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早晨,风并不很大,天气也不很冷,却让人感觉到天很高。
    陆渐洗漱之后,出了房间,在大堂点了饭菜,又点了一壶酒,缓缓吃起来。
    平常时候,他的胃口都很大,吃得很快,今天却格外不一样。
    他还在思索昨天的突发事件。
    最低限度,他要寻找到秋月的尸体,找到想要对付自己幕后黑手。
    可惜,他一点儿线索也没有。
    死在院子里的两具尸体,早被捕快抬走了,可能停在衙门中的殓尸房中。
    陆渐知道衙门在哪里,但是却并不准去去衙门找线索,而是又回到宅院附近。
    此时,在宅院之外,有一对样貌四五十的夫妻,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三人脸色悲戚,正对着院子哭泣。
    这些都是秋月的家人,秋月失踪了,少了一份经济来源,对于他们是个不小的打击。
    在远处,还有几个捕快,正在询问陆渐的那些邻居们关于昨天发生的事情,看起来一副很尽责的样子。
    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不过是走一走过场。
    每一天,城中都有类似的案件,这只是小事情。
    因为有更多更大的案件。
    这几天发疯,很多人化为了疯魔,见人就扑上去,这才真让他们焦头烂额。
    “昨天早晨,秋月还没有死,买菜回来的时候,才是假秋月……”
    陆渐站在院子门口,已经换了一副着装,整个人笼罩在黑色的衣袍之内,头上还带了一顶斗笠,站在一个角落。
    “在秋月买菜的路上走一遍,或许能够有所发现,揪出幕后之人!”
    陆渐没有过多思考,直接催发【军茶利神功】。
    这一门武学,陆渐已经提升到了圆满的境地,不仅能与神魂之外形成一个心灵防护罩,抵抗妖术幻法的袭击。
    更奇妙的是,还能够催发神通,勘测出残留在过去时空中的声音与气味。
    有此神通傍身,陆渐便有把握追查找到想要对付自己的人,找到残害了秋月的人,以血还血。
    一步两步。
    他慢慢走着,每走一步,便催动一次神通,每一次催动神通,便有无数气味与声音传入他的大脑之中。
    “找到了!”
    他的大脑极速运转,终于是闻到了昨天秋月的气闻,听到了她的声音。
    陆渐立刻精神大振,沿着这一条路,缓步走去。
    终于,在一个转角,他听到了一个断断续续的尖叫声,声音很短很急促。
    是秋月的声音!
    她就是在这里遭受了突如其来的袭击!
    陆渐把神通催发到了极点,终于从那些杂乱又奇怪的气味之中,准确的定位了那个袭击者。
    首先闻到的是一股香气,一种脂粉香,这种脂粉香,是从中原运送来的胭脂,十分名贵,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够买得起。
    袭击者是女人,且非富即贵!
    然后,他又闻到了一股体味,这股体味之中,包含了一种男女xx的气味,让陆渐几乎要吐了出来。
    刚刚滥交过?
    “让我看看你倒底是谁!”
    陆渐追寻着那一股气味,飞射而去,很快消失在了这一条街道。
    风轻轻吹来,柳絮飘飞,陆渐降落在了一株苍老的柳树之下。
    前方是一条河流,十分清澈,缓缓而流,叫做府河。
    在府河畔便坐落了一座十分浩大豪华的大楼。
    楼高五层,门前挂了两个斗大的灯笼,还有一块巨大的宫匾,写着三个字‘极乐馆’。
    “那个女人,来到了极乐馆。她是极乐馆的茶?”
