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两个人都很安静,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悄悄发生了改变。
    经过在民宿的那晚以后,李束看着柯颜的眼神就越发放肆起来,带着炙热和迫切的味道,时不时地会缠上她的视线。而她被步步紧逼,只能无奈后退,眼神四处闪躲。心里更是惴惴不安,她发现这回旅游结束以后让她越来越心烦意乱,思绪杂乱无章根本理不出头绪。
    就好像她和李束之间有了一个共同的罪恶秘密。暧昧的气氛,娇软的呼吸,沾染欲望的眼神隐藏在暗夜之中。。。
    等到两人下高铁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李束打电话叫司机过来接。
    这回看到柯颜睡着,李束直接将她搂进怀里,用衣服裹住她的身体抱紧她,直到车子开回别墅。
    车子缓缓开进院子,发出了响亮的声音,这时二楼的帘子被拉开,李明潜穿着一身睡衣站在窗户旁盯着下面,他知道两个玩的不亦乐乎的人终于回来了。
    他的视线牢牢地锁定在黑色的车身上,他看到李束抱着柯颜从车上下来,迈着平稳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大门口。他轻轻拉上窗帘,打开房门,开了一盏走廊上的小灯,打算下楼去迎接他们。
    李束根本没有发现别墅里面有人,毕竟李明潜以前回来的日子是屈指可数的。他伸出一只手点亮了客厅的灯,然后缓步走到沙发前,轻轻地把柯颜放在上面。没有把握好力道,他整个人被柯颜带到了沙发上,两个人的脸一下子靠的很近。
    看着眼前安静熟睡的脸,他就忍不住目不转睛地盯着,还伸手从她的额头温柔抚摸到脸颊,眼里的爱意带着克制一丝丝地泄露出来。直到无法克制,带着决绝,把脸凑过去,重重地将嘴唇印在她的唇上,还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
    正打算下楼的李明潜,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盯着楼下发生的一切。他看着李束把柯颜温柔地放在沙发上,然后低下头。。。。。。
    这段时间以来被他强行压制下去的情绪一点一点开始沸腾,呵,果然李束对柯颜存了这样的心思。双手紧紧地握着扶手,深呼吸了一下,但是眼睛却渐渐泛起了血丝,脑袋也开始眩晕起来,带着不清醒的怒气,将目光化作了一把刀直射过去。
    李束亲完以后马上就做贼心虚地直起身子,突然感到背后一凉,回头一看发现李明潜正站在楼梯上盯着他。一瞬间脑袋空白,周围的空气好像也离自己远去,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这时楼上传来一道压抑的声音,“滚上来。”
    李束无意识地跟着李明潜上楼,然后两个人进了长久不用的书房。
    李明潜直接将门狠狠甩上,然后死死盯着眼前的弟弟。一股怒火终于从心里迸发出来,带着狠意一拳砸在他脸上。李束一下子被打懵了,脸猛地朝左边偏去,身子也一个踉跄,他赶紧用手抓住一旁的桌子才稳住自己。李明潜打完一拳还不够消了自己的怒火,走上前去一把抓住李束的领子,将他推到门上。
    “你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吗?啊?!!”又一拳毫不留情打在了李束的右脸上。李明潜双眼蒙上了一层水色,眼尾通红,眼珠子上也布满了血丝。睡衣随着他的动作开始变得凌乱起来,前胸微微露了出来。李束的衣服也被压出一道道褶皱,就像他紧紧皱着的眉头一般。
    “你说啊!你他妈倒是说啊!”李明潜第一次在弟弟面前爆粗口,也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发这么大的火。
    李束低着头,怎么也不开口说话。直到李明潜狠狠地喘着粗气,把手从他的领子上放下来,平息了一下气息。空气安静地只能听到两人剧烈跳动的心脏声,“扑通扑通”地没完没了。
    过了很长时间,李束才压着声音缓缓开口:“对不起,哥。我。。。知道我自己有多龌龊,多肮脏。。。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就想着看她笑,不想看到她一次次为了你偷偷地哭,而你却什么都不知道。。。。。对不起,哥,对不起。”
    他的话就像火上浇油,一下子让李明潜的情绪再次爆发,扯着嗓子吼道:“你有什么资格?!她是我的妻子,是你嫂子!”
