人苍白瘦削的脸孔一瞬不瞬。此时此刻语言显得如此的贫乏和苍白,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有些人伤害了就是伤害了,再多的话语,再多的抱歉,又有何用呢?已结的伤疤会全部消失么?流过的血会重新回到体内么?错了,就是错了。
    怀恨在心?他秦风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去恨?有什么资格去怨?对不起,好一句简简单单的我道歉,请原谅,那自己这三千六百多个日子日日痛悔交加夜夜苦苦煎熬又算什么?每每触目旧景,锥心的痛刺骨的寒遍体鳞伤血流潺潺的恸又算得上什么?每每看到掌心曾被那杯别离之酒灼痛烧伤的地方便整日整夜地发呆,发疯似的试图将那片灼伤了自己眼耳心肺的皮肉生生剥离躯体鲜血淋漓的悔与哀…又算什么?抉择,自己何尝有过抉择的机会?又有谁曾给过自己抉择的机会?不被祝福的出生,母亲的含恨而终,父亲的毕生心愿,不可逆转的夙命,友人的死别…自己从不曾有过任何抉择的权利,从来不曾…
    好一句大人大量,好一句一笔勾销,上苍总是那般高高在上,摆出一副施舍者的姿态,自以为慈悲无双普渡众生,又有谁真得在意天地熔炉中苦苦煎熬的凡夫众生呢?轩辕昊天,你从来都是这样,摆着一副普渡众生的上苍姿态,从来不曾真正在意过任何关心你爱护你为你心疼为你心痛的他人的想法和伤痛,对你父王如此,对你儿子如此,对你身边之人更是如此!他们也是人,也会伤,也会痛,你让他们眼睁睁看着你一步步走向死亡,你让他们一个个亲手执起刑刀不得不沦为将你推向死亡的帮凶,却无能挣脱,无力挣脱。轩辕昊天,你真的好残忍…
    作者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作者找不到以前发表的章节了,所以就又发了一遍。如果重复了,请见谅正文 第100章
    第一百章某些人学坏了
    一下子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精力,疲倦地避上了伤痛的双眸,顷刻间,内心狂呼猛啸的所有的激烈的愤怒的哀恸的不甘的汹涌的咆哮和呐喊全部烟消云散,化雪无痕,最终化成了一声长长的无力的叹息“轩辕昊天,你真的很自私”
    “…”不欲回应秦风的评价,北辰逝深深看了一眼深陷于被中的瘦削身体,转身走向屋外。
    不几便又返回,只是手上多了一盆水和一条软巾:“等一下再睡,你的伤口要处理一下,不然感染了可不好”秦风用力撑开困乏的眼,迷惑地看了一眼北辰手中的东西,复又闭上了眼,脑袋沉沉陷入柔软的被衾之中。
    掀开被褥,熟练地清洗伤口,上药,抹药。这期间秦风始终未曾睁眼,半睡半醒之间在寒冷疼痛与强烈的困意不停交战着,瘦削的额一直紧皱着,失色的唇亦始终紧抿着,显然很是不舒服。最后看了一眼秦风精彩万分的身体,北辰逝从外间柜橱寻了一套干净的衣物为秦风换上。
    刚刚换完,外间便响起了秦玉的声音:“公子,老爷的药煎好了。”扯过一旁的被子,仔细掖好被角,扬声对外唤道:“进来”
    接过秦玉手中药碗,置于一旁榻上,摇了摇睡梦正酣的秦风:“秦风,醒一醒,喝完药再睡”随手拍开打扰自己睡眠的苍蝇,唔…咕哝一句,翻个身继续睡。
    苍蝇的毅力却是极好,始终锲而不舍,秦风是被憋醒的,当苍蝇的爪子搭在他鼻子上足足三分半钟时,秦风不得不痛心疾首地与美丽的黑甜梦乡挥手作别,不悦地睁开眼,狠狠瞪着一脸嬉笑恬不知耻罪大恶极十恶不赦打扰自己睡眠的千古罪人。眼中明明白白地写着:轩辕昊天,如果你今天不给老子一个合适的解释的话,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剁了你!对秦风控诉愤怒的眼神视而不见,端起榻上的药碗递到被惹毛了的狮子面前:“喏,喝了这碗药,你就可以安心睡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人打扰你”秦风瞅了瞅那碗黑不啦唧散发着怪异味道的药,又顺着执药的手瞟了一眼那个满脸堆笑浑身腥臊恶不啦唧手的主人。
    劈手夺过轩辕手中的药碗,也不管烫不烫,苦不苦,一股脑全灌进了肚中,喝完后将药碗交给了旁边一脸激动满眶热泪怦怦然惊喜不已怔怔然不知所措的秦玉,而后视线对上床边一脸*迷贱笑的无耻之徒:“我喝完了,轩辕大公子满意了?可以请公子高抬贵脚移驾客室了么?”
    “可以”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转身迈步走了出去。
    “等一下”
    “嗯?”
    “轩辕公子是不是忘记了些什么?”
    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四周,疑惑不解:“没有啊”
    “轩辕公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自己引来的宠物莫不是要交给秦风管教?”