    陆渐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第一天来到这个城市,他就逛到这个地方。
    这些天来,虽然没有进去享受过,但是也听到过一些品茶客的闲谈,言语之间,不乏自得、吹捧。
    陆渐驻足了一会,便返回到了客栈,他要养精蓄锐,静静等待太阳下落。
    太阳下落之时,才是极乐馆营业之时。
    黄昏。
    陆渐脸上覆盖一个猪八戒的面具,大步走近极乐馆,在一阵欢声笑语、熙熙攘攘之中,被一个身穿黑色裙子的女子拉了进去。
    黑衣女子也没有奇怪这位客人为什么带一个面具。
    她见得多了。
    有名人,来这种风月之地难免会遭受非议。
    还有一些伪君子,乃至假和尚,他们都会遮掩相貌,不会易容也会戴面具。
    当然,也可能人长得丑,羞于见人。
    进到极乐馆,一扫之间,多是体态妖娆,纱裙半遮半现的美人。
    这些美人,环肥燕瘦,容貌清丽,声音甜美,无论是喜欢那一款茶的人,都可以挑选到心满意足的。
    在那些美人之间,还有许多武者,陆渐就发现了,那些武者中,竟然还能看到零星七八个先天武者。
    “公子,你是要喝一杯茶,还是一壶茶……”
    陆渐身边,拉他进来的黑衣女子笑嘻嘻说道。
    “你不是我喜欢的茶。”
    陆渐淡淡说了一句,也没去看这个黑衣女子,径直混入人群之中。
    “公子……”
    黑衣女子一呆,紧接着脸上一阵通红,心中升起一股气愤。
    陆渐虽然见色思淫,却也没有到达饥不择食的地步。
    不是真正的好茶,没有吃下去的欲望。
    更何况,他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品茶。
    不过,他离开黑衣女子之后,单身一人,却是引起了其他女子的兴趣,一个个找上来请求品茶。
    陆渐拒绝了黑茶,当然也不可能答应其他五颜六色的茶。
    “果然是在这里,而且,地位还不低……”
    陆渐脱离苦海,催动神通,追寻袭击者的气味,步入四楼。
    最后停在一个精致的房间前。
    房间之中,似乎有袅袅烟雾升起,烟雾之中,还传来了一道清凉的女子嗓音。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一道道悦耳的歌声传入陆渐耳中,这个唱歌的女人,此时此刻一定很愁苦。
    她为什么愁苦?
    恐怕是已经知道派遣出去的人失败了。
    一瞬之间,陆渐脑海之中,思绪电闪一般,种种念头,一一划过脑海。
    四象真气飞出,斩开了门闩,没有闹出太大动静。
    “我来找你了。”
    陆渐慢慢走了进去,盯着前方的一个大浴桶,盯着浴桶之中的一个熟妇。
    这个女人三十多岁,一张鹅蛋脸上颇有姿色,双目春意盎然,那春意之外,还隐隐缠绕一丝丝的冰寒、冷艳,更予人征服的强烈冲动。
    “你是谁?”
    这个刚刚还在唱歌的女人,歌声戛然而止,坐在浴桶之中,姿态高傲,扫了一眼陆渐,冷冷道。
    对于自己的身体暴露在别人的眼中,她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在意。
    更甚至,她还微微扭动了一下娇躯,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你应该认识我才对……!”
    陆渐把心中的冲动扼杀,嘴角裂开一个弧度,掀开了面具,展露出一副丑陋的面容。
    “陆渐!”
    这个女人在看到这张丑陋的脸时,蓦然大变,整个身子,似乎条件反射一般弹射了起来。
    “你果然认识我!”
    陆渐目光微微一闪,只觉得那皮肤太刺眼,白得刺眼……
    “在画像上,我已经见过你不止一百次!”
    女人咬牙切齿,目光变得一片恶毒。
    “你很恨我啊……”
    陆渐忽然呵呵冷笑。
    在使用了两次【阿修罗大潜能】之后,他的容貌与之前可说大相径庭,这个女人依然能够瞬间认出,可见时刻对他保持了关注。
    “你总该给我一个解释吧。”
    陆渐声音一片冰寒,森然道。
    “在白帝城,我的女儿跟你有过一朝情缘,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却把她杀了!”
    这个女人走出了浴桶,身上冒出一股水汽,那肌肤上的水珠一颗颗蒸发,等身体变得干燥之后,她穿上了一件紫色的道袍,长发盘起。
    一刹那之间,竟然变得高冷而不可亵玩。
    此熟女正是青城山,天女观主持苏萍!
