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昀烨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预感,刚要用力拔剑,女人却双手抓着剑刃用尽全力的送进她的身体,“不要!”
    花昀烨跪在女人的面前,有许多的鲜血沿着剑刃流淌出来,她手足无措,却无能为力,那冰冷的剑刃已经刺穿了她的心口,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
    只能扶着她逐渐软下去的身子,花昀烨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眸子渐渐的失去了光华,那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流泪,怀里的人已经冰冷。
    身后出现了几个同样身着黑衣的男人,“取了她的首级就可以回去复命了。”
    花昀烨的心中没有愤怒,什么都没有,冰冷一片,似是苍凉的冰原,这世界就是如此,她其实也和她的母亲一样,卑贱的生命,只有这么一丝利用的价值,如果不从,活着便没有任何意义,是可以随意抹杀的,反正少了她一个,还会有另一个人这样做。
    对于花昀烨来说,死了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化作一抹尘土掀不起任何的风浪,生命不该如此低贱!她发誓,总有一天她要将这所有的债都讨回!
    手心握着冰冷潮湿的剑柄,那上面沾满的都是鲜血,不用看就知道,整个宅院里弥漫着浓厚的血气,一层遮面的薄纱完全无法阻挡,胃里翻搅着这股血腥的味道。
    紧紧的将短剑攥在手里,一刀斩在那已经没了气息的人的脖颈上,并未彻底的分离,骨肉仍然有一簇连在一起。
    花昀烨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一双眼透着狠厉的猩红,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便没有后退的道理,一把抓着那尸首,另一只手用力,用剑将那头颅锯下,鲜血溅了她一脸,还带着体温的温热的血沿着她刚才的泪痕流下,场面残酷至极。
    “父亲大人他该满意了吧?”花昀烨手里提着那人头,扯下脸上的面纱,回首对同来的几个人笑着,虽然那面容生的妖冶,却只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花昀烨突然觉得心口刺痛,紧紧的揪着衣料,赵合在一边吓的赶紧上前,“陛下!”回手招呼道,“还不赶紧去叫御医!”伸手小心的扶着女皇的手肘,“陛下小心脚下,老奴扶您进去。”
    坐在了坐榻上,花昀烨微微喘了几口气,这才舒畅了些,御医急匆匆的赶过来,把脉之后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陛下最近太过耗费心神,以至于气血不足,只要多休息便会自愈。”
    “朕没事了,你们都下去吧。”花昀烨此时只想安静些。
    当偌大的宫殿只剩下花昀烨一个人时,她有些失神的望着前方,似乎十几年前的那一夜依旧是那么的清晰,那是她这双手第一次染血,也是她最不愿回首的往事。
    如果说之前她会觉得自己生在那样的世家,那是自己不得不承担的命运,但是自从她进宫之后逐渐明白,那并不是个例,也不仅仅在这个国家,而是无论在哪里,那样的人间惨剧都在不间断的发生,多不胜数。
    乱世中,战乱波及的城市,女人总是最先遭受□□,饥荒时,女童会被首先烹食,皇宫里,宫女被皇子凌虐玩弄后奸、 杀的,甚至将她们一刀刀的活剐只是为了取乐,比比皆是,从未有人对此提出过异议,也没人敢提,因为那个做为天子的人,就是个只会将女人视为玩物的人。
    如果自己当日没有从命,下场大概不会好到哪里,可能早就沦为延续花家血脉的生子工具,像一只牲畜一样不停的怀孕生产,直到有一天再也生不出,就是死期。
    说她冷血残忍的人,可曾见过那些惨死的女人,对于那些人,谁曾考虑过是否残忍,时至今日却指责她,她做的这些,远不及被她杀掉的那些男人!
    第9章 第 9 章
    “主上,已经发现了完颜展的踪迹,他当时是被他的乳母偷换了出去,所以躲过一死。”
    凌芸口中的完颜展,只不过是个未满周岁的婴孩,虽然和前朝皇帝完颜烈已经没太多的血缘关系,但是只因是同姓一族,便遭到诛杀满门,何止于九族。
    “斩草要除根,一个都不要放过,朕要让完颜氏,流光最后一滴血。”攥紧了拳头,女皇毫不在意株连无辜。
    凌芸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应了一声,然后拿出一枚玉佩递到花昀烨面前,“容妃想将这枚玉佩交给皇后,属下不敢善作主张,是否要销毁,请主上定夺。”
    女皇似乎兴致寥寥,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便道,“给皇后吧。”
    “万一走漏了风声。。。”那么大费周章的演戏,将两人送出去,不就是不想被别人知道吗。
    “不会的,交给她吧。”花昀烨并不担心。
    反而是凌芸焦急起来,“主上对皇后是不是太过放松警惕了,她可是武安侯安插在宫里的,况且近日武安侯还派人交予她一封密信,信上的内容还未可知。”
    女皇侧过头用眼尾看她,那眸子里看不出喜怒,凌芸自觉失言,只得低头认错。
    花昀烨轻叹一声,“现在,连你也怕我?”
    凌芸抿着唇不做声,她们已经相处了多年,只是自从花昀烨登基以后,她的种种强势做法,才让凌芸觉得后背发凉,以前虽然觉得她冷情,但至少是一个看重信义的人,现在的她,越来越让自己看不清楚,难道站在权利的巅峰,终究会让人迷失了方向吗。
    “罢了,朕自有分寸,你交给她便是,无需和她多言。”凌芸领命正准备退出去,女皇却唤住了她,“其他人怕我自是应当,你大可不必。人不负我,我定不负人。完颜展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婴孩,但是他早晚会长成人,那时候他便是前朝唯一的遗孤,你要明白,我不能给自己留有祸患。”
    听她这样说,凌芸一怔,女皇这是在向她解释吗,作为一位帝王,她完全可以像以往一样强势推行便好,“大业初成实属不易,是我一时妇人之仁了,并没有考虑的那么深远。”
    “成大事,必然有所取舍,不要因为一时怜悯,因小失大。”花昀烨手覆上坐榻的扶手,“坐上了这个位置,便没了退路。”
    凌芸退出太成殿,直奔皇后所在的寿宁宫,见她到来,南宫玉璃有些意外,但很快的收敛了情绪,“不知此次前来,是否是陛下有所意旨?”
    “陛下让我将这个带给娘娘。”说着,凌芸便掏出了那枚玉佩交给南宫玉璃。
    接过玉佩,南宫玉璃的手一顿,她自是认得那玉的主人,明明已被处决有些时日,为何现在才将这物件交予自己?有何深意?
    指腹轻轻的抚摸着那玉,南宫玉璃想从中寻找出什么蛛丝马迹,难道女皇已经知道南宫家谋逆的事?想以此给自己一些惊醒,所以就先从晴儿那里开刀吗?
    凌芸见她纠结在一起的眉心,自然知道她此刻心中肯定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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