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巍峨大厦林立,让这段时间见惯了溪谷小山的顾双城眼前一亮,她打开车窗,靠在座位上,一顺不顺的盯着路过的这些大厦,阮晶晶开得不快不慢,偶尔说两句话,顾双城便答两句,阮晶晶见她说话的兴致不高,就总结道:“市中心的风水宝地,基本上都让言氏和云氏占了,不过,我们顾氏那栋楼,也算是别有洞天。”
    “那块地是我抢得及时,我也是看着位置不错。不过,和言战松口给我的那块地相比,还是次了些,可惜啊,我不能用她的地。”
    阮晶晶低头一笑,原来,还是在想言战呢……车子停好,顾双城从车上下来,一身灰色的长商务西装简单利落的套在她身上,小高跟鞋也配得十分素淡,阮晶晶帮顾双城提着公文包,两人进了电梯,上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你们猜,顾总到底长什么样子?”
    “上次我们去【one ni
    ght stay】唱k,陆副总说顾总有事儿,就一直没瞧见过。我猜,他应该是个老大叔!啤酒肚,大脸盘。”
    “说得也是,我们顾氏主要就负责农场品加工和进出口的,在沿海那么多厂房,我看,顾总恐怕是个秃顶!”
    “哎……你们看,是阮秘书,她身边那个女孩是谁?”
    “哇哦……好……好……漂亮。”
    “……”原本对于话题并不感兴趣的男同事们,也撇过头去,一瞧,阮晶晶就冲这些提早来办公室的同事们打招呼,说:“还以为来这么早没人呢?大家好。”
    “阮秘书好……”
    “……”顾双城也笑着点了一下头,阮晶晶立刻调大音量,说:“顾总,这位是市场部的叶曼音特助,这位是后勤部的沈啸沈部长,这位是……”
    “你好,叶特助,你好,沈部长……”
    “哦……顾总好。”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一一和眼前这位撑死也不过二十出头的顾总握手,顾双城又面无表情的说:“我一直在海外,鲜少来顾氏。辛苦各位了。”
    “顾总……真年轻啊。”沈部长年过四十,他应聘来顾氏后勤部的时候,还以为这家公司的老板是从基层刚发迹的低调企业家呢。进了顾氏之后,整个公司的运营模式,也让沈部长觉得,这顾家的人,恐怕都是太过低调!这么大的产业,竟没人过来看着?
    “沈部长也是春秋鼎盛。”顾双城不再多话,只是四处看了一眼,又走到一个办公桌前,轻轻的摸了一下,说:“挺干净。”
    阮晶晶笑道:“那是自然的,顾总。”
    “我喜欢干净,越干净越好。”顾双城碾了两下手指和中指,侧头道。
    阮晶晶冲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都各忙各的的去了。
    她引着顾双城进了她的办公室,坐在黑色皮椅上,顾双城看向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城市,又沉声重复道:“我喜欢干净,越干净越好。”
    顾总办公室外的所有人却忙坏了,顾总先前影儿都没个准形,各部门很好奇,也隐隐期待。但是顾总猛然出现了,各部门都开始急刷刷的检讨自己的内部工作,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把火可千万别烧伤自己才好。
    顾双城迈进顾氏这一天,一直只是帮父亲打理小公司,且根本难以进入陆氏内部的陆子曰也是新官上任,作为一个众所周知的私生子,陆子曰大步走进陆氏的这一天,着实让不少人受惊连连。
    陆振霆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陆万全,小儿子陆子曰。两人此时都穿着黑色西装,静静的
    代过对方外贸部的部长?”
    “大哥,对顾氏也感兴趣?”陆子曰整了一下袖口,“父亲常教育我要多加锻炼,所以,我就去试试了,没想到被聘用了。”
    陆万全心里打了个突,这个顾氏从扎根本市到现在初初成名,只用了短短不到一年半的时间,听不少业内人士说,顾氏恐怕来头不小,只是目前仍旧保持低调行事而已。对于上流社会狭窄的圈子来说,新伙伴逐鹿总是能引起人们莫大的好奇心。
    这顾氏,噱头是做足了,但愿是有虎头,有豹肚,更有龙尾。
    陆氏这五年来一直风平浪静,早就习惯高处不胜寒的陆万全,看到眼前这个二弟眉宇间的傲然天成,总觉得浑身不得劲儿。
    “叮——”电梯门打开,陆万全先一步走出去,后又回过头,对陆子曰说:“二弟在少管所的那些年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头,瞧我这个做大哥的,只知道在陆氏埋头工作,竟忘了问候你,出来这么久,你过得可好?”
    还没等陆子曰说话,陆万全就笑着说:“是我多嘴了。前程往事,我们就不提了,好好工作,给大哥我,还有父亲分忧吧。”他走过来,伸出手,“子曰,欢迎来到陆氏,希望你在这里,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片领域。”
    这话说得忒见外了,仿佛陆子曰只是陆氏的一个过客罢了,他陆万全,只是看在彼此父亲的面子上尽一尽地主之谊。
    “既然大哥能在陆氏打出一个天下,那么,小弟虽然不才,但好歹也是和大哥是同父的血亲,也应该,能像大哥一样,开拓出一片疆土。谢谢大哥,这么多年来,为陆氏的付出,没有你兢兢业业的付出,又哪有我今日纵情驰骋的机会?谨遵长兄的叮嘱,子曰定然不会负了大哥的寄望。”言下之意不过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辛苦了陆万全,却是结结实实的惠泽了陆子曰。
    陆子曰轻轻的握了一下陆万全的手,陆万全立刻笑着转过头,兄弟俩在电梯门口分道扬镳,一个向东,一个向西。
    “陆总,我们有自己的公司,何必来陆氏耍嘴皮子,都是大老爷们儿。”陆子曰的男秘书刘醒皱眉笑道。
    “我是来享乐的,受罪的是陆万全。”陆子曰轻松一笑,手机一响,他立刻接起来,回答道:“顾总,我安着呢。”
    “你安着?真的?我以为你会当面把陆万全一枪崩了,再分尸装进垃圾袋里。”顾双城笑得幸灾乐祸,“我今天第一天上班,你老婆陈果小姐给我送来一篮子玫瑰花,以表祝贺。她跟我说,你今天也正好去陆氏。”
    “……”陆子曰无话可说,陈果最近琢磨生孩子不成,又开始四处戏耍了,面上淡淡的笑着,他走进了全陆氏最冷门的保安部,“我来给我父亲当看门狗呢。”
    子曰轻松一笑,手机一响,他立刻接起来,回答道:“顾总,我安着呢。”
    “你安着?真的?我以为你会当面把陆万全一枪崩了,再分尸装进垃圾袋里。”顾双城笑得幸灾乐祸,“我今天第一天上班,你老婆陈果小姐给我送来一篮子玫瑰花,以表祝贺。她跟我说,你今天也正好去陆氏。”
    “……”陆子曰无话可说,陈果最近琢磨生孩子不成,又开始四处戏耍了,面上淡淡的笑着,他走进了全陆氏最冷门的保安部,“我来给我父亲当看门狗呢。”
    “一个了解了什么是最危险的地方,什么是最安全的地方的看门狗,是异常可怕的,尤其是,这个看门狗在得知主人家软肋所在的时候还能保持沉默。”顾双城眉头一抬,陆子曰叹了口气,“你那边怎么样?”