    “苏沐!”
    陆渐眉头一扬,终是发觉这个妇人跟苏沐十分相似。
    当初,苏沐知道了陆渐从白帝陵墓逃脱出来的消息,企图索要好处,在陆渐丹田之中种下姹女真气,想要掠夺他的真气,因此被陆渐一怒劈成了两半。
    现在想想,当初的他,被各路高手追杀、威胁,压力也实在很大,才一怒拔剑。
    若是苏沐陪他多睡几天,温言软语,不去搞那些歪门邪道,他一高兴,心肠一软,说不定真会给她一些好处。
    “秋月在哪里?”陆渐寒声道。
    “那个死丫头?她是你的相好?放心,她早已经死了……!”
    苏萍亦冷声道。
    “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陆渐虽然早已推测出了答案,但心底难免还是升起一团熊熊烈火。
    “想要知道我的名字,去跟阎王问!”
    苏萍一声清冷的叱咤,手中已摄来了一根太乙拂尘,脚步朝前一踏,用劲一拂!
    这柄拂尘不同一般道教法器,软毛竟是一根根细若发丝的秘银制造,手柄则镌刻花纹复杂的神兽图腾。
    这柄太乙拂尘赫然是中品兵器,扫荡之间,每一根软毛都形如刚鞭,喷吐劲气,飞往人体穴道密集之处。
    砰砰砰!
    霹雳声中,覆盖在陆渐周身的罡气一块块被拂尘劲气轰碎。
    扫荡之间,有天昏地暗之感,直袭陆渐面门。
    陆渐脸色未见动容,四象真气全力而发,手化爪探出,拔剑出鞘,一道电神怒呼啸斩出,如雷霆之神,操持闪电,只听连续的‘啵啵啵’声响中,一根根软毛,被直接击断,飘飘洒洒之中,如舞蝶般飞舞半空。
    苏萍瞳孔陡然收缩,露出骇然之色,后退一步,穿过窗户,就要逃走。
    陆渐哪里肯让她离开,手一扬,两道金色闪电同时飞出!
    飞刀迅如极电,快到了极致。
    小李飞刀!
    两声惨叫之中,夹杂坠地的动静,旋即一切归于寂静。
    陆渐一个闪身,已来到了倒在地上的苏萍身边。
    “住手!”
    陡然之间,一声大喝却响起,自楼梯拐角之处,走出来了一个光头和尚。
    陆渐撇了和尚一眼,没去理会,一剑飞斩出,顿时之间,头颅飞起,鲜血怒激。
    事了,陆渐擦拭了一下鲜血,把猪八戒的面具带上,转身就走。
    “贼子,好胆子!”
    和尚见此,脸色却是大变,宛如一尊怒目明王,一拳便朝着陆渐轰杀而来!
    拳劲浩荡,直如泰山压顶,压迫性的气机几乎让空气都凝滞了。
    “哪里来的花和尚,敢出我的头?”
    陆渐冷笑一声,他本无心多事,但对方既然敢朝他挥拳,一副杀气凌厉的样子,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陆渐没用长剑,同样一拳轰杀出去,拳声破空,直如雷啸,可见神力之强!
    轰!
    如同两座小山撞击,巨大的力量令整座极乐馆都在震动。
    花和尚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砸穿层层房间,扑倒在地上。
    “还没有打破肉身的桎梏,也敢跟我对拳,自取欺辱!”
    陆渐冷哼一声,撇了一眼四周出来查看情况的男男女女,大步离开。
    “你有种就报上名号!”
    和尚瘫倒在地上,眼神之中,一片怨毒。
    “这和尚想杀了我啊……”
    陆渐看着和尚的眼睛,心中陡然升起一片杀机。
    “你记清楚了,杀你的人,叫做三剑真人……”
    话音一落,陆渐直接割下了他的头,转身,在一群人惊骇的目光之中,闪身离开。
    “这个人,把万年寺的花和尚给杀了!”
