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杉手指从下颚骨一路缓缓滑至耻骨,沿途经历的皮肤都因为轻柔的抚触而激的发麻。抚上耻骨上立起的柱体,另一只手拿过床头柜上被刻意放置的明显的粉色小方盒子塞到傅浩霖有些无措的掌心里,轻声,“霖霖,来吗?“
    身体里最不受大脑控制的部位,被最让自己失去理智的人握在手里,被问出自己梦里都不敢相信的提问,傅皓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轰然坍塌。
    躲躲藏藏放置的爱慕,终于守得云开雾散了。竭力压制住想立刻把米杉融入自己身体里的狂喜,情绪只能泄露在喉结剧烈地滚动里。
    纵然在刚刚下身的摩擦里已经接近高潮的顶峰,傅皓霖让小方盒子的锋利尖角刺入最脆弱的掌心,疼痛让自己微微恢复控制思想的的能力。
    但是贴上米杉眉心的,是一个没有情欲接近神圣的轻吻。拥着米杉的手轻轻刮着她光裸突出脊柱。
    傅皓霖记得每一次米杉高潮后的表情。在独处时,会忍不住一帧帧回味她的表情,回味到自己都觉得羞耻。他不知道自己试图在那些表情里找到什么。
    放下了那个小盒子,捧住望着自己的脸颊,轻轻吞咽了一下,“杉杉,为什么想和我做?”
    红着耳朵抿了抿唇,“我...现在好有和你做的感觉...”
    看见米杉睫毛的抖动,忍不住循循善诱,摩挲上脸颊,“那...为什么是和我做有感觉?”
    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傅皓霖后背紧紧贴住床头,心里疯长出藤蔓一样的期待。
    “我每次看到你不穿衣服的样子...我都好想靠近你。”米杉轻抚阴茎上盘结的血管,”霖霖,你好硬了。你也对我身体有感觉的,对吗?”
    “难道你不好奇...和女生做爱是什么感觉吗?”
    看见傅皓霖有些涣散的眼神,试探地开口,“你是不是...怕我怀孕?”
    “霖霖,我最近在吃短效避孕药调整例假。短效避孕药和避孕套都有一定的失败风险性,但要是两个都用的话,几乎不可能会怀孕的。”
    “还是...你害怕?”米杉安抚地拍拍冰山后背,“放松放松。我听说第一次只有女生会疼的,男生不会疼,只会舒服。反正一会疼的是我不是你,你只会舒服的。霖霖,你别怕哦。”
    “你以前...是不是如果做的话都会比较辛苦?你今天就不会那么辛苦了呀。”
    “霖霖,我以前看过小黄片的,你不会我教你。”
    傅皓霖只觉得自己牙关都在打颤,冷汗涔涔的手心下试图抓住一丝温暖的希望,掐住米杉细软的手腕,“可女生第一次,不应该是很特别的吗?会和特别的人做吗?”
    米杉顺了顺一下头发,指了指两人紧紧相贴的下身,粉色的柱体紧紧卡进了软软的白色肉瓣里,色情的水光发亮,”可霖霖,我们两个蹭都蹭了那么多次了...好多次差点进去了呀?有什么区别吗?”
    “我算是....技术型处女吗?”说完一下子被自己逗笑了,眨了眨眼睛,“霖霖,你更是技术型处男呀,在某种意义上,对不对?”
    “反正我们是好朋友,做完都不用担心还要对对方负责,是吗?”
    梨子香味的卷发蹭进冰山颈窝,“霖霖,我最相信你。第一次我想和你做。”
    傅浩霖闭上眼睛,希望眼前短暂的黑暗能够安抚被突然涌入的大量信息搅打的翻江倒海的情绪。
    米杉记得,每次碰到傅皓霖耳廓,他都会下身膨胀的更热,所以她拥上前,用牙关轻轻研磨敏感的软骨。
    鼓足勇气,下定了决心,米杉用指尖取了一滴柱体前端的液体,有样学样的放到舌尖上,把傅皓霖先前对她说过的那句话的人称换了一下,“霖霖,你湿了。这该怎么满足你?嗯?”
    傅皓霖意识陷入了错乱,身体在米杉的抚摸下热的想要喷发,想要立刻地把她摁在身下,发泄自己所有的欲望。但大脑里,却走进黑夜里茫茫白雪的山谷里。
    米杉娇软的邀请的声音通离的太近,在颅腔嗡嗡作响。点燃了最后那根理智的导火索。
    喘着大口的气睁开眼睛,但他恐惧看到米杉因为欲望染上点点泪光的眼睛。拦腰一把抱住她站了起来。
    “霖霖?去哪里?难道...浴室play吗?”米杉眼疾手快地抓住掉在床上的那盒保险套。“我觉得浴室也很不错耶!这个地方浴缸好漂亮。”
    傅皓霖扭开水龙头,冷水劈头盖脸淋到两人身上。虽已入夏,可山庄里的水温依旧冰的刺骨。
    米杉挣扎着要往浴缸外迈,却被傅皓霖紧紧压住。“米杉。就这么想做吗?那你该学会着控制自己的欲望。”
    烧红眼睛的无力愤怒里,想让米杉也感受一下自己许多夜晚在浴室里为了纾解欲望冲的冷水澡。
    傅皓霖的脸色像是回到两人初见一样的寒霜。不敢置信充满了米杉的瞳孔,“傅皓霖你疯了?松手!我冷!”