    “很好。”
    “我是说,你的太太。”
    “我想,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在警局吃早饭吧?”顾双城不在意的回答道。
    “哈哈。你最好知道她在玩什么,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女人和你上床了,无论她在床上怎么被你|干|的欲|仙|欲|死,下了床,都不代表她们就对你百依百顺,尤其,是你太太那样的女人。”陆子曰挂了手机,笑着和陆氏保安部的所有人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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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局,是一个二十四小时都在忙碌的地方,轮班的警察又换了一批,在他们换下警服之前,时不时会听到这样的议论——
    “真是漂亮啊。我就看了一眼,有个小师姐说,言战本人比电视上好看五倍呢。真不知道罗探长他们怎么审下去的?”
    “什么审呀,光看着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吧?”
    “不过……那么漂亮,怎么会猥|亵呢?还有杀人,我觉得,应该是杨谊诬告吧?”
    “你们瞎说什么,克里斯现在可是亚洲最红的,他会诬告言战来坏了自己的青春形象和名气吗?言战肯定猥|亵杨谊了!她那种女人,玩男人,肯定很变态。”
    “这种事情很难说的,说不定牵涉什么多方利益,言战玩完了,没给钱,亚洲小天王又怎么样,长成那样,不就是让那些女富豪……”
    “……”
    ……众人议论一番之后,又看向了那间关着言战的审讯室,那门,好像关上去就没再开过。
    “言战小姐。律师没来之前,你真的不打算开
    口说句话吗?”罗国庆坐在言战的对面,审讯室内灯火通明,言战也清楚的看见罗国庆眼中的不耐烦和鄙夷。
    “我很乐意开口和你沟通的。”言战搅动着警察局内风味 “独特”的咖啡,又吃了一口警花给自己买的三明治,“不过,我得吃早餐。”
    “好,你慢慢吃。我说一点,你可能感兴趣的东西。”
    “说吧。”言战喝不下咖啡,只好吸了一口n_ai茶。
    “当初在接到杨谊先生报案的时候,我们都很惊讶,但让我们更惊讶的是,在我们抽丝剥茧的调查之下,发现,言小姐,您的私生活几乎一片空白。您没有男朋友,从来没有过,也……没有女朋友,您没有情人。”
    “我有未婚夫,又怎么可能有情人?”
    “您和您的未婚夫陈非先生,也不过是有名无实。你们聚少离多,基本互不干涉。”罗国庆干脆放下手中的资料,“对于七岁就开始买股票的言小姐,我一直相当钦佩。”
    “赚钱是每一个人的本能,你为国为民的抓罪犯,也是一种本能,我也一直相当钦佩。”言战咬了一口三明治,食指“噔”得敲了一下桌子,“继续说。”
    “言小姐在很多人眼中都是天才,曾经,在我眼中,你也是个天才。不过……”罗国庆礼貌而疏离的打量了一下面容过分ji,ng致的言战,“天才,似乎都有一些不同于常人的嗜好。比如,喜欢聚众狎|玩未成年的小男孩。”
    “……”言战笑了一下,“这个臆测,非常的居心叵测和、可笑。”
    “您的早餐已经吃完了。我想,我们可以开始,聊聊天,谈一谈,在他成年之前,以及成年之后,你是怎么多次对杨谊先生进行x_i,ng|侵|害的?您似乎很喜欢杨谊那个类型的男孩儿?”
    “杨谊?我知道他是目前最当红的亚洲小天王,但是我和他没有交情,又怎么可能……”言战无力的耸肩,警花又走进来,给她倒了一杯水,她抬头,笑道:“谢谢。”
    “不用谢。”警花笑着低头走出去,她深吸一口气,把一些女警召集过来,说:“罗探长一直在问呢,可惜一句话也掏不出来。”
    “言战没招?”
    “这年头的男人怎么越来越娘,我看,那个杨谊八成是靠言战上位的,现在言战订婚了,不要他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言战真是倒霉啊。”
    “不过谁说得清呢,言战那样的女人……说不定真有那种嗜好。”
    “就是,只许女人告男人x_i,ng|s_ao|扰,就不许男人告女人x_i,ng|侵|害吗?平时都是你们女人高呼男女平等的!双重标准的也是你们女
    人!”
    “可是……师兄,这真的很可笑,克里斯人高马大的,就算是未成年的时候,他要是想反抗言战,也可以反抗的!从体力上来说……”
    ——在总警司办公室里坐了一夜的言赋微微掀开百叶窗,看向外头忙碌不止的警察们,又问:“罗警司,你真的没办法吗?”
