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我改行程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康维海抬头看了眼沈时,继续看手里的文件。
    沈时勾勾嘴唇,却没有笑意:“让康校长改了行程的,是图书馆重建一事。”
    “说吧。”
    沈时淡淡开口:“我出资,重建N大图书馆,三百万还是五百万,康校长请便。”
    “你?”
    沈时面无表情,语气冷淡又肯定:“我。”
    康维海一笑:“我怎么不知道严老的爱徒,竟然对我的N大图书馆感兴趣?”
    “可解康校长燃眉之急,你不会拒绝。”沈时看着他,眼神冷得吓人。
    康维海自然不会示弱,许久,他轻笑一声,把手里的文件扔在桌上:“温家的人也为这事找过我,他们让我消除处分,你更狠,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交换。”
    “用一座图书馆,换一个学生的名声?”
    “很划算。”
    康维海略有疑惑,不动声色。
    沈时继续道:“N大百年校史,文史专业由来已久,多少学生是冲着这些专业来的,康校长比我还清楚,可是怎么不常用的实验室建得设备齐全,在全城都出名的图书馆,书架都生了锈摇摇欲坠,多少年也不去修一修?”
    康维海心里警惕起来,沈时敢这么说,怕是知道的不止这些,他没说话,半晌干笑两声:“我会考虑的。”
    “我来,不是让你考虑的。”
    “你……”
    “康校长,我给你留了后路,你考虑的时间如果超过了二十四个小时,我就会公布这份文件里的ID地址,此事越闹越大,你要想好怎么跟文氏集团交代。”
    康维海恨恨咬牙:“你拿文氏威胁我?”
    沈时淡淡一笑:“康校长看重学校声誉,我想你应该不愿意让外界知道,学校和文氏集团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加裙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ρ/о-1/8/點/¢/ο/┮M
    康维海被捏住七寸,转了话头:“一个女学生,竟然惊动了这么多人,能耐不小。”
    “康校长还是把心思留在图书馆重建一事上,别打歪了主意。”
    “你已经在她们系里发了消息,替她洗刷了冤屈,再搭上一座图书馆,又是什么意思?”
    “有人要秦念身败名裂,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我让人发了消息,却并非来自官方,康校长想必是早已经收到了巡考领导的检查结果,但你按兵不动,不就是在等文氏的消息?”
    话音刚落,康维海的手机在桌上响起来,两人看了一眼,果然是文氏的电话。
    沈时一笑,上前一步,双眸深不见底:“康校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文氏集团会再次给你施压,要你公布秦念考场作弊的事实,再给一个消除不掉的处分。”
    康维海压下心里的慌乱,给手机按了静音。
    “此事的真相,需要学校给一个回复才能下最终定论让学生信服,你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沈时说着低头看了眼手表,又看向他,康维海只觉得他那双眼像要吃人的狼。
    “下午四点,我等你的消息。”
    沈时说完,只留下一个让人胆寒的目光,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你既然有这个能耐,为何不直接去和文氏交涉?”康维海在身后问他。
    沈时眯了眯眼睛,双眸黑沉如墨,稍微侧了侧头,声音阴沉:“钓鱼。”
    他回车里的时候,秦念已经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了,她朝向驾驶的位置侧身坐着,尽量不去压到自己的伤处,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似乎是困倦极了,已经睡了过去。
    她脸色着实不太好,这段时间压力大,吃不好睡不好又连着受了两天的惩罚,看起来虚弱又憔悴,安静地躺在车里,连呼吸都微不可闻。
    沈时看了她许久,发现自己的呼吸有些不匀。
    他突然自嘲地笑了笑,本来说好她考完试他们就交换秘密的,这才几天,那个光着屁股赖在他怀里的小女孩就已经什么都不肯再跟他说了。
    甚至,她本来就没有打算真的和他坦诚相待。
    他克制不住对她的欲望,想保护她,又想占有她,明知道不该越界,却又忍不住想要了解她更多。他强制地要求她不许跟他谈爱,但是他又守不住这道底线,管不住自己地去爱她。
    说到底,还是他没有遵守游戏规则。
    沈时深呼吸,扯过她的安全带准备给她系上,刚把安全带扯过来,秦念醒了过来,一睁眼,看见他刚劲的侧脸就在自己面前,沈时也下意识转头,两人对视,近在咫尺。
    秦念被吓得呼吸停顿,几乎瞬间从睡意中清醒过来。
    半分钟的沉默,沈时偏过头给她系上安全带回身发动车子:“坐好。”
    回去以后,沈时把她关在书房,交待了一声厨房里有吃的就离开了。秦念在书房里呆呆站着,其实她站着也很不好受,腿软得只想坐下又坐不下,那两瓶外用药还在书桌上,她想起来早晨沈时说她养好伤才能继续受罚。
    是,还是要养好伤的,不然受苦的还是她自己,五天的责罚期,刚刚过去一天,如果她不上药,五天过去以后怕是该废了。
    她去拿过药,小心翼翼地脱掉裤子,那里现在不碰也会很疼,整个屁股肿得硬硬的,摸上去还微微发烫,昨天挨的打,还有些棱子没有完全消下去。她忍着痛弯腰脱掉了裤子爬到床上去,猛然间想起她曾经问他会不会故意不给她上药,那个时候他说“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不是不会,是他没想过他们之间真的会有这样一天吧,没想过,她会犯这样的错,错得离谱,让他甚至不愿意多看她一眼,现在还能把她留在家里,还愿意惩罚她,已经是他超出关系之外的责任了。
    秦念趴在床上闭了闭眼,在沈时去找她以前,她也想过如果让他知道了自己作弊,他可能会厌恶到直接和她解除关系,将她丢弃。但是他没有,他去查真相,去给她解决麻烦,甚至她在听他说自己是被栽赃陷害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一瞬间的庆幸和感激,至少他相信她没有真的弄虚作假。
    可是她不为自己的冤屈辩解好像更深地激怒了他。
    事情发展到现在,她也乱了。在她准备要开始新的生活的时候,一切又都要回到最初的原点,他一定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就像他说的,她和那些不择手段的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何必再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话,她在他眼里已经这般不堪了,还是不要脏了他前面的路才好。更何况她不想连累他,也不能告诉他真相,与其让他知道,还不如将错就错,让他误会到底。
    只是她还是舍不得,她那么贪恋他的一切,甚至是这场惩罚,都让她甘之如饴,如果这真的是最后相处的时光,哪怕能被他狠狠地惩罚一顿,也是她能感觉到爱的唯一方式了。
    “沈先生……”她闭上眼,眼泪打湿睫毛,声音万般不舍。
    沈时回来的时候看到她盖着毛毯和衣而睡,脸上还有几道泪痕,他小心地掀开毛毯看了看,又看了看旁边的药瓶,她该是给自己上过药了,但屁股上还是一片青紫红肿,根本没有恢复的迹象。
    他刚给她盖上,秦念便醒了过来,见他在床前站着,她忍痛爬起来,腿上什么都没穿,好在上身的毛衣略长,可以遮到屁股下缘。
    她站到他面前,低着头,声音很轻:“要开始了吗?”
