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把自己的下巴从上原奈落的肩膀上移开,她目光隐隐有些疑惑和费解,不太明白自己弟子的脑回路。
    她的眼睛仿佛在问上原:
    现在应该说的,是伞的事吗?
    上原奈落踮起脚伸出手掌搭在了小南的头顶,替她遮挡着空中落下的雨滴:“老师,雨下得太大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吧?”
    “…好。”
    小南只能点了点头。
    忍界有一点非常神奇。
    如果一个忍者出现在野外的话,找到山洞的几率非常之高,尤其是在雨之国这种常常经历战争的国家。
    辉夜君麻吕、白和服部平川等人躲在山洞里面,上原奈落和小南坐在洞口烤鱼,闲聊着第一代晓组织的故事。
    小南第一次对上原奈落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晓组织最鼎盛的时候,人数甚至超过了一百名忍者,我们那个时候只是想要用晓的力量消弭雨之国乃至整个忍界的战争,让人们理解和平的珍贵。
    然而这股力量对于整个忍界来说太弱小了,而且我们都是寂寂无名的小忍者,很少会有人愿意听从我们的劝说。
    恰好那个时候,有一个人也在为了消除忍界五大国的战争而努力,为了能让晓的信念传播出去,我们决定去加入他。”
    小南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眼睛中有一团火焰,让人分不清是怒火还是火堆的倒影
    小南一边继续说着话,一边拢了拢身前的火堆:“他的名字叫山椒鱼半藏,也是当时最负盛名的忍者。”
    “忍者半神的名号的确很惊人。”
    上原奈落点了点头,轻声附和着小南的话:“如果当初我没有遇到弥彦大人和小南老师,大概也会去加入雨隐村吧?”
    “我们不想让你被他的假象欺骗,所以才会逼迫你加入晓。”
    小南摇了摇头,轻声继续说起了过去的故事:“刚开始我们和山椒鱼半藏的谈判很顺利,忍者半神是击败过自来也老师的强者,我们毫无保留地相信了他。
    直到谈判之前,我和其他人一起在边境巡逻的时候,遇到了一场早有预谋的伏击,其他人为了保护我全部战死…
    其中,也包括你的父亲。”
    小南慢慢地转过头来,注视着上原奈落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愧疚和心疼。
    上原奈落转动着烤鱼的手掌停了下来,直视着小南的目光:“所以小南老师才不希望我冒险去救你么?”
    “是啊。”
    小南点了点头,轻声继续道:“但是那一场战斗只是开始而已…第一代晓组织覆灭的开始。”
    小南并没有隐瞒接下来的事。
    正是因为小南自己被山椒鱼半藏抓走,才导致了晓组织和山椒鱼半藏的会谈中处处受制于人。
    弥彦为了救出小南,被逼得当场自杀。
    长门为了救出小南,动用了外道魔像的力量,险些被吸干生命力和查克拉,双腿更是被山椒鱼半藏的起爆符炸毁。
    “应该死在那里的人是我…”
    小南的手指紧紧地握着手里的木棍,木头碎裂的声音融入了火焰灼烧时噼里啪啦的响声。
    “没有人是应该死的。”
    上原奈落摇了摇头,慢慢伸手抓住了小南的手掌,轻声道:“罪恶之人犯下的恶行,不是我们在这里为那场劫难愧疚的理由。”
    “……”
    小南默默地垂下了头。
    显然她的精神并不会因为上原的安慰就有所好转。
    上原奈落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轻声道:“如果长门大人和小南老师愿意的话,我们或许可以试试…让山椒鱼半藏体验一下被人欺骗的绝望?”
    “什么?”
    小南抬起头来,看向了上原奈落,她有些不太理解自己弟子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上原奈落轻声继续解释道:“雨隐村和山椒鱼半藏并不知道志村团藏无法离开木叶前来会谈…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变成木叶忍者的模样,用志村团藏的名义约他会面?”
    说完之后,上原奈落举起了一个手刀的形式:“倘若和志村团藏这种大事,半藏应该会自己出面吧?我们就趁着这个机会,围杀了山椒鱼半藏!”
    “这怎么可能呢…”
    小南摇了摇头,十分不认同上原奈落的计划:“山椒鱼半藏十分多疑,他不会轻易露面的,被他发现破绽的话…”
    “反正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上原奈落摊了摊手,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的老师:“如果他不来的话,我们也只是浪费了一点儿时间。”
    小南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万一山椒鱼半藏利用这个机会,命令一群雨隐村的忍者围攻我们呢?”
    “老师…”
    上原奈落的心情有点儿崩溃,他还是强自提起精神解释道:“我们提前在谈判的地方布置好上亿张起爆符,消灭一群敌人还是没什么问题吧?”
    小南的眼神顿时闪烁出了一丝亮光,她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之前为了对付宇智波带土,我分别用两千亿张起爆符和四千亿张起爆符试验了两次神之纸者术…”
    “……”
    上原奈落的目光呆滞了一秒钟。
    小南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认真起来:“这一次我刚好可以用他们实验一次六千亿张起爆符的神之纸者术,确定一下六千亿张起爆符到底能够爆炸多长时间…”
    上原奈落高山仰止般看向了小南,在动漫里看六千亿张起爆符和在现实里看到肯定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尤其是他今天才看到小南用了一百万张起爆符,就直接炸飞了一座山。
    上原奈落吞咽着口水,声音有些晦涩地开口道:“老师…这么多起爆符会不会太浪费了?”
    “不会浪费。”
    小南摸了摸上原奈落的脑袋,柔声道:“这一次六千亿起爆符的实验目的是为了对付宇智波带土,等到我确定实验结果之后,就可以想办法伏击那个家伙了。”
    “……”
    上原奈落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在原本的历史中,六千亿起爆符其实并没有杀死宇智波带土。
    “奈落,我是你的老师。”
    小南伸出自己的手掌,抚摸着上原奈落的脸颊:“所以,我不会允许有任何人想要伤害你。”
    “小南老师…”
    上原奈落抓住了小南的手掌,低声道:“那些伤害过老师的人,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听到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用这种口气说话,小南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道:“好了,我们未必能伏击到山椒鱼半藏呢…”
    “那也能吓吓他,让老师出口气!”
    上原奈落有些愤愤不平,他明明是在说正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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