    “这件案子的起始,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如果我再三干涉,就会落人话柄,到时候,再想帮你姑姑,恐怕难上加难。光从证据的角度来说,已经是……铁证如山,所有在场的、不在场的证据,口供,几乎完美无缺。”
    “杨谊底子也算干净,没什么背景,他现在的经纪公司隶属于曼森影业,曼森影业是当年从我们言氏传媒旗下的燕尾传媒分割出来的一个小公司,后来投靠云氏旗下的森冉国际,才翻身的,如今在业界,虽然名声不好,但是手底下的艺人全部都是当红的。”言赋一下一下的刮着雪茄盒表面凹|凸的鳄鱼纹,小贾敲门进来,在言赋耳边说:“刚才查出来一些东西。言齐手下言氏营造的十家上市公司里,有六家和森冉国际有过来往,森冉国际现在的执行总裁方研之女士,好像……和言齐是男女朋友关系。两人……”
    “说啊。”
    “两人已经认识十多年了,而且,都很爱玩,交情很好。”
    “难得二叔这么长情,原来是红颜知己。”言赋又看向面色深凝的罗石磊,“罗警司?”
    “……我也知道,这件事肯定不只是谋杀和猥|亵这么简单,目前双方都在给警方施压,各路媒体暂时无法得知,但是日子一长,肯定还是要曝光的。况且……杨谊报案的时候,已经再三强调,猥|亵他可以承受,但是…杨谊的原话是这样的,言战杀了我的妹妹杨喜,她根本就是个变态,你们现在不抓她,以后,会看到更多惨死的人!”
    ——“杨喜……她去世的时候,是多少岁?我没听过这个女孩的名字。”言战听完了罗国庆的话,惋惜的问,她看向杨喜的照片,是个美丽清纯且娇小害羞的小女孩。
    “十三岁。是你杀死了她,因为她目睹了你x_i,ng|侵|害杨谊的全过程,杨谊在那天,也差点被你玩死。你还威胁他,如果敢说出去,你就像杀死他妹妹那样,杀死她,当时杨谊才十五岁,刚出道。你不仅猥|亵了杨谊,还有许多和他一样未成年的男孩儿。”
    “如果克里斯真的曾经遭受过这种不幸的事情,我很替他难过,新晋的男艺人里面,他算是最上进的一个,我一直很看好他。希望警方能尽快抓住这个罪犯,将他绳之于法
    。”言战在心里有些不敬畏亡灵的想,要是杨谊和杨谊背后的人能再细究一些,也该知道她的口味到底是怎么个酸甜苦辣法,她要真脑袋被狗啃了,想玩也应该会染指十三岁的杨喜,而不是她丝毫不感兴趣的杨谊……她笑着喝了一口咖啡,“既然如此,希望我也能为抓住罪犯,尽一份绵薄之力。你们可以开始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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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警方严密保护起来的杨谊在得知“潜逃”中的言战已经被抓进警局时,心里一阵大喜,他坐在餐桌前,比往日的胃口都好。
    几个看守他的警察见状,就好奇的问:“杨先生,你好像很高兴?”
    “是啊。言战被抓了,真相,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杨先生,言战真的是那样的女人吗?”
    “哼嗯,你们都被她的外表骗了,背地里,她根本就是一个肮脏的臭虫。”杨谊一口一口的切着半成熟的牛排,他又想到上次猎鲸聚会上言战的“践踏”行为,“我一定,会把她绳之于法,让那些被她害死的冤魂们,在地下得以安息。你们这些人,难道真以为,言战是个表里如一的商业天才?她是个变态,她和那些大亨们一样,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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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过了晌午,外头下起了悉悉索索的小雨,整个城市的气温骤降了七度,变得微冷起来。审讯室内闷得慌,罗天和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阵阵风雨,阵阵的雨露清新挥散至鼻端,言战打了个哈欠,对罗天和说:“罗探长,我的记x_i,ng确实不好,不过,你刚才问的,我都已经据实回答了。时间方面如果有出入,我想,我的秘书小贾,应该可以给你们更ji,ng密的回答。我每一年的行程都是提前半年安排好,每一分钟在哪里度过的,他手上的schedule应该比我口述更详尽。”
    之前和言战“闲聊”的是罗国庆,现在给言战录口供的是罗天和,罗天和说话比较温和,相比较之下,身为哥哥的罗国庆就咄咄逼人得多。
    “四年前的事情,言小姐记不清也是很平常的。搁了四年的谋杀案,要查,对于我们警方来说,挑战也很大。不过,我和我哥哥,都很喜欢这个挑战。伸张正义,是我们罗家每一个警察都
    刻在心里的准则。”罗天和把玩着黑色签字笔,“不过,四年前,您的长兄言忱先生刚刚去世不久,言氏动荡不堪,一个人压力过大,很可能会做出来一些,她自己平时根本不可能做得事情。”
    “这种推测不无道理。”
    “我能冒昧的问一下,在那样的非常时期,你的业余爱好是什么?我想,这个在你的商务schedule里,应该是看不到的。”
    “不,也能看到的。我的爱好是跳伞,或者是开着我的私人飞机,在晚上的时候,到处逛逛。这都要提前预约。”
    “噢,是么。很少有女士会喜欢跳伞?”
    “我喜欢跳伞,从高空上坠落下去,什么烦恼都没了。”言战喝了一口浓茶,又看向窗外的小雨,“有人来探视我么?”
    “很多人。”罗天和拿起那份录好的口供和录音,从审讯室里走出来,并且打开了审讯室的大门,说:“室内有些沉闷,我把门开着,言小姐,你不会介意吧?”
    言战耸肩,又打了个哈欠。
    又过了一会儿,警花把小贾和远在国外的大律师赖伟平带进来,言战看到赖伟平的时候,大呼:“我的天啊,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把您老给惊动了?”
