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如今黄袭居然失踪把他撂在城里,看来这“猪哥亮”是有所察觉,准备避而不见了。
    哼哼,他心中冷笑,看着那两个贵公子。“既然如此,就只能着落在你们两个倒霉孩子身上了。”
    他眼看着青衣公子走近,丝毫没有客气样子。眼皮一翻,一脸黑线,虎着个脸瞠目而视。
    那青衣公子走到近前,见张白这幅傻乎乎的面相,不禁微微诧异,然则转念不禁笑出了声。
    他向张白摊开掌心,掌中正是那枚金币,“这位小公子,可是来自大月氏?小可复姓诸葛,单名一个乔字,因曾求学于东吴,知道些海外人情风土。今日得见奇物,便起了猎奇之心,特来请教。小公子千万不要误会。”
    张白也不客气,继续虎着脸,直愣愣答道:“可我的黄金是真的。”
    这一下不止诸葛乔乐了,旁边那黑衣公子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有掌柜的,在旁边心惊肉跳、满脸尴尬。
    其实张白心里十分兴奋,“巧了,诸葛乔不是诸葛亮的养子,诸葛瑾的次子吗?这就更值得结交了。”而且诸葛乔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看起来还比较好说话。
    诸葛乔忍住笑,转脸对掌柜的解释道:“这金币的确是真的,掌柜的想是没见过,此乃西域大国大月氏的金币,价值不菲,掌柜的不如将此物让给我,我折算银两还你如何?”
    那掌柜的一听就高兴了,对着诸葛乔和张白连声称谢,接着急急忙忙就坡下驴,逃到楼下去了。
    这边诸葛乔又道:“这位小哥,我们今日也算有缘,可否移座,与我们兄弟一同吃茶,谈些西域风土如何?”
    张白正有此意,便转了脸色,站起身来答道:“多谢兄台解围,小弟姓张名白,表字恩培,乃吴郡人氏。幼年赴西域游学,近日回乡经过宝地,因到成都不久身无银钱只余金币,不想被势利小人所欺,多蒙兄台相助,不胜感激!”
    他这一番话,说得轻轻巧巧,反倒把诸葛乔和那黑衣公子吓了一跳。“吴郡张氏!你说的可是吴郡世家张氏?”两人几乎齐声发问,声惊四座。
    旁边的小二们又吓到了,怎么要吵起来了吗?
    张白也不在意,他早就习惯了,这个吴郡张氏的名头实在是好用,从东王公府到西域贵霜,但凡遇到个汉人,只要不是修仙者,个个都会被这个名头惊到,紧接着就是高高捧起、另眼相看。
    这回估计也差不了多少。
    张白胸有成竹地答道:“正是吴郡张氏,在下是嫡幼子张白,长兄是张温张惠恕,二哥是张祗,白自幼离家,此次乃学成归国...呃...乡!”
    “原来如此,”那边黑衣公子接口道:“我乃霍峻之子霍弋,表字绍先,适才不识,言语怠慢,请张公子勿怪。”
    霍弋这个名字,张白太知道了,三国志历史中,这可是一位忠臣。蜀国灭亡时,他坚守南中永昌不降。得知成都失守时,霍弋身穿丧服,痛哭告祭三日。部下劝降他不许,直至刘禅投降并且到达洛阳了,他听闻后主无恙这才附表投降,忠义甚至得到司马昭的赞赏。
    旁边这位诸葛乔,他也是知道的,此人实际上是诸葛瑾的次子,少年时过继诸葛亮,孔明无子,因此视若亲出着力培养,可惜也是年纪轻轻就病死了。
    不过这个人实际的才能和品行,历史上记载的不多,只是笼统地知道诸葛亮对他施教甚严,本人也颇有才名。
    一个蜀汉忠臣,一个丞相传人,今日真是收获颇丰。
    “原来是霍弋公子,张白不才久仰大名,您和诸葛公子这一文一武,日后必是蜀国肱股,小子今日开眼界了。”
    两人听张白说得客气,且言语文雅,心中皆甚是喜欢。
    三人立刻落座,这一聊愈加投机,直到日上三竿。
    一枝春风今得意,满楼冬雪不日消。
    “大月氏已经与安息合并,这么大的事,好教我们恁早便知晓了。不知按恩培贤弟所见,这印帕帝国国力如何?是否影响我汉朝国运呢?”诸葛乔问了张白好些问题,当听到帕提亚和贵霜合并的时候,不禁心中颇有些担忧。
    “这印帕帝国国土辽阔,如今远超吴蜀两国之总和,几乎可比高祖开国时之疆域。”张白道。
    诸葛乔和霍弋闻言不禁低声轻呼。
    “两位兄长不必担心,疆土只是国力的一部分。这印帕帝国,小弟十分了解,其国大而不当,其皇帝有名而无实,可比周王。”
    “哦?文王邪?武王邪?”
    “可比成王。”
    “周成王,三监之乱吗?原来如此。”诸葛乔点头。
    霍弋却不懂了,诸葛乔耐心为他解释。这是历史典故,周武王之子成王遭受叛乱,后委派周公带兵平乱得胜,终于开启西周盛世成康之治。
    霍弋听得入神,忽然插嘴问道:“若真如此,恩培贤弟以为,印帕帝国并非大汉之敌,有两国结交之意吗?”
    “小弟正有此打算!如今南中叛乱未息,两位兄台必是熟悉。而印帕帝国,正和此事有大大干系。
    “是何干系?”诸葛乔急问。
    “丞相迟迟不南进平乱,依小弟看来,所虑者有二。其一是吴国的挟制,孙权在东,叛军在南。叛军首领之一雍闿,被吴国封永昌太守,这是前后呼应,丞相自然不愿两面迎敌。”
    “其二是粮食,蜀中连续数年征战,刚刚休憩片刻,不同于魏吴两国,国内粮草积累不足,丞相必是担心后继不应,因此不敢轻易开战。”
    “贤弟此言甚是,”诸葛乔答道,“父亲念兹在兹,皆是蜀国农事,日日担忧军粮输运,不久之前,还造了一种单人的独轮小车,专门用来运粮,号称木牛流马,行走山地犹如步履平川。”
    木牛流马就是独轮小车啊!果然,前世的某些所谓纪录片,把木牛流马说得像赛博坦星人搞出来的机器狗一样,他无论如何也相信不起来,这回算是证实了。
    说起来这独轮小车确实厉害,当年祖龙爷爷以六十万大军,淮海大战大胜光头佬八十万精锐,靠得就是这东西。手下陈大总监就曾自豪扬言道:“我们的胜利,是p民用独轮小车推出来的。”
    于是张白真心大赞丞相英明绝伦,还提出是不是什么时候能开开眼界,让他也看看这独轮车是什么样子。
    诸葛乔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下来,“嗐,这算啥!”
    三人越说越投机,于是相约晚间再见,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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