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派人前去探查的行径已经够傻,而如今,又是一个傻到不行的问题。
    “没有事,就不能来么?”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原本对于滟淏泠来说,要在黑暗中视物,根本不是什么难事。然而那些本已融入骨血的修为,就这么硬生生的被他忘记,在这个夜里,变得与一个凡人无异。
    “我只是来看看你睡的好不好。”当然是不好的罢,偏殿匆忙之下被打扫出来,饶是烛光宵明手脚再如何麻利,这里还是透着一股简陋的味道。
    “怎么搬到这里来了?没人转告我的意思?”他走前已经吩咐过,让烈燚在正殿歇息,所需一切事物皆按照他的喜好准备。
    “如今你也看过,可以回去了。有人正在等罢。”
    一句话出口,两人都有些怔愣。尤其是烈燚,对于自己陡然之间说出的话,全然是不可置信。摇摇头,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这个时候,无论再如何补救,也只能是越描越黑。
    说出去的话,便再也不可能收回。烈燚在很早之前就懂得这个道理,也让他养成了一个习惯,无论是对谁,无论是说什么,都会再三斟酌。尤其是在眼下这般如履薄冰般的境况之下,更是如此。
    然而此时,显然已经晚了——话,已经说出口。
    踏夜而来,滟淏泠自己也觉得举动有些荒谬。然而在见到他的一瞬间,便明白了此时最为牵念的是什么。原本想要好言好语的聊上几句,哪知才说了个开口,就被彻底的堵了回来。
    想要装作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只希望与他平和相对的希望,彻底破灭。只是滟淏泠忘记了,既然已经发生过的事,哪有可能当做从来没有。
    毕竟身份高贵,从来不知何为逆来顺受,滟淏泠险些被对方不咸不淡的态度呛住。闷闷的回了一声,“没人等我。”
    “是么?”无比清浅的两个字,烈燚也不可能再说下去。在这件事上较真,原本就失了身份。况且,他们之间除了兄弟血缘以外,什么也不是。而就连这唯一的一重关系,滟淏泠都并不知晓。
    从滟淏泠手中抽回窗幔,仔细放下。即使没有这层遮掩,他们之间也很难看清对方的面容,然而烈燚就是想要遮挡,却又不知在遮挡些什么。
    “燚!”滟淏泠也不知火气从哪里涌上来,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怒不可遏。他也算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就连烛光宵明姐妹侍奉多年,也未能在他身上看出什么端倪。可是在面对烈燚之时,这份自制力总是被抛到九霄云外,什么也来不及多想,就已经做出了行动。
    而此时,却是无法挽回的行动。
    一把攥住合起的窗幔,滟淏泠用力一扯。精工细作的织物哪里经的起他的力气,“刺啦”一声,立时变成破碎的两半。手上剩下的半幅窗幔,滟淏泠看也不看,随手仍在地上。
    对于他的行动,烈燚依然拧起眉头。即使隐瞒身份,他到底也是一国储君,地位绝不比滟淏泠低上半分。他这般做法,实在太……放肆了!只是,烈燚还没有想到,更加放肆的,还在后面。
    滟淏泠蓦然倾身过去,单膝跪在床沿,须臾之间,亦将烈燚困在怀里。烈燚没有躲,确切的说,他是没想过要躲,滟淏泠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被困在角落之中。
    他一定是疯了……
    对于滟淏泠的行动,在场的两个人都做出了同样的评价。
    一个,有些深长的吻。带着三分狠戾,三分狂乱,剩下的,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绵之意。
    滟淏泠的双唇与烈燚紧贴,压迫着,噬咬着。在那一瞬,他甚至有些疑惑,自己为何忍耐了这么久?以他一贯蛮横的性格,要什么便直接取得,从来不会考虑过多。而这一次,他竟然破天荒的等待了如此漫长的时间。
    疑惑的同时,滟淏泠也彻底的明白了一件事。他已经彻底惹恼了燚——与那晚军营夜谈时,半真半假的懊恼不同,这一回,烈燚绝对动了真怒。
    血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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