    “三小姐,虽然我看上去异常老成,但是我也不过是四十又九的年纪。您老这个称谓,实在不敢当。”赖伟平看到言战那副惊讶的神情,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对那个警花说:“把门关上吧。”
    警花关门之后,小贾又说:“航班耽误了,本来赖律师昨晚就能到的。”
    “就你大惊小怪,赖大状,一路辛苦。请坐。小贾,去警察局隔壁的【王大妈野味店】弄两只五香烤ru鸽和两瓶烧酒过来,再随便弄点凉菜,两碗米饭。”
    “……”赖伟平摇摇头,“这里是警局,你以为是在言宅?三小姐的幽默感还真是有增无减,马上快到而立之年了,行事不能过分的藐视权威。”
    “哦,刚才问了罗探长,说是可以叫外卖的,我饿得慌,警局的东西,我可吃不惯。”
    “你啊……都问了你什么?”赖伟平刚听完案件始末准备开口,门就被敲开了,言赋和拿着一件风衣的陈管家走进来,先是和赖律师打了个招呼,后陈管家开口道:“昨晚不让进来,今天是进来了,还以为龙潭虎x,ue,我看,也就是几个虾兵蟹将在这里。”
    “老陈。不能藐视权威啊。”言战站起来,解开了蛇皮坎肩,转过身去,张开双臂,原本是该老陈走过去,给言战穿上薄薄的浅青色风衣的,言赋却立刻把老陈手上的风衣夺到手中
    ,凑过去,给言战细细的穿好。
    当他的手微微触及到言战的脖子时,言战立刻惊讶的侧过头去,言赋张嘴道:“让我来吧,你看上去,有些累。”
    老陈何时见过准继承人阁下伺候过人?顿时瞠目在当场,外头的话已经传得过分难听了,要是让旁人看到这样的情景,还真不知又要被揣测成何种面目?赖伟平也是惊讶,赞了句,“你们姑侄感情,一直都挺好。这样就好,那些不干不净的话,听了也就算了。”
    言赋连言战风衣上的褶皱也轻轻抚平了,他眉目间并无忧虑,只是看言战的眼神再不同往日的无所遮拦,他坐在桌前,淡淡的说:“这事儿太好玩了,恐怕得让人笑姑姑几十年呢。”
    “呵呵。”言战也坐好了,她看向赖伟平,“若是查不清楚,就尽量私了吧,我看克里斯准备了如此充分,肯定已经咬准了我。”
    “糊弄了事?这可不是三小姐的作风?”
    言战苦笑,刚回国,这脚还没沾地,就被带进警局了,她又看了一眼外面的小雨,也不知道双城在做什么?才分开多久啊,言战就有些抓心挠肺了,却也不愿意她踏进警局来见自己,晦气!
    门又被敲开,小贾把言战点得ru鸽、烧ji、凉菜和米饭带到,顺便也带了一些其他菜式,不过碗筷也确实只有两人份的。
    “小赋,你回公司,照常工作。不用太过在意我的事。应该不难办。老陈啊,最近好像有一次定时的家宴来着?我没记错吧。”言战扯下一个小鸽腿,咬了一口,问。
    “是的。已经安排好了。三小姐不必担心。哦,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三小姐说。”
    “嗯。”
    “二爷要和二夫人离婚了,二夫人呢,现在搬到了主宅。”
    “……”言战眉头微挑,“要离婚?这不是还没离婚吗?她丈夫仍然是二爷,自然有资格住在主宅,吃穿用度,你可不能少了二夫人什么。”
    “……那是,那是。”老陈点头。
    “小赋啊,家宴就由你和你二叔主持了,我呢,恐怕暂时不得空。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得和赖律师小酌几杯,再吃一顿饱饭。”
    “好。”言赋点头,和老陈一起,一前一后出了审讯室,小贾也开口道:“是,言总,我这就回公司。”
    “贾秘书还真是聪慧过人,我这话还没撂下,就知道闪人了?警醒着点儿,别给我出乱子。”言战和小贾相视一笑,门关上之后,赖伟平说:“三小姐,似乎是比往日里要高兴许多?”
    “能不高兴吗?这辈子,哪个女人,
    能有我这样的荣光,被那么一个天王巨星告我x_i,ng|侵|害?这要传出去,可不得了。我一定会被载入史册,或者吉尼斯?”
    “简直匪夷所思。”
    “只要她不乱想就行了,其他的,我没空理会……”言战喝了一口白酒,皱眉笑道。
    “嗯?什么?”
    “没什么,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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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入中天,言战再一次同罗天和讲述了四年前杨喜遇害的那段时间,自己大概都在做什么,罗天和反复的问,言战也反复的回忆,充斥在言战眼前的,不是罗天和想引她入瓮的引导x_i,ng问句,而是——言忱去世之后,自己被云中天逼得“抱头鼠窜”得各种有意思的场景!——
    在人事部和柏希冲大吵到差点大打出手;
    差点被言齐一脚踢到西北边陲去看水泥厂;
    去参加酒会被人下药拉了四天的肚子,小贾更惨呢,不但陪着自己一起拉肚子,还呕吐不止;
    开始了没完没了的游说,从这家到那家,从那家到这家,反反复复的希望获得支持,不过被扔了不少臭ji蛋;
    尚且年幼的言赋被刺杀,右手臂内侧的留下了一个去不掉的刀疤,吓得她一夜抱着发烧的言赋不敢松手;
    一边惶惶不可终日,一边就渐渐冷静下来,一场一场的掰回自主权,那过程漫长的不可思议,不过……言战笑着看了罗天和一眼,其实,还是那时候有意思,天天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挽救和自己坐一条船的同仁,就没力气去想呆在少管所里的顾双城了!
    “言小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也在曼森会所?”
    言战摇摇头,她只是觉得,这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她是再也不想尝到半分,言战总觉得,就算是那时候她深陷各种会死人的y谋诡计之中,也没有比去想念顾双城来得痛苦!
    爱一个人,可要比商场上的事情复杂太多,言战又再次无奈的笑了,她开始默认自己的情商是零蛋了,不知道顾双城现在又在干什么?
    “你真的在曼森会所?”罗天和问。
    “不在。”言战否定道,看了一眼时钟,“要疲劳轰炸到后半夜吗?”