    “三剑真人,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狠人……”
    一群品茶客,在陆渐离开以后,激烈讨论,议论纷纷。
    星夜稀疏。
    一条阴暗的街道之中,陆渐早已经扔掉了面具,换了一身衣裳,手中除了剑之外,还拿着一个骨灰坛子。
    “刚才,应该没有人认出我吧……”
    陆渐回忆,确定没有暴露容貌后,便把事情抛之脑后。
    他杀过不少人,也救不少过人,顺手了结一个和尚的性命,根本不算什么。
    “檀香的味道……”
    陆渐忽然鼻子一动,问道了烧香的气味。
    在小道里没走片刻,一个香火一般的小道观,便映入双目。
    成都城附近有青城山,乃是道门名山,城中有很多人信奉道门,这样的小道观,在城中绝不少。
    屈指一叹,一枚小石子被陆渐弹出,随手打晕了看守的小道童,便大步走了进去。
    “这是紫光夫人吧,也是一位圣人,尊为斗母元君……”
    陆渐扫了一眼台前供奉的塑像,不由一怔,走出去一看,匾上果然写着‘斗母元君观’。
    一个破败的院子,大门半掩。
    “紫光夫人,希望你能够保佑我的姐姐平安……”
    一个小女孩隐在阴影中,小脸上还有未干的痕迹,正在低声呢喃着。
    “小翠,你过来……”
    忽然之间,小女孩的耳中,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女性声音,让她不由一怔。
    “是谁在叫我?”
    小女孩抬头,望了望四周,一片黑暗,没见到一个人影,心中不由恐惧起来。
    “小翠,你快来斗母元君观……”声音又想起。
    “是紫光夫人在叫我吗?”
    小翠心中没有来的涌起一阵惊奇,有一种正在做梦的感觉。
    “是我,好孩子,来道观这里,奶奶有东西要给你……”
    声音继续传入小翠耳中。
    “紫光夫人……”
    小翠心中有些激动,小脸涨红,但还是警惕的站起身子,四处看了看,依然是一片漆黑。
    这里是穷人居住的地方,当然不会有人点蜡烛。
    小翠迟疑一下,走向紫光夫人的道观。
    以前,她听道观里的人说过,紫光夫人是最的慈爱的圣人,只要常常诵念她的名讳,就能够健康长寿,子孙平安。
    难道,紫光夫人真的听到了她的心声?
    终于,她来到了道观中,虔诚的跪在了蒲团上,磕头道:“紫光夫人……”
    “你的姐姐就在你的前面……”
    那个声音忽然传入小翠耳中。
    “姐姐?!”
    小翠抬头,却见一个骨灰坛子正在面前,眼睛不由一红,泪如雨下。
    小翠正是秋月的妹妹。
    这个骨灰坛子里的就是秋月的骨灰。
    在杀了和尚之后,陆渐便以神通找到了秋月的尸体,因太过残忍,就自作主张就地火化。
    “小翠,在你的旁边,有一锭百两元宝,一枚洗髓丹,一只匕首,一套伏龙掌、一套轻身步法、一套飞刀之术,一套内功,你若勤加练习,便能强身保命……”
    陆渐的话语传入小翠耳中,却是因为外功突破了桎梏,控制肌肉,才能发出女人的声音。
    “紫光夫人大恩大德……”
    小翠磕了一个头,旋即才拿起银元宝和几本秘笈,小脸涨红,一脸激动。
    普通之人,即便对武道有着向往,也很难弄到武学修炼,如今圣人赐法,又如何能不兴奋。
    “今夜之事,分毫不可张扬,修炼之时,亦不可有第二人在场。一旦泄露,恐遭不测之祸,切记,切记……!”
    陆渐见小翠兴奋至极,郑重告诫一声,到最后一句,声音却是越拉越长,渐渐消失。
    “是!”
