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少了一条腿,吴非不仅跑不动,直接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断腿大声惨叫。
    惨叫是出于人的本能,并没有白雾跟着出来,所以,吴非身边包围的寒气就越来越少,直至完全消散。
    趁着吴非的嘴还没有闭上,素秋让自己的树根卷起地上的一团树叶,迅速塞进吴非的嘴里。
    “好了,高公子,我们暂时安全了!”素秋向高山说道。
    高山仍然不放心:“你们谁有针线?”
    九娘问道:“高公子,你要针线干什么?”
    “把他的嘴给我缝上!”高山恶狠狠地说。
    九娘和素秋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一丝恐惧,她们几乎同时在想:“这家伙够残忍!”
    高山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你们只知道我残忍,但是,如果我给他张嘴的机会,他一定会用‘玄冰寒气’害我。而且,只要他不死,你们永远也别想安宁。所以,我请你们记住一句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听高山这么一说,两个树妖立即明白了。
    九娘自告奋勇:“高公子,我们树妖想缝什么,根本不用针线,有的是东西好用!”
    说着,她叫过来一个荆棘树妖和一个藤蔓妖,又将高山的意思说了一遍。
    荆棘妖很利索地在吴非的上下唇各刺了一个洞,藤蔓妖则用一根细而坚韧的藤从两个洞中穿过。
    “呜呜呜——”吴非疼得叫不出声来,只有身子不住地抽搐。
    荆棘妖和藤蔓妖才不管人类是如何痛苦,它们就这样机械地配合,很快就把吴非的嘴给全部缝合。
    “哟嗬!手艺不错嘛!比外科医生缝得还快,活干得也更漂亮!”高山挑起大拇指称赞。
    为了不让吴非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他又让荆棘妖和藤蔓妖把吴非腿部断了的血管也给缝合了。
    然后,高山又向素秋和九娘说道:“把这里再变回山庄的模样吧!我需要一个房间,审问吴非;而且,我今天晚上还要在这里过夜,明天再动身!”
    听说高山今晚不走了,素秋和九娘都很高兴。她们先是变成人形,然后一边念念有词,一边手中结印。很快,先前那金碧辉煌的山庄又呈现在高山的眼前。
    “如果只是普通的幻境,倒也没什么,最多就是个海市蜃楼!你们搞出的这个山庄已经可以让人住进来,如同实物一般,说明你们还是有些实力的!”高山又夸奖素秋和九娘。
    素秋笑道:“这个山坳养育了我们数百年,已经成了我们的命宫。如果换了别处,我们可能就做不到这么真实了!”
    高山说道:“这里比我见过的任何一处住所都要豪华,今后,只要我经过此地,都想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不知可否?”
    九娘连连鼓掌:“太好了!只要公子愿意,住一辈子都行!”
    素秋则白了九娘一眼:“有人已经对公子念念不忘好久了!”她这么一说,九娘登时粉面羞红。
    高山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就拎着吴非说道:“我先去审审他,你们帮我准备点宵夜!”
    “好嘞!一定让公子吃好!”素秋和九娘齐声说道。
    高山把吴非带到一个房间,没想到素秋和九娘送来了笔墨纸砚,却也不走了。
    “我审个人犯,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想看看,公子是如何在人犯不张嘴的情况下审讯的!”九娘娇笑道。
    “好,我就让你们看看,本公子是如何审案的!”
    高山说着,提起笔来,直接在纸上写字。
    其实,这个案子很简单,高山只要把那天晚上他们如何跟踪贾真,又如何与凌鹰交手,然后吴非是如何把严铁心推下房顶的经过写全面,直接让吴非签字画押就行了。
    当然,吴非可以不签。但是,高山也不是没有办法。逼供呗,拷打、折磨,阴阳司有很多逼供的手段,高山虽然没有全部学会,但是会几样就足够吴非消受的了。
    高山写完,拿到吴非的面前:“仔细看看,是不是与事实相符。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
    吴非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他知道,点头之后,就得签字画押,等待他的就是砍头。如果摇头,等待他的就是高山的酷刑。
    “你想跟我死扛,是吧!好啊!你还有两条胳膊一条腿,我再砍下你的一条腿和一条胳膊,只留下一条胳膊等你签字。然后,我再割下你的两个耳朵,剜出你的一只眼……”
    高山的话还没有说完,素秋和九娘就都受不了了:“公子,不能这么折磨人吧!”
    高山冷笑:“你们懂个屁!我这还算客气的!我们阴阳司折磨人,从来没有直接砍下某个部位的,都要先剥皮,再切肉,最后剔骨。不信,你问问他,是不是这样!”
    九娘看向吴非:“是这样吗?”
    这一回吴非难得地点了点头。
    “那你还是认了吧!”高山又一次把写有案情的纸递给吴非,“就算你不认,我也会替你写名字,然后按上你的手印。然后,我带你去见千夫长,他老人家神通广大,你以为你能瞒得过他?”
    吴非思虑良久,又一次点头,他拿过笔,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高山则刺破他的手指,让他在供状上按下指印。
    高山又问:“你为什么要对严大人下毒手?”他明知吴非无法用嘴回答,就又拿过一张纸,还把笔递了过去。
    吴非接过纸笔,写道:“在县司我的资格最老,战斗力也最强,老严死了,百夫长之位就是我的了!”
    “你就这么有把握?”
    吴非接着写:“郡司有人罩着我!”
    “好了,你没事了!”高山将吴非扔到一边,把供词叠起来,揣进怀里。
    “你们这里有麻袋吗?”高山问两个树妖。
    “公子要麻袋干什么?”
    “把这个人犯给装进去。要不然,明天上午我带他进城,被人看到,太过血腥,会吓到小孩子的!”
    “噫!”素秋和九娘都是一脸的嫌弃,就好象在说:“你这么残忍的人,也知道爱护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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