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今一声惊呼还没出口,便被捂住了。
    屋内没有点烛,她看不见对方的面容。门重重关上后,那人将她压在了门板上。
    她扯下他的手,铺天盖地的浓烈酒气迎面扑来,随即一抹柔软压在她的唇上,动作粗鲁地扣住她的腰牢牢按着。
    粗热紊乱的气息带着酒气扑洒在她面上,她因震惊而微启的唇被他的舌伺机钻入,单手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吻着。
    孟今今很快就猜出了他是谁,想着他肯定是疯了,双手推着他的胸膛,牙齿重重咬下。
    血腥瞬间在口腔内蔓延开,魏致却吻得更加疯狂,唇上厮磨的力道加重,孟今今的唇瓣开始隐隐发麻,见这招没用,想抬膝去顶,可双腿也被他单腿分开来了。
    孟今今一通乱踢乱打,魏致的动作仍是粗暴,她几近窒息,拍打的力气变小,双腿开始发软。
    她的眼眸看向他身后,窗扉大半夜还开着,窗对面似乎是她的屋,桌上放着几只东歪西倒的酒瓶,看他的样子想必尽数都进了肚。
    孟今今全当自己被狗啃,游神在想自己从前总是顺着魏致,许是让他认为她是好揉捏的,骗了伤了,装出一些还对她留有旧情的样子,自己就又能接受他了。
    察觉到她的安静,魏致的亲吻缓和下来,越吻越是动情,舌尖舔过她的贝齿,轻吮着她的舌尖唇瓣。
    他极尽温柔,每个动作都含着思恋,可孟今今没有丝毫回应。
    魏致无法继续下去,呼吸仿佛都在扯着心口发疼,他放开她的唇,却没松开她。
    他吻了吻她的唇角,像是想借此来缓解心中的痛楚,萎靡地埋首在她颈侧。
    昨晚回去后,他便命冰言将那些人送回去,但翌日看到她离开时,却又后悔了。
    孟今今看着窗外的夜色,等双方的气息稍平定下来,唤出那个以为这辈子不会再叫一次的名字,“魏致。”
    魏致身形一颤,黑暗中的双眸微抬,目光怔怔的,心中隐隐有不好的感觉,不禁收紧了环在她腰上的手。
    “别……”
    “你有想过吗,如果当初二皇子没有饶了我,你现在……”
    “我知道。”
    魏致声音苍白,他从来不敢去想那个后果,也受不了她说出来。
    还好,他明白这个。但他还是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孟今今静默片刻,继续道:“你既然明白,就该……”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颈边湿意让她大脑瞬间空白一片,飞快回神后,她攥了攥手,说完了后面的话,“放开我吧,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分给你。以前我是喜欢你,但在你抛弃我的时候就一切结束了。现在你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做得一切都没有意义。”
    魏致听到那一句倏然直起身,口中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你,你是喜欢我的?”
    孟今今摆脱他的桎梏,想自己说得很明白,态度也很明确了。
    她迅速地转身开了门,刚踏出门口,就又被他拉住。
    “今今。”
    发现她没在房里的度堇出来寻孟今今,见屋内的魏致披头散发,双眼发红地拉着孟今今,眸色沉下。
    看到度堇,魏致眉间蹙起,而孟今今急切想挣开他怕度堇误会的样子更令他气血翻腾,不愿松开她。
    度堇的视线从两人相连的手移到魏致面上,“你弄疼她了。”
    魏致低头看了看孟今今泛红的手腕,眸中闪过犹豫之色,如果放开了她,她恐怕不会愿意与他单独说话。
    他还是放松了力道,孟今今挣开了他的手,结果,魏致又攥上了她的胳膊。
    度堇抬步走到他们身前,握住了孟今今的手腕,直视着魏致,“我若是你,便不会再强迫她。”
    这话终于让魏致松开了手,他看着孟今今走到度堇身边,拉起他的手,像是怕他又追上去,步履飞快往前走去,消失在走廊拐角。
    魏致回到屋内走到窗边,凝望着对面的窗扉,脑海中反反复复想起孟今今的话。
    冷风贯入,他吹了许久冷风,身心阵阵发凉,得知她是喜欢他的,这于他而言是偌大的惊喜,但同时却是追悔莫及。
    他不知用何种方法才能弥补,但会不会弥补了自己的过错,她又能重新接受自己?
    魏致心中不由燃起一丝期冀,转身就想要去做什么,在屋里绕了一圈,想到她拒他千里之外的模样,又无力地停下。
    魏致整宿未睡,天将亮时,他似乎是想到了,燃了烛火。
    他不是会过于注重打扮自己的人,此刻坐于镜前,端详片刻,看着镜中姿容颓废的自己,在想到度堇的模样,险些克制不住要将铜镜打碎。
    魏致握着梳子梳顺乌发,门扉敲响了。
    他起身去开了门,门外的度堇放下手。他披着大氅,同他一般乌发披散,小小的动作也如行云流水般赏心悦目。
    从前他去接孟今今回去时,听到路人在谈度堇,她嘴漏夸了句,最后哄了他整晚。
    “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度堇的声音打破了魏致的回忆。度堇的目的显而易见,魏致冷声道:“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好谈。”
    度堇没有被他激怒,只道:“你在害怕。”
    魏致单手紧扣门扉,走廊传来脚步声,端着水盆的小二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躬了躬身后便走了。
    度堇又道:“你莫不是想要旁人围观。”
    魏致盯了他许久,侧身让度堇进来了。
    “你想说什么?”
    “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度堇进门后看了眼还在桌上的酒瓶,才看向了魏致,“今今当初曾问我讨要过一件女皇的贴身物件。她一直很明白宋云期对你很重要,为此她甚至愿意担了这风险。”
    魏致满眼的敌视消失,耳边嗡嗡作响,度堇接下来的这句话,再次将他的期冀彻底捻灭,“那次中毒之后,二皇子找上她,逼迫她替他做事,但她从没有做过伤害过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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