    她打了个哈欠,罗天和站起来,“内室有床,你可以休息一会儿。明天,杨先生会过来,你们双方的律师可能要通个气了,这件案子拖了太久,也没按正常程序来,毕竟,
    您是本市的大名人,季市长也打电话过来询问过,我们警方……呵呵,还是希望能尽量私了的。”罗天和嘴上这么期许,心里知道,这件案子,私了可能x_i,ng极低。
    “谢谢。晚安。”言战走到室内,什么也不想做了,向后倒在了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的肚子盖上。
    过了一会儿,室内渐渐沉静下来,只能听见言战均匀的呼吸声,还有……门被轻轻推开的细微声响。
    ☆、姑姑,你被捕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停电了,睡得早,梦见自己变成了一直深红色的蛇ji,ng,诛仙台长草了,我就在上面四处游动,一整晚整个就是……
    以下是半步猜的の新文——
    “咳咳。”
    木云歌的轻咳声并未引来任何人的关注,她看向正在忙着收拾餐桌的佣人,又轻咳了两声,女佣和老妈子们竟均毫无反应,个个面色沉沉,似有不悦。她撂下手里的银汤勺,冲陈管家道:“老陈,我还在吃呢,怎么就收了?”
    “二夫人,您这说得哪里话,这是双城小姐的那一份,吃完了,自然撤掉。”
    等了一天了,木云歌就是在等顾双城回来,听老妈子说,她是天还没亮就出门了,也不知道是在外头和她那些狐朋狗友倒腾什么呢,鬼一样的回来扒了半口饭又鬼一样没了影儿。木云歌招招手,陈管家开口道:“二夫人有话直说?”
    “自从顾双城从少管所回来啊,这家里就是大事小事的不断。我呢,向来在外头,也很少管这些事。不过,现在言战啊惹上官司了,我看,不能善了。”
    “?”陈管家继续听着,面露微讶。
    “言战什么x_i,ng格,我这个做二嫂的,这么多年,也是分外清楚的。她心善,留着顾双城在身边也是同情她,本来送她去瑞典念书就是最好的法子,现在又莫名其妙回来了。她还这么小,还是学业重要的,早点回瑞典继续念书比较妥当。”
    “三小姐的官司在身,双城小姐恐怕也十分担心,倒不如等官司结了再送双城小姐回瑞典。”陈管家顿了顿,“二夫人,恕我直言,双城小姐在三小姐心里的分量,只会越来越重,不会越来越轻。往根上说,顾小姐就是咱们三小姐一手带大的,自己家的闺女,她和您一样,可是往心眼里疼的。”
    “哟,您是在提醒我,打狗还要看主人是不是?哼嗯,她连族谱都没上,愣是长到十八岁还呆在言家,我都不说什么了!如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让言战这么看重她。我不能眼看着姓言的给姓顾的养白眼狼吧?姓顾的都是吃里扒外!”
    正说着话呢,一个男佣抱着两个藏青色的长锦盒走过去,木云歌眼尖,立刻指着那个男佣说:“干什么呢?”
    男佣额头上沁着一层薄汗,恭敬的说:“三小姐从警局打电话回来,说是天凉了,加两床被子。”
    “她人在警局!就是要被子,也是送去警局,你这个锦盒里,装得是蚕丝被吧?”
    “是的,二夫人。如意庄的蜀绣缎面,绣得是鸳鸯戏水和凤凰于飞。”
    “哟,这市面上都买不到的。如意庄都倒闭一年多了。”木云歌看了陈管家一眼,又问:“你是去库房拿得?怪不得一头汗。”
    “呃,是。”
    “库房里的东西矜贵啊,这一双镂空绣花鞋,光是做工都得
    上万。这两床蚕丝被,值多少?”木云歌招招手,“抖开,我瞧瞧。哪家的金枝玉叶盖得起这样的被子?”
    “……三小姐说,以后双城小姐就睡她的大卧室,这两床蚕丝被,是给双城小姐的,不准旁人沾一下。我去拿得时候还带了塑胶手套呢,二夫人。”
    “不就是两床破被子吗?我不摸,我就看看!给我抖开!”木云歌气不打一处来,陈管家只好打圆场,“赶紧上楼去把卧室收拾好,双城小姐也快回来了。二夫人,您别为难下人,像您说得,就是两床被子。”
    男佣也疾走奔赴楼梯口,一步一步跑上去,木云歌重重的坐下来,“有手段啊,果然是有手段,我小瞧她了。”
    男佣走到言战的卧室门口,又再次戴上了塑胶手套,开门进屋,走到床头。
    打开锦盒,从里面又拿出了一匹三层薄纱似的床单,男佣面色谨慎,又拿出了尺子和裁刀,量了一下言战这张大床的尺寸之后,他探了探床腿,也不知掰到了哪里,原本适合言战一个人睡得床“嗑哒”一声变成了一张更大的双人床,男佣把旧床单换下来,铺上了裁好的新床单,新床单三层叠在一起,恰巧就成了一张立体感十足的杏花争艳图,那床单上的杏花灼灼妖娆,男佣又打开了床垫下映照的六只小白灯,乍一瞧,这些吐蕊含苞的杏花真像是在静待绽放。
    他又换了床上的帷幔,最后把蚕丝被规整好,出了卧室。
    陈管家就站在卧室门口,他看向男佣手里的空锦盒,问:“都换了?”
    “按照三小姐的吩咐,都换了。”
    “也好,早该换了。”陈管家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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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警察局的审讯室里能睡得如此酣熟的人,怕是,全国也就言战这么一个。
    也怪顾双城,开门无声,迈步无声,呼吸无声,轻抚亦无声,坐在这个小床边,顾双城看了一眼手表,她也足足坐了十分钟,言战仍旧双眼紧闭,眉头轻锁,梦见不好的东西了吧。
    “姑姑?姑姑?……言战?言战?……”顾双城轻吻着言战的脸颊,一声声低唤。
    “……”言战悠悠转醒,整个人都睡得虚空了,她盯着顾双城,“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就来了。”
    言战伸出手去,轻轻抚上她的脸,视线下移,“!你怎么穿着警服?”
