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队家离开,我一路躲躲藏藏,在烂尾楼找了个地方住下,就这样熬过了一夜。
    第二天,趁着天色还没亮,我先到河边洗了把脸,然后背着背包去了张是非的奶茶店。
    我带了兰陵面具,没有催动的情况下,这就是一个普通面具。
    一进奶茶店,就引来很多人的目光。
    我没有理会他们,选择上了二楼。
    拐角有个房间,我摸索着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果然响起张是非的声音。
    看来我的鼻子挺好使的,在上来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他的气息了。
    “这位朋友,喝奶茶请到下面去。”张是非正在埋头看电脑,好像是在做文案。
    “是我”我把门反锁上,取下了面具。
    张是非停下手中的动作,眯眼打量我:“你居然回来了,看你这幅打扮,怎么,人真是你杀的啊?”
    他消息挺快,这才过去了一天,就知道案子是我做的了。
    “人是我杀的。”我敢来见他,就有把握相信他不会抓我,如果他要抓我的话,我是跑不掉的。
    “承认的这么爽快?”张是非愣了一下:“不是,我说你小子怎么想的,杀的是阴阳圈的人也就算了,可这尼玛是普通人啊,大哥,你这是一点都不把法律放在眼里的吗?”
    “我不是故意要杀人的,这件事理不清,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就不会推卸责任。”
    我到他面前坐下。
    “行吧,喝点什么?”张是非起身。
    “开水就行。”
    张是非去接了一杯水过来,这时敲门声响起。
    我下意识的要戴面具,外面却先一步响起声音:“小非非,你大白天的锁门干嘛?还吃不吃饭了?”
    是天真姐。
    “吃,马上就来,你和恩静先去吧,等会儿我给你们发消息。”
    “噢,好吧。”童天真离开后,张是非端着水杯坐下,将杯子推给我:“怎么这么紧张,吓到了?”
    “有点”说不慌那是假的,虽然我已经见过周队了,可难保他见到我时不会出手逮捕我,而且下面有警察的话,我就跑不了了。
    不可能说在他们面前我就暴露身份,变成妖身的。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别告诉我是为了唠嗑。”
    “我没有那么无聊”我喝了口水:“水温刚好,谢谢。”
    “别废话了,进入主题吧。”
    “其实我过来找你主要是为了两件事。”我深吸一口气说道。
    “第一,我想知道这半年内死去的道门弟子有谁见过杀人凶手的面貌。”
    “不是你杀的吗?”张是非皱了皱眉头。
    “不是我”我摇头道:“实不相瞒,这半年时间,我一直待在魔界边疆,魔界那边有东西想出来,我师父带人去镇守,而我,一直在边疆修行,半年时间没有回来过,一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我和我朋友刚刚回来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还去吃东西来着,结果才坐下,那些人就要抓我,莫名给我扣了个杀人凶手的锅,而且还杀了几十个人。”
    张是非盯着我看,似乎想从我的眼睛里看出我有没有撒谎。
    “真不是你杀的?”
    “不是,我可以现在给你画一道起誓符,并且在你面前发誓。”
    “不必了,我相信你,其实这件事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挺蹊跷的。”张是非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厉害的大人物?”
    “有,我出道之前,得罪过一只鬼,她背后,有很强大的势力……”我把陈可可的事告诉了张是非,随即请求道:“我想麻烦你帮我查查陈家的住址,有些事,我要和他们有个了结。”
    “查这个不是问题,可是你确定是她们做的吗?万一不是呢?”
    “除了陈家,我想不通还有谁会耗尽心思想要弄死我。”
    “有点麻烦了”张是非说道:“我可以帮你查,但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周队的案子,这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杀人。”
    “这件事我到现在也想不通,人确实是我杀的,可当时我不在状态,怎么会杀人我都不知道,等杀了人我才清醒过来的。”
    “暂且相信你,你刚刚说的有两件事,第二件事是什么?”
    “第二件事,我想拜托你帮我联系茅山的人。”
    “这件事我没办法”张是非摇头道:“昨天你朋友已经因为这件事来找过我了,可是你也知道通缉令是什么意思,这东西下达后,是收不回的,除非你抓到真凶,让真凶承认事情的真相,否则你永远是个通缉犯。”
    “而且,死了几十个弟子,还都是精英,各大门派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可能连解释的机会你都没有。”
    “可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有些冤枉。
    “一个公司的老板,会在乎失去一个底层员工吗?”
    “难道就没有正义可说?就没有公平可言?我没有做过的事,凭什么要让我背锅?”
    “楚少凡,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你所看到的公平公正,大部分都是社会想让你看见的。”张是非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看向远方:“公平公正这种事,你说有它就有,你说无它就无,我们都是普通人,没有那种大势力,改变不了什么,我们能做的,就是尽自己微薄的力量,去改变一些不美好的事物,仅此而已。”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这件事,我会尽我所能去帮你,希望你可以坚定自己的态度,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只要你坚持,我就会一直帮你,直到水落石出的那天。”
    “所以你相信我对吗?”比起周队的坚定,张是非的态度让我心里面暖暖的。
    到不是说周队不够意思,他身为人民警察,要对得起人民,对得起责任二字,所以我没有怪他。
    张是非说的对,我们都是普通人。所以他不被规矩束缚,他相信我,愿意帮我。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刚出道时的影子,我相信你不会杀人的。”
    “谢谢”我起身鞠了一下躬。
    咚咚咚!
    就在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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