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相恋不成,而是一个人偷偷地想着。玉宝音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高远公主时刻防备着他,就是这样了,还念念不忘…有意思吗?
    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呀!
    ☆、92|于
    付笙走后,秦愫仍在生闷气。她由建康去到了长安,也不知收敛了多少脾性。
    她想要的东西不多,不过是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前有何氏,一直闹腾着,这才安生了几年,又要来一个付氏。
    今天是陷害她的女儿,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做出坑害她儿子的事情。
    没有人生来就坏透了顶,怨恨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心也是一点一点歹毒起来的。
    付笙对她女儿的怨恨无解,若说付笙是个可怜的女人,她女儿又何尝不是无辜的要命。
    这也是她为何越来越不喜欢萧般若的原因,既然决定哄骗一个女人,那就哄骗到底,何必做出不情不愿的样子,先是叫人疑心,紧接着叫人伤心。
    本来一个大好的青年,因着此事落了下乘。若她身为男子,不会对这样的事情产生什么特别的想法,可她是个女人,最喜的是拿真心换取真心,最不喜的就是这般真心付给了流水。
    付笙虽错,可她不过是错在了喜欢上了不喜欢自己的男人,错付了真心,又怪错了人而已。
    当然,她也不否认萧般若的真心。
    就是赫连上,他也有真心一片,不过败给了权力。
    萧般若呢,她不知他的真心败给了什么,也许是伦理,也许是亲情。反正,她是不同意,但也没有当面拒绝过他,至始至终他不曾给过她拒绝的机会呢!
    他是被自己打败的。
    一个踌躇不前的败者,不佩拥有她女儿的真心。
    就连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涟漪都不佩。
    是以,当玉宝音来向她请教付笙这是怎么了,她没有回答,只是犹如在闹情绪。
    她道:“宝音,我和南儿就住在这萧城,不回长安去了。”
    娘,你这么任性可不行,会教坏小朋友的。
    玉宝音没敢将心中所想说出,而是紧张地道:“娘,你是想气死我萧爹吗?”
    秦愫“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这个想法她还不曾说给萧景听,她女儿说的很对,萧景乍一听,一定会气个半死的。
    但,他会想明白,会明白她的顾虑。
    不想回长安,可不仅仅是因为付笙和萧般若,还有其他的一些不能说出口的原因。
    秦愫拍了拍她女儿的手道:“别管你萧爹会怎么想,我就问你的想法。”
    玉宝音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点头道:“其实也行,萧城虽小,却比长安自在。离北梁近,却又不是北梁,我萧爹也不至于太难接受。”
    秦愫便道:“行了,别的你也不用多管,你萧爹那里我自会同他说,你回去吧!”
    玉宝音利索地道了声“好”,出了门才想起来,她的问题她娘还没有回答啊!
    付笙这是为了什么呀?
    困扰了玉宝音整整两日的问题,还是没能得到解答。
    算了,还是别想了,这可比攻下两个建康还让人费心。
    玉宝音决定纵马出门,排解一下烦忧。
    得了信儿的黄鹃是这样劝慰付笙的,“小姐,你瞧你心烦的时候会弹弹琴、写写诗,那一位却是穿着盔甲骑着马疯跑,你何苦跟个那样…的人生气呢!”
    言语中不乏轻蔑的意思,那样是哪样,还不是和男人一样。
    “你是没能瞧见宝音公主那骁勇的架势…”黄鹃“啧”了两声又道。
    一个女人和骁勇这样的词搭配,可不是夸赞的意思,就和骂男人是娘娘腔一样的。
    玉宝音是不知道她骑个马招谁惹谁了,她还不知道,身后跟了个小尾巴。
    小尾巴姓元,是个皇帝,可这会儿却穿着太监的衣裳。
    主要是,不这样穿他可出不来。出都出不来,还怎么当人小尾巴呢!
    玉宝音只顾着找人少的地儿,愉快地纵马,也没顾上看,后头“踏踏踏”,跟着的是不是梁生。
    一直骑到了萧城的老墙边,玉宝音道:“梁生,瞧,这可是两百年前建造的。”
    元亨跳下了马,用脚踹了踹墙根儿,道:“嗯,是挺结实的。”
    结实你妹啊!“你是怎么跟来的?”玉宝音惊讶坏了。
    元亨淡定地道了句废话:“骑马跟来的啊!”
    玉宝音气了个绝倒,“你,你,快回去,我可不想当你的护卫。”一脸嫌弃坏了的表情。
    元亨拍了拍自个儿的衣裳,“没事儿,我今儿是太监,无需讲那派场。”自动带入角色,连“朕”都不用了。
    这个时候,玉宝音才想起来,他们两个是不说话的。
    玉宝音白了元亨一眼,也下了马,寻了个能坐的地方,坐在那儿看夕阳。
    元亨也寻了个地方坐下,他坐的地方,一抬头,正好看见她的脸庞。
    位置那是极正的。
    她看夕阳,他看她,谁先说话,谁就是阿汪。
    二十五岁的皇帝不仅是个单身汪,还是个幼稚汪。
    这会儿,谁要是问他高兴吗,他的回答准是“汪汪汪,谁叫你来打扰的。”
    还别说,真有不怕死的来了。
    不怕死的先是瞧上了两匹肥马,这两匹马,一黑一白,毛色发亮,只要弄到手去市集上转一圈儿,小半年都不愁吃喝。
    两个小毛贼偷偷地靠近了,可追星是个挑剔马,一般人喂草都不吃,更何况是想翻身骑在它的背上,它一面叫着一面蹶蹄子,表示不满。
    这要是还惊不动那厢的两人,才见了鬼了。
    追星还有追光,那是伴着玉宝音成长的,有人敢动它,那就是在太岁的头上动土,找刺激啊。
    玉宝音抖出了追光,还没上去呢,那两个毛贼已经“唉呀唉呀”地叫唤着,丢下缰绳就窜了。
    玉宝音一回头,正瞧见拿着弹弓的元亨站在墙根儿上,他晃了晃弹弓,得意洋洋:“怎么样,不比你的准头差分毫。”
    玉宝音收起了追光,去牵追星。
    元亨也上前去牵自己的马。
    玉宝音撇嘴道:“二十几岁的人了还玩儿弹弓,不嫌丢人啊!”
    元亨将弹弓收进了袖笼,嘻嘻一笑:“小媳妇给的定情物,不要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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