    冰水打在和它一样冰的傅皓霖背上,而冰雕只是冷硬地压住住米杉挣扎的身体。
    皮肤刚刚还爬满情欲粉色的米杉在挣脱不开固定中冻的接近失温。
    许久,终于抽出出一只手,“啪”,傅皓霖的脸被打的微微偏向一边。巴掌声里,大脑终于能从米杉那句嗡嗡作响的”不用对对方负责“的无限循环里微微拖出。
    水龙头被米杉关掉,脸上淋下来的是傅皓霖额前的碎发掉下来的冰冷水珠,和自己眼眶里溢出来的滚烫泪滴。那个自己曾经愿意像小动物一样愿意对他掀开最柔软肚皮的朋友,好像只有外表和这个眼睛里有满是冰冷戾气,不可理喻的人是一个样子。
    在被傅皓霖冲冷水后的屈辱里,脱力地在床边擦干身体换上睡衣,肩膀上搭上一只犹豫的手。米杉一把拍开,“傅浩霖,滚出去。”
    手没有离开,米杉也没有回身,“傅浩霖,我不想说第二遍。”
    傅浩霖僵直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打开手机,在心里狠狠咒骂所有主题为“要把妹先装gay”的帖子。
    他后悔度假没有带来电脑,方便他在孤独的漫漫长夜现学黑客技术,来黑掉所有的教他“女生因爱而性,男生因性而爱的”叁脚猫情感专家博客。
    原来米杉只想做爱。而自己才是那个把心交出去的按摩棒。
    在反反复复淹没自己的滔天怨念里,突然意识到原来罪魁祸首是他自己。
    这一切不正如自己所安排吗?
    把熟睡的米杉脱了衣服往怀里抱说她渴望男生身体的是自己。
    把米杉内裤喷湿了诬赖她性欲强的是自己。
    把沉睡米杉的手往自己下体放说她想上我的人是自己。
    甚至今夜不怀好意的往床头放保险套想做爱的也是自己。
    坦诚的米杉一步步如他所期盼的踏进了自己设下的桃色圈套里,而心机的傅皓霖失去了所有矫情的资格来抱怨她走肾不走心。
    一个错误谎言开始的,利用gay身份的捷径,甚至不像是追求的追求,因为米杉对谎言的绝对抗拒,已经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
    哄骗也哄不来真心。
    以为自己什么都学得会的全知傅皓霖,手足无措地站在米杉上锁的卧室房门口,把网页翻到手机快没电都找不到如何让女生对gay走心的完美攻略。
    太阳对地球有万有引力,没有太阳那么大重量的米杉却违反了万有引力公式地把清高的傅皓霖往上锁的房门里吸。
    绕出别墅,狼狈地在前台人员异样地眼光里要了梯子从露台上翻了进去。
    轻轻抚上睡梦中呼吸已经有些粗重的米杉,手底下的温度烫的惊人。
    叹了一口气,找到前台拿了退烧药,轻轻摇醒她,“杉杉,吃了药再睡。”
    模模糊糊地蹭进熟悉味道的冰山的怀里,又在意识恢复清醒那一刻推开了他的手。哑着嗓子,“傅皓霖,你再碰我一下,我还会扇你。”
    “杉杉,吃了药再扇。”
    米杉没犹豫,傻子才虐待自己,接下药喝了下去,毫不犹豫拖着烧的沉沉的手臂使出全力扇了回去。
    傅皓霖偏过另一边脸,“杉杉,还扇吗?”
    扬起来的另一只手却没像预想中的在脸上响出清脆的声音,只是轻轻抚上刚刚在浴室里打出来的那个掌印,“傅皓霖,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米杉在压抑不住的伤心里困惑地看着傅皓霖,“我逼你了吗?你比我高大这么多我怎么能逼的了你?”
    “你一直告诉我拿蹭蹭抵房租,可我拿你当好朋友,我觉得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是因为这个才让你住进来的。”
    “你也一直告诉我,如果对你有欲望就坦诚告诉你。所以我刚刚就告诉你了。”
    “我当然也知道,一般朋友不会做到在床上互相帮忙那一步。”  米杉闭了闭眼睛叹气,“可每次蹭蹭的时候,你都硬了,你也射了。”
    “所以我觉得我们默认是friends  with  benefits,我一直以为你也喜欢蹭蹭我。”
    “我尊重你,所以我刚刚问你想不想做。可你把我拖去冲冰水的时候,你尊重了我吗?”
    “傅皓霖,你长了嘴的,如果你不想和我做,或者和女生做让你不舒服,你为什么不能坦诚告诉我?”
    米杉扎回被子里,终究没打下另一个巴掌,“傅皓霖,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停止这种关系。”
    傅皓霖听得到自己微不可闻的叹息,把米杉从被子里捞了出来,“杉杉,没有的,我没有不喜欢。“
    把她不愿意看向自己的头轻轻扳了回来,自暴自弃地放下尊严脱掉上衣。“真的没有不喜欢。”捉住米杉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口,“我其实...看到你放在床底下那一箱玩我这里的小玩具了,回去这里随你玩,好不好?”
    斟酌着开口,“我今天,有些应激反应,只是没有准备好。”
    只是没准备好,你想和我做爱的原因里没有爱。
    也没准备好,如何面对要是做了会陷的更深的自己。
    更没有一点头绪,怎么样做才能让你和我做爱的原因里面有爱。
    νIΡyZщ.cΟм
    friends  with  benefits的意思是两个人是很关系很好很信赖对方的朋友,因为单纯想做而做,没有负担。我觉得这个词很传神的地方是霖霖和杉杉没有真的做哈哈哈哈只是蹭蹭而已。
    总感觉炮友的意思就是只做,并且是真做了,而且没有朋友的感情。friends  with  benefits我暂时想不到好的中文替换词,哪个小朋友提供一个传神词我就把它替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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