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鸟鸣啁啾。
    高山从睡梦中醒来,身边的九娘已经不在,却还有她的余温。他知道,天一亮这个山庄就必须消失,不然可能会被路过的樵夫或者猎人看到,传出去就不好了。
    想到九娘的一夜温存,高山十分满意:“女妖果然魅惑十足,比上青楼的感觉好多了!以后得常来!”
    他穿上衣服,略作洗漱,吃了早点,打马就往华阳县赶。
    一进华阳县阴阳司,院子里的杂役、书办、快刀手看他的目光都有所变化。如果说先前还算友善,那么现在就是多了些敬畏。
    高山知道,他被上面任命为代理百夫长的消息,已经被玉禽传了回来。
    这时,连成宝恰好从他的公房里走出,看到高山,立即叫了一声:“大人!”
    接着,程子师和霍银听到声音,也都迎了出来:“大人终于来了!”
    高山笑道:“叫‘大人’实在不习惯,以后还是兄弟相称吧!”
    程子师说道:“你可以称我们为兄,但是我们却是一定要称‘大人’的!”
    高山的兜里还装着郡司给他的委任文书,既然程子师等三个十夫长这么配合,他就不再拿出来读了。
    高山带着三人走进他的正堂,自己坐在中间,又让杂役给这三人分别搬了一个椅子,坐在他的左右两边。
    原本,在严铁心当一把手的时候,他的正堂里根本没有十夫长的位子,所有的属下来了,都要站着。
    高山资历浅,手下的十夫长又少了一半,需要笼络。所以,他要先施恩德。这个做法也是正确的。
    程子师问道:“大人,玉禽传来的公文上说,吴非犯了事,不知道是什么罪过?”
    高山当然不会说实话,就随便编了个理由:“吴非长期贿赂钻营,谋求升迁。这次,因为严大人和贾真外出执行特殊任务,我们华阳县司群龙无首。吴非就到郡司四处送礼,想要做这个百夫长。在千夫长大人任命我的时候,吴非当着众多官员的面出言无状,被军纪官当场拿下,施以重罚!”
    刚刚当上百夫长,高山不好意思象严铁心一样,总是自称“本官”,只是自称“我”,希望能给下属一个谦和的印象。
    即便如此,程子师他们仍然心中警惕,几乎每个人都在想:“这高山只入职三个多月,就做了一个县司的长官,如果说他没有后台,鬼也不会相信。这种人以后可不能得罪!”
    高山一看三人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的恩威兼施见效了。
    好吧,那就开始说正事!
    “三位仁兄,一个月前,本司还有六个十夫长,现在呢,却只有三个。目前,指望着上面往下分配十夫长不现实,因为上面都严重的缺乏人才。那么,就只有靠我们自己!”高山说道。
    程子师拱了拱手:“大人是一司之长,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属下一定严格执行,绝不打折扣!”
    程子师都这么说了,连成宝和霍银也都表态支持。
    高山说道:“我从入职到现在,就从来没有见过本司的伍长和快刀手认真训练的,逛青楼、收保护费倒是很积极。所以,我提议,从明天开始,三位仁兄轮流带着他们训练,不可懈怠。”
    程子师问道:“训练之后,可有什么说法?”
    高山笑道:“当然有!假以时日,如果有伍长的战斗力提升极快的,可以考虑提升他为十夫长,位次在你们之下。快刀手的战斗力如果有提升较快的,可以考虑提升他为伍长。如果快刀手数量不足,可以从本县身家清白的子弟中严格挑选,补充进来!”
    “大人这个命令下得太及时了,属下回去就制定一套严格的训练制度!”连成宝抢先说道。
    “好,这事就交给老连了!”高山看了看三人,“如果三位没有别的事,那就散会吧!”
    霍银和连成宝相继往外走,程子师却留了下来:“大人,有件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高山笑道:“自家兄弟,私下里你还这么严肃!到底是什么事,说来听听!”
    “前几天,有个人来这里找过你!”程子师故作神秘。
    “谁?是我们高家庄的吗?”天下之大,高山哪里猜得到!
    “不是。那人是个女的,却又穿着男人的装束。因为相貌极美,所以无论她怎么掩饰我也能看出她的性别!”
    “她叫什么名字?”
    “我问了,她不说!”
    “女的?还是个美女?而且是个男装的美女?老程,你不会是故意逗我的吧?我哪认识这样的人?”高山仍然茫无头绪。
    “大人肯定是这段时间只顾着升官发财,把美女都忘到九霄云外了!”程子师打趣道。
    “就你一个人看到的吗?”
    “还有你那个同窗,老江!”江东流被高山安排进阴阳司做了书办,程子师自然要对江东流高看一眼。
    “老江也不认识吗?”
    “不知道,不过,我猜老江应该认识。”
    “你怎么知道?”
    “当时,那个女的来阴阳司打听你的时候,我恰好就在大门口,和她对话几句。这时,老江看到了,也往这边走。这个女的眼挺尖,一看到老江,立即抛下我走了!”
    高山笑道:“你的判断不错,就算老江不认识她,她也认识老江的。而且,老江也极有可能认识她,只是离得远,没看清。若是老江也看清了她,一定会让你追上去。起码也要留个联系的方式!”
    说到这里,高山心中暗叹:“这个倒霉催的东胜神洲,一点现代化的通讯设备都没有。你就算没有手机,孬好通个电话也行啊!”
    之所以这么猴急,还不是因为程子师说那人是个美女?别看他昨天晚上刚刚还和九娘恩爱一夜,这年头,只要身体吃得消,谁会嫌身边的美女多?
    “后来,我跟老江说了这事,老江虽然不知道是谁,却又拉着我出来找。那女子早就走了,哪里找得到?”程子师似乎很惋惜,“这个女的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脚太大!”
    程子师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高山估摸着,也是二十多厘米。
    “美女!大脚!找我的!”高山心头一亮,“莫非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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