    “警察不让
    我来看你,我就只好变成警察了。像么?”顾双城笑着问。
    “……像极了。警察小姐,你也要来给我录口供?我都录一天了。”言战抱住了顾双城的手,脸靠在她的手腕上,“天凉了,早点回去睡吧。扮警察可不好玩,让人抓着了怎么办?”
    “他们说你猥|亵未成年少女,整个警局都在说,是真的吗?”其实顾双城一路扮过来,整个警局都在说杨谊是被包|养不成反咬言战一口。
    “……”言战刚才梦见了小双城,她带着小双城去酸橙游乐园,结果人太多,冲散了她们,她在整个游乐园里面找啊找啊,就是没找到她。她眉头微皱,又看向眼前的顾双城,恍惚复恍惚,她张张嘴,却又害怕只是游园惊梦。
    纵使说破了从前她对小双城犯下的种种肮脏事,又有什么益处?言战私想,她是好不容易才把顾双城拖上自己的床,这床还没捂热呢,要是让顾双城知道,在以前那么多个黑夜里,自己曾经一遍又一遍的……她会不会掀开了两人共卧的被子,头也不回的走掉?那还谈什么一生一世……爱情一旦弄脏了,洗干净就会很难,言战不愿意看到顾双城落泪失望。
    “不是真的。”言战笑着回答,“大概是一场误会,你乖乖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家。我不喜欢你来警局这种地方。”
    “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
    “……”言战坐起来,捏住顾双城的下巴,深深吻下去。顾双城也轻抚她脑后的乌发,一寸寸的加深这个吻。“唔嗯。”
    言战喘了口气,微微推开顾双城,“回家,等我。”
    “我不回家。我只想和你呆在一起。”顾双城抱住言战,靠在她扑通扑通跳着的胸口,带着哭腔道:“我真没用。你被警察抓来的时候,我只能说些气话来和警察兜圈子。却不能真正帮到你什么,言战,我好怕你出事。”
    “呵,我能出什么事?别胡思乱想。”言战亲吻她的发线,轻轻抚摸着她的脖子,“为什么不想回家?”
    “……二妈搬到宅子里住,她不喜欢我,我看,她是想送我走,我不想离开你,可是,她是我长辈,我又不能……我怕,我和她吵架,你又难做。我怎么办,总觉得,好像……我们还是见不得人。”
    这番话却听得言战万分受用,ru燕投林,专栖于她的枝头,大约就是这种的感觉了。她的一举一动,生死荣辱,祸福忧患,都代表着顾双城未来的幸福,这种感觉很微妙,言战捏住她的下巴,又亲了一下她的唇,“你哪也不准去,只准和我在一起。瑞典的学业,先办理休学吧,我告诉过你,只要两周,我们
    想去什么地方都行……”
    “言战?”顾双城看了言战一眼,“我不想四处流浪,居无定所,连名字、证件都是假的。言宅就是我的家,我在言宅认识你,和你分开,到现在,我们又在一起,我就想和你,在言宅呆着,偶尔,我们可以去尼泊尔度度假。”
    “好。我的双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别哄我?”顾双城想了想,又说:“你能不能让二妈和式微,搬出去?她们不喜欢我,总是会找我麻烦,我说不过她们母女俩。一见到她们,我就想起我从小爸妈都不要我……只有你……言战,我只有你。”
    言战想起自己刚和老陈说过,木云歌可以搬回主宅来住,但见顾双城受气,她又万分的不愿。
    言齐和木云歌基本不住主宅,言式微自小就养在主宅,言战思忖再三,顾双城委屈的眼神一下就击败了她心里的考量,“好。明天老陈来,我就和他说,让他安排一下,等家宴过了,再……“
    “还要等家宴过了!”顾双城立刻坐起来,“你进了警察局,她们母女俩都没来看你一眼,你为什么这么护着她们?我一心一意只为你一个人,你反倒……反倒……”
    顾双城侧过头去,装作不再看言战的样子,言战立刻低头,抓住她的手,攥紧了,急急地说:“好,好,好,我明天就让老陈把她们俩撵出去,给我的小太太挪地儿,行了吧?”
    “哼嗯。”顾双城瞪了言战一眼,努嘴道:“说得我这么跋扈干什么,你不是有得是钱吗,她们在外头也不会缺衣少食,我和她们见不着面,也就不会生那么多事儿。”
    “说得也是。我就希望,每天我回到家,看见你开开心心的跑过来迎我。”言战抱住顾双城,顾双城弯起嘴角,也抱住言战,吸吸鼻子说:“哼嗯。原来,你心里是真有我的。”
    “我的心里都是你,除了你,再没其他的。”
    “好了好了,刚才我不过是试你而已,我才没那么不懂事儿呢,她们母女住着就住着,不关我的事。我也希望事事息事宁人,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过日子。我和你,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你还真为我打算呢。”言战一愣神,就发现顾双城的手已经顺着她的裙底扶摇直上了,隔着裙子,她按住顾双城的手,“别动,让我好好和你说会儿话。既然你说,想和我和和睦睦的过日子,有些事儿,我得和你交个底,你得心里有数。”
    “什么事?”顾双城不再摩挲,又向言战胸口靠了靠,低声问道。
    “言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男佣女佣加在一起,也就一百六十
    七人。每个佣人呢,都不是外聘的,每年都有言家北方那些老东西送来的。说白了,也都是耳目。我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他们都晓得。不过,这些年,我都换上我信得过的人。男佣女佣你爱怎么使唤怎么使唤,但不能失了身份,为一点小事就闹得ji飞狗跳。老妈子,你留点儿神,当面不能说真话,但吴妈是我的人,你倚重她是没错的。至于陈管家,你不能过分信他,老陈来头不小,他忠心的是言家的列祖列宗,未必是我。”
    “怎么,怕我……把你怎么疼爱我的事儿,都说出去?!嗯?”
