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繇的使者匆匆去往尸乡,拜见刘琦。
    见了刘琦之后,刘繇的使者送上刘繇亲笔写的书信,然后向刘琦转达了刘繇的一片诚意。
    刘琦全身披甲,坐在上位,气势很强,他的下首站立了一排彪型猛将, 这些人浑身都散发着杀气。
    这是刘琦做梦都没想到的。
    看着手中的书信,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
    看完之后,刘琦将书信放在了一边,看向刘繇的使者,露出一副疑惑地表情。
    “满朝公卿,既要拥立正礼公为新君, 这与我又有何相干?正礼公若是当了天子,我自当恪守臣节,一心辅佐……可正礼公如今给我写这封信,这算是什么意思啊?”
    使者闻言急忙向刘琦拱手道:“君侯误会了,正礼公别无他意,只是让我向君侯表示,正礼公愿意辅佐君侯登基,并辅佐君侯中兴汉室……正礼公说了,能定天下者,必君侯也。”
    “正礼公过赞了,刘某人实在是担当不起。”
    使者急忙道:“君侯过谦了,正礼公说了,大汉十三州,能被称为汉室宗亲的人,何止数万?若论其中翘楚,非君侯莫属!君侯若是不能当大汉新君,怕是就没有人配当皇帝了。”
    “说的好像大汉的天下,没了我不行一样……”
    使者忙接茬道:“大汉的天下, 就是不能没了君侯啊。”
    见使者这般客气,刘琦心中颇感满意。
    他对那使者言道:“如此, 就劳烦足下返回雒阳, 向正礼公转达我的谢意了……同为大汉宗亲,翌日事成,定不相负。”
    “君侯放心。”
    “对了,另外告诉正礼公,暂时不要拒绝杨彪他们的建议,且虚与委蛇一阵。”
    “啊?”使者没想到刘琦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这是为何?”
    “我自有筹措,你只管让正礼公照做便是了。”
    使者见刘琦不说,也不敢多问,随即应诺。
    随后,刘琦又对使者说了一句话,将使者惊的后脊发凉。
    “告诉正礼公,咱们这些宗亲乃是汉室江山最后的壁垒屏障,只有我们强大了,刘氏江山才不会倒下……今后,莫要总是去练什么‘王者风范’,多关心一些正经事要紧。”
    使者唯唯诺诺地走了,刘琦不留他吃饭。
    他心中知道,只要自己今天的这番话一送到, 刘繇对于帝位不但是彻底的死心, 而且从今往后, 他也会清楚的明白自己的站位,日后对自己不会有异心。
    ……
    使者返回了雒阳,向刘繇陈述了刘琦的回复。
    刘琦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亲口对使者说出‘王者风范’这四个字后,刘繇吓得几乎三天没合眼。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在府中悄悄进行的事情,怎么会被刘琦给知道了?
    面对这种情况,换谁,谁心中也不会太好受的。
    但刘繇按照刘琦的指使,没有拒绝杨彪和刘虞的邀请,继续任凭他们摆弄,当这个皇帝。
    随后,雒阳方面开始整备登基大典,尚书台的人着手草拟文书,昭告天下。
    雒阳郊外,民夫修筑高台,准备刘繇的登基大典。
    与此同时,兖州方面和河北方面传来消息,曹操和袁绍在兖州和河北掀开了一阵阵的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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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多对他们的反叛行径表示不服气的望族和士族,皆被他们消灭。
    手段极为血腥霸道。
    河北和中原,是士族最多的地方,同时也是守旧思想最为严重的地方,他们一旦闹将起来,袁绍和曹操若想快速平定,不展开血腥镇压,是绝对不可能的。
    最终,还是袁绍的一步狠棋,暂时镇压了各地的士族叛乱。
    太原王氏,也就是王允的本家,被袁绍拿来开刀!
    王允死了,太原王氏虽然失去了在朝廷中最大的依仗,但其门第在河北的声望依旧,族中精英极多。
    在这次反袁的起事中,他们也是吵吵的最欢实的,上蹿下跳的让袁绍恨的牙牙痒。
    这也难怪,王允的死虽然不是袁绍所为,但和袁绍进攻雒阳的举动,有推脱不开的关系。
    公元196年末,太元王氏被袁绍以谋逆之名,派兵攻克本家,收缴坞堡田园,对其本家进行了血腥屠杀,累计受牵连者,多达三千余人。
    血腥镇压,在表面上将河北诸族起义的火苗压制住了。
    但是这当中潜藏的巨大能量,却绝对是超乎天下人想象的。
    随时都有可能厚积薄发。
    袁绍本人对此也明白,但他必须这么做。
    而在另外一边,车骑将军袁术,在刘琦的授意下,以汝南袁氏家公的名义,斥责袁绍为叛逆之贼,并高调宣布自己与袁绍断绝关系,驱逐袁绍出汝南袁氏的门墙。
    一时间,天下舆论纷纷,政治走向松散,极不明确。
    也因为纷乱的政治走向,以及中原和河北士族们深切的愿望,此刻雒阳方面的新任天子登基的事情,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刘虞保持中庸的态度,而以杨彪为首的一众朝臣,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纷纷表示要催促新君登基,以定大事。
    这一日,刘虞,杨彪,士孙瑞,赵岐,伏完等一众大臣正在商议关于册立新君的细节,突见雒阳令司马防匆匆忙忙的冲进了厅堂。
    “诸君,不好了,出大事了!”司马防气喘吁吁地冲进了厅内。
    “司马公何事这般慌张?”刘虞疑惑地看向司马防。
    司马防喘着粗气,将手中的一封缣帛,送到了刘虞的面前。
    刘虞摊开了缣帛,仔细地看着上面的内容。
    接着,便见他的眉头深深皱起。
    “杨公,你看看这上面的内容。”
    杨彪疑惑地从刘虞的手上接过了缣帛。
    什么事,怎这般面色不善?
    低头看了一遍后……
    “什么?韩遂旧部,鼓动凉州十一个叛羌部落,兵势已过渭水!”
    刘虞满面凝重地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如今阎行和庞德的兵马坐镇在长安,凉州方面无人可以弹压这些叛军,再加上天子归天,天下无主,这些朝秦暮楚,野心勃勃之辈,自然就会有所动作!”
    “马腾和法正呢!他不是在凉州吗?为何不拦着!”杨彪气的直跺脚。
    司马防叹道:“法正兵力不足,不敢轻易动手,马腾昔日也是叛军中的一人,虽与韩遂手下不同属,但也彼此有几分情谊在,故而……”
    “这都不是理由!借口,都是借口!”杨彪重重地一拍桌案,道:“眼下当速速下令,着前将军率兵西向,去镇压西凉叛军。”
    这话说完,满厅皆静。
    少时,却听士孙瑞幽幽言道:“问题是,前将军,会听我们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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