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不敢确定那个未知巨兽就是传说中的利维坦巨兽神族成员,但当他目睹天罚单单以自身背壳就阻挡住数千万次攻击时,他就明白,这头防御力可怕到极限的未知巨兽,必须要用圣光巨炮来解决。
    圣光巨炮已经在启动中。
    炮管凝聚着可灭杀一秒钟之间,灭杀数百万生灵的恐怖能量。
    天罚背上的梵妮,自然知道圣光巨炮的恐怖,所以当看到圣光巨炮启动后,她毫不犹豫从兜里掏出一个玻璃管。
    玻璃管内,悬浮着一颗水滴。
    水滴晶莹剔透,正是当初跟随陆羽在世界树顶端收获的那枚未知事物。
    当时陆羽跟她说,不到最危急时刻不能打开。
    眼下,最危机时刻已经到了。
    “但愿你能帮我们九州渡过难关!”
    梵妮咬咬牙,拔掉玻璃管瓶塞。
    水滴开始悬浮向上。
    很快就要逼近玻璃管瓶口。
    梵妮不敢拖延,她不知道一旦水滴离开玻璃管会发生什么,或许不会坠落只会上升,那样就压根无法对圣光大军造成伤害。
    梵妮连忙将玻璃管扔向圣光大军。
    一个玻璃管的降落,在浩瀚星空中压根不起眼,就像是一个无人问津的灰尘,轻飘飘地坠落向地面。
    “天罚!”
    “准备跑!”
    梵妮一声竭力呐喊。
    她不敢多逗留半秒钟。
    天知道那个水滴会造成什么后果。
    然而,就在天罚准备轰碎虚空,打开逃离的黑色光门之时,它却性情大变,变得慌张,下一瞬间匆忙开始蜷缩。
    梵妮也被天罚顺势卷进了它蜷缩而成的黑色甲壳圆球里,还未来得及发出惊呼,就眼前受到强光刺激,短暂性失去视力。
    ……
    倘若从远处观看。
    会看到坠落向圣光大军的玻璃管,在降落途中忽然崩碎,其中那颗水滴彻底袒露在宇宙空间里,立刻变得奇异难辨。
    视野所及之处。
    貌似有层层叠叠的空间在浮现。
    这片空间变幻成了多层空间。
    所有空间呈现对称性。
    而对称点,就是那颗水滴。
    一片片重叠空间犹如幻灯片,原本画面里的圣光大军也变成了层层叠叠的样子,是真是假,是虚是实,都在这一瞬间变得扑朔迷离。
    蓝色,紫色,红色,白色,黑色……
    各式各样的颜色组成了层层叠叠的空间。
    但下一刻,所有空间都以水滴为中心,不断向对称中心开始压缩……
    无数张合成数千张。
    数千张合成几百张。
    几百张合成几张。
    最终所有重叠空间合成一张。
    在这一张画面上,所有圣光帝国的士兵,原本都是正常的三维生命,此刻却尽数成了没有厚度的二维生命,不,准确来讲是二维画面。
    ……
    忽然,金龙的怒吼声响起。
    吼声似扎透纸张的刀子。
    竟然硬生生撑开了二维画面的绝大部分!
    “竟敢……用这种禁忌性武器杀我!”
    “你做梦!”
    “我金龙……神袛之下第一命格神!”
    “岂会……束手就擒!”
    “岂能……被你压成二维生命!”
    轰…
    金龙浑身迸发着佛光,他变得无比巨大,并且暴怒咆哮着,用巨大的身躯缓缓撑起了二维画面的一个点。
    那画面,就像是一块布盖在一根直立的筷子身上,布想要摊平桌面,唯独被直立的筷子撑起一个凸起区域。
    嗡嗡嗡……
    水滴仿佛感受到了金龙在竭力挣扎。
    那个没有生命气息的水滴,竟然如有意识的生命般开始加重力量,被金龙撑开的两片重叠空间开始更加有力地向对称中心压缩。
    “不!”
    “你没资格杀我!”
    “我是金龙,是圣光金龙!”
    金龙咆哮着,挣扎着,与水滴抗衡着。
    ……
    强光退散,梵妮睫毛颤抖着睁开眼眸,发现自己正处于天罚的腹部,而天罚正在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天罚,再撑一会,撑一会。”
    梵妮满脸担忧与紧张,她透过一丝缝隙看向外面,下一刻瞳孔骤缩,失声低语:“不是吧……”
    梵妮的视野。
    天罚被两张重叠空间夹在中间。
    两张重叠空间要合二为一。
    就像是两张想要黏在一起的纸。
    只是天罚成了这两张纸中间的硬石头,除过天罚身躯所占据的空间,其余空间已经合二为一,只有它还在支撑着没有被压成一张画面。
    而更远处。
    金龙又是另一颗硬石头。
    梵妮看不清金龙的模样与状态,但金龙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声她清晰可闻。
    现在看来,就看天罚和金龙谁能抗得时间更长了。
    天罚的脑袋缩在腹部里,唯一能看出它情绪的那一双琥珀色小眼睛,此刻满满都是痛苦之意。
    梵妮抚摸着天罚,紧张而温柔地安慰着:“撑住……撑住……”
    天罚颤抖发出一声嗡鸣。
    它在撑,它相信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击溃它的防御,它相信就算空间压缩成二维,也不够资格连带将它也压缩!
    ……
    “啊啊啊!”
    “给我……起!”
    不知道多少时间流逝之后。
    金龙忽然双眼流出金色血液,背后观音图也流出金色眼泪,他的气息变得残暴而惨烈,同时变得莫名强大。
    他双腿颤抖,双手撑着头顶空间。
    随着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怒吼。
    金龙……缓缓撑起了头顶空间。
    并且双手抓住空间褶皱。
    金龙流着金血金泪,狠狠发力,那恐怖至未知地步的力量,竟然撕碎了头顶的重叠空间,同时,水滴也变得黯淡无光,开始收回所有能量,这片空间开始缓缓回弹至正常状态……
    ……
    梵妮带着天罚连忙逃离了这片空间。
    但她走之前,回头看了眼狼藉整个星河的圣光大军,不禁咽了口唾沫,满心震撼,无以言明。
    原本横贯星河的两亿圣光大军。
    足足有三分之二被压成了纸片人。
    只有金龙周围附近的人还活着。
    金龙浑身自己金血,观音金泪,无力支撑在星空中,摇摇晃晃随时要坠落沉眠。
    以他为中心,方圆万里的圣光士兵活着,再远处蔓延至视野尽头的圣光大军,全部成了纸片人漂浮在星河里,没有生息,这个画面,太过恐怖,太过震人心魄。
    “好恐怖……”
    梵妮带着天罚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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