    言战敛了敛神色,摸了一下顾双城英挺的鼻尖,“你要是不怕羞,就都说出来好了。”
    “……姑姑就知道我面薄……还有其他要注意的吗?”
    “小赋说到底还是言氏今后的继承人,这孩子聪明,我和你的关系,他一日两日看不出来,时间一长,他肯定就看出来了。他不说,你就当不知道,他要是说出来,你也就当没听见。你是和我过日子,不是和他,他要是挤兑你,放心,有我呢。”
    “我晓得,他对你……不轨。”顾双城冷冷的说。
    “咱们息事宁人吧。”言战恳求道。
    “……我怎么觉得,你说着说着,是要把言家交给我打点?那你干什么?”
    言战在顾双城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顾双城皱皱眉,说:“你就会想这些……”
    “呵。你是我的老婆大人,家里的事,当然你说了算。我都而立之年了,你还不让我享享清福?”言战揉揉顾双城的脸,“早点回去歇着吧,下次,别再扮警察了。”
    “你……你……不想要?”顾双城问。
    “我不想在这里要你。”言战向后退了退,顾双城却悄悄从身后拿出一副手铐,趁着拥抱告别的空档,把言战牢牢拷在床柱上。
    “哎?你这孩子……”言战苦笑道,“这里是警局,不是我们的卧室……”
    “姑姑,你被捕了!”顾双城骑在言战身上,低头重重的吻上了言战的唇。
    言战痛呼一声,身子渐渐迷乱起来,她挣扎了几下,手铐牢牢的把她钉在原地,任由顾双城为所欲为……
    ☆、我爱你,我要你……
    “我爱你,我要你,我爱你,我要你……”
    言战这样在顾双城的身下低低的喊着,双腿微颤的分|开又合上,微微仰起的下巴上沁着点点汗珠……后半夜,顾双城叼着烟,头戴警帽,旁若无人的缓步走在不甚忙碌的警局内。
    从四楼,到三楼,再到二楼,没有进电梯,走得是楼梯。
    走楼梯踏实,人也会越来越清醒,顾双城想。
    她早就想这么干了,她在快要从白山少管所出来的时候,一直都想这么干,现在她干完了,下|半|身那个shi透了的地方还维持着惊人的兴奋感——把言战这个衣冠禽兽扣上手铐,然后——
    “呵~”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坠入云山雾罩的虚无之境,只有寸|缕|未|着的言战,她化作仙女,拨开衣裳,她又变成妖ji,ng,吸光了顾双城的法力,欲欲沉沦……
    前脚从警局的后门出来,后脚就有几个警察在喊着,喂,你们快过来,有个师弟被人打晕了,就在那个垃圾桶旁边,快来人啊!
    顾双城手里拿着从24小时便利商店买来的冰激凌,她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看着那几个脸色慌张的警察,她已经换上了来时的红白色运动装,整个人ji,ng神奕奕。
    吃了一口冰激凌,看着那个被自己打晕并扒下警服的警察被几个警察拖进去,顾双城打开跑车,重重的坐进去,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警察局外的那几盏夜灯,她趴在方向盘上,又看到几只薄翼的昆虫盘旋在夜灯的光芒里。
    夜风微凉,她扔掉没有吃完的冰激凌,踩下油门,跑车一跃而上,冲上坡,又以极快的速度从坡上滑下来,她打开车顶篷,灌入她嘴里,眼里,鼻子里,耳朵里的冷风让她整个人舒服的一激灵,她吹了个长长的口哨,也不知道怎么踩得刹车,跑车忽然停下来,就这么停在路中央。
    顾双城仰起头,看向那一轮模糊在云间的钩月,还有那几颗着实见不到半点雏形的星星,赞叹道:“这星空真美,美,真美。”
    眼前看到是现在这个y云聚集的星空,心里想得,确是从前的从前,言战托着她的屁股,俩人半夜一前一后的爬上言战在楼顶的健身房,肩并肩的躺在一起,看到的星空。
    皱皱鼻子,顾双城闻到了炒栗子的香味,她踩下油门,缓慢的游走于街道里——
    长街尽头的一家栗子店仍旧亮着灯,顾双城停下车,敲了一下那卖栗子的小窗口。
    “你好。我想买栗子。”
    “明天吧,我们打烊了。”
    “我要刚出炉的。”顾双城走到这个栗子店的门
    前,把钞票一个一个塞进去。
    塞到第五张的时候,小窗口打开了,小老板说:“找你两张。”
    “谢谢。”顾双城拿到栗子,就拨开一个,吃完了就把壳扔在了马路上。
    很快,栗子壳就在马路上躺成了一个小堆,顾双城仰头喝了一口矿泉水,拧上淡蓝色的瓶盖,看向那堆深棕色的栗子壳,火候控得好,栗子壳也ji,ng致的漂亮,闪着明亮的色泽。
    她把矿泉水放在一旁,打开车门,踢了栗子壳一脚,眉头一抬,又蹲下来,开始摆弄这些栗子壳。
    十分钟后,顾双城靠在驾驶席上,踩下油门,维持着平日里的车速,缓缓的向言宅驶去。
    只留下用栗子壳摆成得一个心形摆在路边。
    翌日清晨。
    顾双城掀开那绣着凤凰于飞的蚕丝被,从言战和她的大床上走下来,赤着脚一路伸着懒腰的淋澡、刷牙、洗脸,她光着膀子走到言战的大梳妆台前,拿出她的那些化妆品,还算娴熟的给自己画上淡淡的浅粉色眼影,睫毛刷得挺翘雀跃,腮红也打得极浅,只是这张脸的轮廓经过一番极其简单的雕琢,就显出了一点妖娆魅惑来。
    涂上唇膏,顾双城又抬起头,把原本不甚白皙的脖子和手臂抹了抹,凡是露在外面的肌肤都弄得白嫩些。言战不仅让人换了床单被子,还让人给顾双城准备了一个独立的衣柜,这衣柜里的配饰盒里,一溜排全都放满了钻戒、吊坠、耳环、等等让女人眼花缭乱的ji,ng致物件,她随便挑了一件橙色的衣裙,穿上一双藏青色高跟鞋就下楼去了。
    等在餐桌前的是——已经开始吃早餐的言赋,一脸不高兴的木云歌和看上去已经几宿没睡的言式微,顾双城弯起嘴角,先是冲吴妈打了声招呼,说:“吴妈,早。早餐真是很丰盛,看着就有胃口,您一定起得很早?”