    突然像是被什么刺到了,李束也猛然抬高音量,“没错,她是你的妻子。但是你有把她当作你的妻子吗?你只会让她哭,让她伤心。我想保护她,让她快乐。。。”
    话还没说完,李束再一次被李明潜狠狠推到门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李明潜挥在半空中的手改变了方向,一下子砸在了门上,带着一股气流拂动了李束耳边的发丝。手上的剧痛好像都没有感觉到,揣着怒气又接连砸了几下,直到手指破了皮开始流出血来。
    李明潜边喘着气,边盯着李束说道:“是,你说的对,我以前是没有把她当成妻子,没对她用过心思,但也轮不到你来管!”
    李束听了他的话,奋起挣脱,一把将他推开,“那就放过她,不要让她再这么伤心了!我不会放弃的,我爱她,我要保护她。”
    刚站稳的李明潜,愤怒地抬腿一脚踹在他的腿上,让李束一个踉跄跪倒在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你敢再碰她一下试试。。。”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猛烈撞击,散发出浓烈的火药味。
    突然敲门声传了过来,将两人激烈的气氛打断了。
    柯颜被他们的争吵声闹醒,她上楼以后看到书房的灯亮着,从里面隐约传来声音,她有些担心,所以敲响了书房。书房里的两个人对视一眼,整了整各自的衣服才去开门。
    柯颜一眼望进去,正好看到李束挂着伤痕的脸,两眼瞬间瞪大,抬起手小心地去触碰他的嘴角,“疼不疼啊??发生什么事情了?”说完没等到李束回答,就带着怒气质问李明潜,“你打他干什么?你太过分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
    柯颜看到李束受伤,心脏骤然缩了缩,下意识地就去指责李明潜。
    突然就像隔空射出来一支箭狠狠刺穿了李明潜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嘴唇已经被他咬破,血腥味开始蔓延到口中。紧咬着牙齿,忍不住扯出一声冷笑,“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他对你怀着什么心思?
    “不管他做了什么,你都不应该动手。”说罢,拽着李束的手就要离开。站在一旁的李明潜,一把拽住柯颜的另一个胳膊,“你去哪?”
    柯颜白了他一眼,不想和他说话,转身就走。他直立着僵硬的身子看着他们一起下楼的背影,心脏上好像布满了道道裂痕,整颗心就像被一把刀划破刺穿然后狠狠凌虐一般。
    这时,李束缓缓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一眼,微张了张嘴,“我不会放弃的。”看清楚他的嘴型,李明潜一把抓起桌上的笔筒狠狠地甩到地上,笔一下子从里面掉了出来,滑行了几米远。
    柯颜领着李束坐到沙发上,她弯着腰在茶几下面找到一个药箱。箱子里面放置着各种各样的家庭常备药,一个角落里还藏着一盒卡通图案的创口贴。她瞥了它们一眼,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把它们拿了起来。
    这个好像是几个月前她切菜伤到手特意去药店买的,还故意选了颜色鲜艳的卡通图案,想着能够引起李明潜的注意,让他关心她几句。。。不过可惜,那次她还是没等到他回家。
    收敛了情绪,把它们取了出来。她走到李束身边,弯下腰,用酒精轻轻地给他消毒,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两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讲,真是的。。。”
    “嘶。”她的话还没讲完,李束就被酒精刺激了一下,她赶紧停下动作问道:“疼吗?那我轻一点。”柯颜不自觉轻声温柔地哄到。
    终于平复下心情的李明潜,就站在二楼的扶手旁面无表情地盯着楼下的情景。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灵魂好像都被抽离了出去,手上的伤口正溢出血来,一滴一滴地掉落到地上。
    他缓缓地抬起自己受伤的手,眼眶有些酸涩,恍惚地看着伤口,低声呢喃道:“我也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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