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盛集团的订单就像是一剂良药,总算是挽救了顾子扬在公司的地位。
    李延熙虽然对他有诸多不满,但顾子扬肩负着奥盛集团、启华集团两个大户,想动他也要考虑一下后果。
    顾子扬在公司的日子终于好过一些,与奥盛集团往来密切后,他再一次遇到穆羽。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一个多月,这次会面让顾子扬感觉很别扭。
    上次他回去拿遗落的资料,在门外听到穆羽与风行澈的谈话,顾子扬知道了尉迟慕枫的存在,也明白他在灵琅轩心里的位置。
    坐在穆羽的办公室内,顾子扬低着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穆羽单手支着下颚,意味深长的望着他,倒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顾子扬沉吟片刻后道:“穆羽,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穆羽发现这是顾子扬第一次用这么正经的口气对自己说话,以前两人一见面就斗嘴。正如风行澈所说,穆羽并不是十分讨厌顾子扬,反而对他有种特殊的感情。
    这份感情源于尉迟慕枫,那个男人是人族最杰出的驱魔人,也是人族与妖族之间最重要的联系。
    穆羽从很小的时候就和尉迟慕枫认识,时常去到尉迟家族的大仙峰里找他玩。
    尉迟慕枫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平日里虽然话不多,但人却很好相处。
    对于穆羽来说,尉迟慕枫在他眼里是英雄。
    所以,在看到顾子扬的那一刻,他从心底接受不了。
    不管是性格,还是能力,顾子扬都差尉迟慕枫好几条街。
    大概是恨铁不成钢吧!穆羽一直故意和顾子扬作对,但心里还是把他当做朋友,不然也不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意图点醒蒙在鼓里的顾子扬。
    听到顾子扬的话,穆羽并不惊讶,他知道顾子扬肯定会来问他以前的事,所以也想好了,打算和盘托出。
    穆羽朝顾子扬摊摊手,难得认真的说道:“你问!”
    顾子扬道:“仙魔令是什么?”
    穆羽惊讶的望着他,似乎没想到他一开口问的竟然是这样的问题。
    他想不明白,仙魔令难道比灵琅轩还重要吗?
    没有得到回应,顾子扬抬眸看过去,就见穆羽还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一双眸子紧紧凝视着他,带着不解。
    他知道穆羽为什么惊讶,轻扯嘴角道:“其他的事我都知道,只有这一件事感觉很模糊。”
    穆羽瞪大眼睛,几乎是惊呼出声,“你恢复以前的记忆了?”
    他脱口而出之后就觉得不对,尉迟慕枫的灵魂被重铸,按理说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
    顾子扬无力的笑了笑,“不知道算不算是记起来。但总是在梦里看到一些画面。”
    “尉迟慕枫第一次见灵琅轩应该是在一片花田内。”
    正如顾子扬所说,他们的第一次相遇确实在花田内。灵琅轩误闯尉迟家族的禁地,被尉迟慕枫射伤,两人就是这么认识的。
    穆羽心里咯噔一声,隐隐冒出一个猜测。
    仙魔令的缘故让顾子扬梦到以前的事。
    “你还梦到了什么?”穆羽问道。
    顾子扬目光落于虚空,有些寂寥的说道:“梦到很多,画面很杂很乱,但足够我知道前世的事。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仙魔令真的在我身体里吗?”
    再次看到穆羽惊愕的表情,顾子扬明白了,仙魔令真的在他身体里。
    他点点头,脸上闪过一抹了然,代表着他弄清楚了一个令他困扰的谜团。
    “我明白了!如果不是仙魔令的缘故,我怎么可能使用寒影扇,我也不可能看到那些鬼怪。”
    穆羽张张嘴想说什么,突然发现自己词穷到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本意是想劝顾子扬不要误会,灵琅轩并不是因为仙魔令的缘故才和他在一起。
    可是穆羽知道,灵琅轩不为仙魔令,却是在为尉迟慕枫,本意没什么不同。
    “是不是有人也在打仙魔令的主意?”
    在穆羽纠结的时候,顾子扬开口说话。
    不怪他胡思乱想,只是最近发生的灵异事件他都被牵扯其中,让他不由得就联想到仙魔令。
    穆羽迟疑片刻,缓缓道:“仙魔令是三界圣物,魔族一直想要据为己有。但必须要用活人的躯体作为载体。原本是在尉迟家主身上,后来……”
    他没说话,眼神却落在顾子扬身上。
    “后来在尉迟慕枫身上,在他魂飞魄散的时候,仙魔令并没有从他身体内爆出。也就是说在尉迟慕枫转世的时候,仙魔令随着他的魂魄一起进入轮回。”
    顾子扬很冷静的分析,当真相剖析在眼前的时候,他反而能很冷静的面对问题。
    穆羽望着顾子扬,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尉迟慕枫回来了。
    “三界大战的时候,那个穿黑衣服的领头人是谁?”
    顾子扬不禁想起梦里的场景。
    邪云笼罩的天际,雨水冲刷着地面,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相对而立。
    他们的脚下是纵横交错的血痕,绘制成细密的网。
    两道身影突然动了,刀光剑影、血流如注,注定是要以命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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