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月余,小村庄与往常一样,并无什么变化,夜归辰进村后,第一个碰到的人就是胖大婶。
    “哎哟,这不是我们的龟小子吗,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胖大婶热情地打招呼,前些日子没见到夜归辰,她还专程去问过,是不是臭小子不愿做焦家女婿,偷偷逃了。
    “张婶好!”
    夜归辰憨厚笑道:“我只是觉得,自己一个大好男儿,在青青家白吃白喝不成样子,就出去找点事做。”
    “原来是挣钱去了!”张婶乐呵呵道,“青青还小呢,这么急着攒钱娶媳妇儿?”
    夜归辰一头黑线,天都被你聊死了,我还能说啥。
    “张婶,晚上我请全村人吃烤肉!”
    没办法,他留下一句话就落荒而逃。
    “咦,看来臭小子真挣到钱了,回来就请咱们吃大餐。”
    张婶望着他快速离去的背影,突然羡慕起焦家来,为何自己就没能生个闺女呢。
    “龟大哥,真的是你!”
    青青老远看到熟悉的龟大哥,如一阵风般跑过来,直接就跳到夜归辰身上挂着。
    “我看看啊,一个月不见,咱们的青青越来越漂亮啦。”
    夜归辰拧了拧她的鼻子,打趣道:“有没有想我?”
    “可想了。”小姑娘快速答道,“爷爷也想,我还看到他偷偷流眼泪呢。”
    “带我去看焦爷爷吧。”
    夜归辰把小姑娘放下,心道:老人家流泪,应该是想起你那冤死的哥哥焦梦龙吧。
    “孩子,你怎么回来了?”
    两人很快在河边找到老人,后者激动得手足无措,抬起一双布满皱纹的大手,不知如何安放。
    “焦爷爷,我是专程回来看您和青青的!”
    夜归辰一脸和煦地笑着,反倒让老人不信。
    “说实话,是不是身份暴露又被人欺负了?”老人板着一张脸,佯怒道。
    “焦爷爷,你看!”
    夜归辰心有所感,摸出逍遥观的令牌递过去。
    “这是……嗯?”
    老人刚开始尚没在意,等让他深恶痛绝的“逍遥观”三个字映入眼帘时,双手忽地一颤,满脸惶恐。
    看来,那几个字已成了他心中的梦魇,仅是见到就有着本能的恐惧。
    “爷爷,你怎么了?”
    青青连忙跨前一步扶起老人,担忧地问道。
    老人不答,只以一双疑惑的目光望着夜归辰,他相信后者会给他答案。
    “焦爷爷,逍遥观已在昨天全宗覆没,连那座山也被雷霆夷为平地。”
    夜归辰一字一顿道:“青青哥哥的大仇得报,您老可以安心了!”
    “你说真的?”
    老人瞬间呆滞,过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以颤抖的声音问道。
    “真的!”
    夜归辰肯定点头:“掌教甄风流以及一众长老,我是亲眼看着他们被雷劈死的。”
    “好,好!”
    老人浑浊的双眸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色彩,仰天大笑:“死得好,死得太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笑声到了后来,已然变成哭泣。
    “爷爷,哥哥不是意外死去的吗,那个逍遥观是怎么回事?”
    青青从未见过爷爷这种状态,非常不解。
    “晚些和你说,快向你龟大哥磕头谢恩!”
    老人阻止小姑娘问话后,立即拉着她准备一同跪倒。
    “焦爷爷,使不得!”夜归辰立即拦住,“先不说焦爷爷您救过我一命,仅是咱们与苍云道宗的渊源,也当不起您老一拜啊。”
    好说歹说,总算让老人打消跪谢的举动,但口中的感谢却没停过。
    “孩子,都怪我年老不中用,要你冒着危险去为梦龙报仇!”
    即便夜归辰不曾提起逍遥观一行的过程,老人心中也很清楚,想要挑翻一个二流势力是何等艰难的事。
    “焦爷爷多虑了,其实我也没出多大的力,都是那场天雷帮忙。”
    夜归辰故作轻松,给爷孙俩简单说了一遍情况,总之是把一切都推到天雷身上。
    “劈得好,劈得好啊!”
    老人舒了一口大气:“梦龙他爹娘死前,几乎每天焚香祷告上苍,祈求老天降下雷霆,劈烂逍遥观,如今也算得偿所愿了!”
    说着说着,又开始老泪纵横,如果天雷早些年下来多好,青青的父母也不会投河吧。
    等老人情绪稍缓,夜归辰陪着爷孙俩去给焦梦龙上香。
    在一座小山坡上,一家三口的坟堆挨在一起,都是衣冠冢。
    老人在坟前放声大哭,随后才把焦梦龙遇害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小姑娘,紧接着……爷孙俩抱头痛哭。
    好不容易等两人宣泄结束,夜归辰才上前:“焦爷爷,青青,我已对张婶说过,今晚请全村的人喝酒吃肉,这就先去准备。”
    “孩子你去忙吧!”
    老人明白,夜归辰请人吃饭的举动,还是为了他和青青二人。
    他猜测少年很快又要离去,而在离开前多给村民留点好感,以后夜归辰不在时,村民的感恩自会报答在他们爷孙俩身上。
    夜归辰上一次动手烤肉,还是在云水城的事。
    那晚他和沧溟、凌千绝、东篱雪嫣一起,吃吃喝喝热闹了大半个晚上。
    而这次烤肉,他特地远离了小村庄数十里。
    他想早点探知烧火炉的秘密,准备再次用它来生火,为免出现意外波及到村民,不得不谨慎。
    夜归辰迅速摆好大锅和支架,最后才小心翼翼取出烧火炉。
    “咦?”
    刚刚从丹田内把烧火炉唤出,他就眉头一掀。
    最近忙得晕头转向,居然把万衍圣女给忘了。
    火炉空间内有一宝瓶,宝瓶中一道红裙倩影盘膝而坐,那位圣女美人不知何时已经醒来。
    “漂亮小姐姐,你还记得我吗?”
    夜归辰探出神识,主动问话。
    “小贼,你对我做了什么?这是什么地方,快放我出去!”
    欧阳初蝶呼吸急促,似乎还有种按捺不住的激动。
    她醒转已有半月之久,整天面对一个封闭的空间,别说离开,连身在何方都无法得知,是以突然听到人声,哪怕是仇人,也让她看到了一缕希望。
    欧阳初蝶早就猜到擒拿她的人是夜归辰,因为晕倒前就是那家伙扔出了火炉,旋即她演化出的火海连同自身,都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吞噬。
    “哦,这是我给你打造的金屋,打算等你醒来就拜堂成亲呢。”
    夜归辰恶作剧之心大起,立时化身恶魔吓唬起来。
    “小贼你敢,你就不怕万衍圣地把你千刀万剐?”
    欧阳初蝶听得一阵哆嗦,想她堂堂圣女被一个小混蛋掳走,又糊里糊涂拜堂成了亲,恐怕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哈哈哈,你尽管叫吧,反正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夜归辰大乐,以后闷了就来逗一逗万衍圣女,也是一种解闷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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