    “他有手有脚,有自己的思想意识,自己当得自己的主,走与不走,又与我何干?”话音方落地,白色的身影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秦风若有所思地看着背影消失的地方,疲惫倦怠的眼中飞速滑过一丝颇感兴趣的精光,嘴角一点点扯开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不怀好意的眼对上对面那双冰冷清淡的眸,嘴角笑弧不断拉大:“你的饲主走了哦!”
    “嗯”平淡无波的话语应答着对面之人兴趣浓厚的调侃。
    “你的饲主生气了呢!”
    “嗯”依然是不为所动的冷漠和淡然。
    “你的饲主不要你了”
    “不会,他只是吃醋了”嗯,自从前几日跟逝不欢而散后,这些时日一直有努力学习雪衣和萧泠整理成册的人际关系八大项,恋爱游戏守则,爱情攻略计谋一百条,从今日之事看来效果貌似还不错,至少懂得分辨恋人的喜怒哀乐了。
    “…”秦风唇瓣几次张合,最终选择了聪明地闭上嘴巴。与自己无关的事还是少惹为妙明哲保身的好,至于某些个被蒙在鼓里的苦命人在心里为他掬一把同情泪便好。
    “既然你的饲主都走了,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略带疲倦的眼眸费尽撑着,死死盯着对面某个光明正大理直气壮霸占着半个房间未曾有半点离开意图的厚脸皮,秦风语气不善地问到。
    “有些问题不懂”相较于秦风的低压气场,神色不爽,咄咄逼人,稳坐于床头半边的北辰殇却是神色如常,云淡风清。
    “有话快说”颇不耐烦地说到,折腾了这么久,他们不困,他可是要困死了。怎么就没人为他这个刚刚从阎罗殿爬出来险险抢回半条命的病人着想一下呢?
    “什么是宠物?什么是饲主?”
    “…”秦风现在很想喷血!丫的,怪不得刚才自己说这两个词时对面面瘫美人反应如此平静呢!原来人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搞了半点纯粹老子一人在对牛弹琴啊,不,不能说对牛弹琴,知道人牛还知道自己在弹的是琴!既然听不懂,你一直嗯个屁啊!不过…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宠物啊…宠物就是人养得那些个阿猫阿狗阿猪阿鸡蝇蝇蚊蚊的,主人给食物就吃,主人给觉就睡,主人高兴了就逗逗,不高兴了就踹踹,每日屁颠屁颠在主人身边跟前跟后邀宠献媚纯粹吃白食的草包之流饲主么…就是吃饱撑着没事干钱多了没处花专门养些个草包宠物烧钱败家的没品之流。”
    “嗯”淡淡点点头,宠物饲主之流貌似与自己和北辰逝没什么关系,他们向来是饭吃饱就好钱够用就行的节约良善之人,从不败家,也不烧钱。
    看着对面一脸无动于衷表情平淡的紫眸美人,秦风不禁开始怀疑对面那丫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不过,真傻也好,假傻也罢,都与自己无干“问题既然都问完了,乖乖牌的宠物该去找你的饲主了吧!”
    “哦,他现在还在生气,气消了我就会回去的”对于秦风半点不客气下达的逐客令,北辰逝选择了华丽丽的无视。
    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抉择
    这个披着羊皮的无赖!这个礼教败类斯文混蛋!这个美人中的奇耻大辱!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宠物!秦风深呼吸一口气,扯高被子,将被气到阵阵作痛的脑袋埋了进去,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被人大力推摇,阴风阵阵透耳而入:“醒醒,快点”
    迷迷糊糊地半睁半合着惺忪困乏的眸,只看得床前一团模糊氤氲的紫色剪影,听得耳边一阵淡漠冰冷却霸气十足的嗓音“我无聊,陪我说话”
    秦风费了好大心神苦苦与睡魔挣扎,方才反应过来那人的话语,顿时一阵无语:“要么陪我睡,要么出去自个儿玩去,二选其一,快点选”睡眠不足的嗓音里饱含着浓浓的倦乏和慵懒,原本充满不耐和怒气的言语也因着这份倦乏和慵懒平白柔和了几分,更像撒娇和嗔怪。
    紫眸轻动,丝缕温风漾过,吹皱一湖紫波,煞是明艳动人,低头思索片刻,眉宇微皱,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片刻后似是想通了什么般舒展开来:“外面太吵,现在还不到睡觉时间,所以,你陪我聊天”那语气,那神态,那叫一理由充足,那叫一理直气壮,那叫一斩钉截铁,秦风哀嚎一声,抱着被子将自己蒙了个严严实实,索性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至于后来的后来么,结果如何,天晓得。
    一个时辰后
    秦风使劲眨巴着酸涩不已困乏难忍血丝遍布的小兔眼,恶狠狠瞪着对面那张文明进餐的优雅非凡清冷俊俏的脸孔,相信如果眼神能燃成燎原大火的话,对面男人桌上的青果蔬菜早就变成焦乎乎黑嘟嘟的一堆炭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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