    “没有啊,还是和平时一样的。”吴妈给顾双城拉开了椅子,说:“双城小姐好久没回来了,今天就多做了一些,希望合你胃口。”
    “吴妈客气了,都是一家人,用不着客气的。”顾双城拍了拍吴妈满是皱纹的手,笑着说。
    吴妈也笑着点点头,说:“我先退下了。”
    “噢。吴妈,麻烦你待会儿把今天送到宅子里的新鲜食材的那个单子给我看一下,天越来越冷,姑姑在警局恐怕吃不到什么好东西,我想做点好吃的给她送去。”
    “好。”吴妈退了出去,三名女佣见人已经来齐了,也退了出去。
    “真是孝顺啊。看来,你在瑞典念得是厨师学校
    吧?竟然,也会下厨做两个小菜?”木云歌喝了一口燕窝粥,笑道。
    “二妈说笑了。一点雕虫小技而已,只不过是哄姑姑开心罢了。惹上官司,这种事情,总是让人心里烦闷的很。”顾双城担忧的说,她的早餐是紫薯卷、小羊排、清炒蔬菜和一碗八宝饭,言赋看了一眼顾双城左手中指和食指上的钻戒,那是言战两年前在拍卖会上高价拍下来的,顾双城察觉到他的眼神,就把左手晾在桌上,木云歌也瞧见了,言式微看了一眼,啐道:“顾双城,左手不嫌重啊?”
    “噔噔”敲了两下桌子,顾双城故作不知的摇头,说:“式微,我听不懂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双城,你能不能把你那股狐狸味收起来!臊不臊?”言式微“啪”得一声放下银筷,斥道。
    “我仔细闻闻,狐狸味在哪儿呢?呵呵。”顾双城又看了看自己左手上的戒指,“哦,要是式微你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的。”
    “谁要你的破戒指!”言式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压着嗓子说:“你在少管所呆了五年,商场的事情,言家的事情,你知道什么呀。现在姑在警局,小赋成天忙言氏的事情,你住在家里,就住在家里,别成天跟个暴发户似的显摆东,显摆西,给我妈甩脸子,给家里人蹬鼻子上脸的!你什么都不懂没关系,我们言家养个闲人就养个闲人,别没眼力见,坏了我们的大事。”
    “我怎么敢给二妈甩脸子,刚才我还和吴妈说,都是一家人呢。”顾双城低头,吃了一口八宝饭,细细咀嚼了两下,她又看向有些头疼的言赋,问道:“姑姑什么时候能出来呢?”
    “……”言赋只觉得九霄殿内,顾双城和言战手挽着手走进来那一刻,让他心里缺了好大一块,他看向顾双城,“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刚才式微都说了,我什么都不懂。不懂,就要多问问你们这些聪明人啊。”
    言赋喝了一口牛n_ai,不置一词的笑了,他喝完牛n_ai就站起来,说:“吃饱了,上班去了。”
    “路上开车小心点。”顾双城笑着叮嘱道。
    言赋开门出去,木云歌就说:“真把自己当成言家的主人了?双城啊,人不能贪得太多。”
    “二妈,其实我要得不多,只要姑姑疼我,就好了。”
    “哼嗯,谁不知道抓住了言战就等于抓住了言家!”木云歌掀翻了桌子,顾双城连连后退,喊道:“吴妈,吴妈,你们,你们快过来啊,二妈生气了!”
    话落音,吴妈和一干女佣就走进来,顾双城低头,一把抓住吴妈的手,说:“吴妈,我不敢
    吃了,我要做点好吃的给姑姑送去。”
    木云歌跺了一下脚,言式微握住木云歌手,小声在她耳边说:“你跟她气什么,她能神气多久?她不过就是仗着言战可怜她,言战能可怜她多久?……你倒不如,趁着言战现在在警局,好好给我们的双城小姐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早早嫁出去也就是了,她也成年了。”
    木云歌双眼都瞪穿了,看得下人们一阵议论,都开始同情顾双城了,也是啊,木云歌到底是后妈,哪会真的心疼顾双城呢?顾双城被丢到瑞典念书肯定是木云歌的主意!如今见顾双城比自己的女儿更得言战的娇宠,肯定是心有不快的。
    “二夫人,双城小姐年纪还这么小,你冲她发这么大的火也是没必要的,毕竟她也只是个孩子而已。”吴妈低头道。
    “我怎么会跟她发火呢。我是被式微给气的!”木云歌擦擦鼻端的细汗,开始盘算着怎么把顾双城给嫁出去。
    顾双城转过身,随吴妈走到了厨房,和下人们说说笑笑,很快就把要给言战送去的四道菜做好了,又盛了一盅木瓜猪蹄汤,她对吴妈说:“我只会做一点家常菜,复杂一点的,我都不会,不过,姑姑说,她喜欢我的手艺。”
    “哎。还数你最心疼三小姐。老陈的车已经备下了,你快送去吧。”
    “我书读得不多,没有式微和小赋聪明。但是,从小到大,就姑姑对我最好了,我当然也要加倍的对她好才行。”
    吴妈红了眼眶,“不枉三小姐疼你了,好孩子。”
    顾双城拎着雕着杏花的保温食盒,低头走出了厨房,立刻又几个女佣走过来,围着吴妈道:“双城小姐真是可怜哟,式微小姐脾气那么坏,二夫人就更别说了,哎……没妈的孩子真是惨。”
    “五年前说双城小姐杀人,我看……不简单,也不像。说不定是……”
    ……
    坐上车,顾双城把食盒放在一旁,掏出手机,打给阮晶晶问道:“昨天收盘怎么样?……今天开盘呢?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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