    小翠郑重道,又磕了几个头,把东西塞入衣服里面,左右望了望,见到没人后,才匆匆返回家中。
    “这也算是一点补偿了……”
    陆渐望着小翠的背影,心中喃喃一声。
    小翠的资质事实很平庸,就算洗髓丹能助她洗练骨髓,伏龙掌能助她伐毛,那也最多提升到中上之资,修炼内功势必阻力重重,到不如修炼小李飞刀,只要苦练不缀,也能有一定成就。
    清晨,浓雾之中,陆渐来到了最繁华的一条街上。
    他来这里不少次了,因此显得轻车熟路。
    这里叫做‘石坊’,是赌石的地方,陆渐来到这里,当然是想要碰一碰运气,看能不能暴富。
    要不然,凭他五十万两能干什么?
    “咦……今天怎么人这么多?”
    陆渐进来没多久,却是敏锐的发现今天这里的人比从前多了两三倍。
    不光是人多,这些人的质量同样很高,最低限度,这里面就有十几个先天强者。
    甚至,他还看见了一个熟人,百炼堂的鉴定师‘余斯仁’。
    “连这个老家伙都来了,无利不起早……”
    陆渐摸着鼻子,眼睛不由微微眯了起来。
    “四象真人?我也来了……!”
    忽然之间,在一声惊奇声中,一个面若冠玉的青年人大步走了过来,手中还有一把折扇,向外的那一面一片雪白,向里的一面则绘制了三个美女。
    这个公子哥儿叫做展白,经常在石坊中赌石,豪掷千金。
    因为陆渐稍微提醒过几次,也因此跟陆渐有些情分,这才在看到陆渐之后会跟他打招呼。
    “展白,这里是怎么一会事儿,今天的人怎么这么多?”
    陆渐眸子异色一闪,走向展白,一指前方摩肩接踵的人群。
    事实上,他是在知道展白是展家的继承人后才有意跟他结交。
    展家在成都城势力极大,比龙虎门不遑多让,乃是三大天人世家之一。
    虽然那位天人死了有两百年,但展家依然兴盛,功法不曾断绝。
    直到今天,展家的天人血脉依然浓郁,每隔二十年,都会有数人觉醒天人血脉,获得天人遗留下来的修炼功法、经验,再加后人继承了天人的灵慧与根骨,展家高手向来是层出不穷……
    陆渐知道很多人想要杀他,因此除了提升自己的武功之外,也需要一些支持与支援。
    “我告诉你,今天好货绝对不少!很多人可能都会暴富……”
    展白先是一连惊奇,而后道:“几天前,七块巨大的陨石坠落!那些陨石,被朝廷跟宗派瓜分之后。其中一些碎片,就运到了这里而且,进行买卖……”
    “难怪了……”
    陆渐念头忽然一动,眸子中闪过一缕喜色。
    在以前,这石坊之中,陨石虽然也不少,却是被很多宗派人士以瞳术查看过,甚至不只是一刷,还有三刷四刷五刷的,有几率出现神铁的陨石碎片,早就被别人挑选走了。
    但是今天却不同,这一批陨石更加新鲜,出现神铁的概率更大,那些赌石客自然蜂拥而来。
    就算是买不起,最低限度也能够看一看热闹,成为日后的谈资。
    “走,跟我来!四象真人,你可是要给我挑几块好的……”
    展白说完,当先引路,朝最里面宽广的一座大园子走去。
    园子里没有鲜艳的花木、溪水只有一片竹林,竹林青翠,竹叶上挂着露珠,犹如是镶嵌在翡翠上的珍珠。
    这片竹林,算是给这个古拙、荒颓的园子增添了一分生机。
    “进入到这里来,还要交纳一万两的押金……”
    陆渐看了看后面一群人,一阵苦笑。
    “人太多,当然要筛选出有购买力的,那些穷人,实在不该来这里……”
    展白撇了一眼园外,不屑道。
    (本章完!)
    注:因为均订原因,把三章合并一章,六千字奉上,所以别喷没我加更了。。求月票。
    明天继续六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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