    沈时动了动手指,没说话。秦念没再多说什么,走到书桌前,撩开上衣趴了上去,等着他的惩罚。
    她竟然毫不犹豫,即使难以承受,她也不打算求饶。沈时走过去,声音低沉:“还是什么都不打算说么?”
    秦念看着眼前的笔记本和被自己揉皱的小抄,也很平静:“这是我应该受的惩罚,谢谢你还愿意这样罚我。”
    沈时没说话,走过去拿起戒尺,连半分停顿都没有,狠狠地甩在了她伤痕累累的屁股上。
    秦念死死咬住手腕,尽力不发出丁点声音,那柄戒尺打得很慢,却板板用力,狠命地打进肉里,像是皮肉撕裂的声音在书房里炸开,不到十下,秦念又开始发抖,身后疼痛的肌肉像是有了记忆,抖得厉害,她抓住那个本子,几乎要将它揉烂,也无法抵消身后一分一毫的痛苦。
    她疼到喘不过气,两条腿软得像是不存在,身下开始有了失控的迹象,她不断提醒自己要忍住,不能躲不能喊,这一切都是她应该受的。⒭оцsんцɡé.ⒸоⅯ(roushuge.com)
    戒尺打上去的声音和前两天都不太一样,沈时看着她伤痕斑驳的屁股被打得颤抖不止,她也跟着浑身发抖,止都止不住。
    那是生理性的抖动,她无法控制,但她还尽力乖乖地趴在书桌上,半分都没有挪动,疼得她换气都困难,她也没有躲避,像是被牢牢地钉在了书桌上。
    从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他就觉得她是个很乖很乖的小女孩,她能明白他说的那些道理,也能理解他的用心,但是她的懂事建立在她的不安全感之上,摇摇晃晃地朝他伸手,小心翼翼地要一个拥抱。
    她懵懂地跟随着他进入欲望的世界,像一个褪去粉嫩外衣露出里面饱满水嫩果肉的蜜桃,处处是软肋,却又有着最坚硬的内核。
    他咬牙挥手,打在他最爱的姑娘身上,心里跟着痛开。
    原来,那些软肋,是他的。
    “起来!”
    沈时抓着她的胳膊让她站起来,秦念一手扶着书桌边缘才勉强站住。
    “被冤枉的滋味很好受么?板子很好挨么?”他气息不稳,却说得凶狠。
    秦念摇头:“不……以后不……不会了……”
    啪!
    沈时红了眼眶,抬手给了她一巴掌,又强迫她站好:“现在敢看着我了么?”
    秦念稳住呼吸,抬眼去看他:“对……对不起……”
    啪!
    又是一巴掌。
    沈时两只手抓住她的胳膊看着她:“你是不是以为所有的错受了罚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秦念,你以为这件事情你挨一顿板子就可以彻底重新来过了是不是?嗯?说话!”
    秦念哭着摇头,说不出话。
    沈时咬牙,抬手又是一巴掌:“你给我记住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不管是谁拿什么东西威胁你,你都不能受制于人,你如果想不出办法就给我乖乖滚回来,就算天塌下来,老子他妈的也会给你撑住!”
    “但你如果再敢自己偷偷扛着,你的责罚期就会变成十五天甚至一个月,你如果很想知道被人威胁是什么滋味儿,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体会什么是真正的身不由己。”
    秦念疼得腿软,有些站不住,话也说不出来,沈时发现自己两只手也在抖,甚至痛到红了眼眶。
    他咬牙拧眉,把秦念按在书桌上,拿起戒尺又狠狠地连续抽了十几下,最后秦念终于受不住,向一侧躲了一下沈时才停下来。他扔了戒尺,看着趴在书桌上的秦念在急促的喘息着缓解痛苦,脑中的画面错乱交叠,她根本不知道,真正受制于人的绝望要比这些板子疼上多少倍。
    沈时缓了缓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他丢下句话往外走:“自己上药。”
    声音哑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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