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值星官快步进入了文华殿,此时商容、比干以及微子启等人率领文武百官齐聚文华殿,想要面见帝辛,帝辛此时也觉着火候已经差不多了,敌我已经区分差不多,所以也不再闭门不见,不过文武百官各拿厚厚的奏本来此,这是让帝辛始料未及的。
    虽然区分了敌友,但是现在却不是清算的时候,毕竟现在还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所以帝辛只能强行忍受一众文武一个接着一个的奏对,此时帝辛真的有一种想要离去的冲动,不过帝辛知道,自己一走,就坐实了怠政之名,所以帝辛也只能咬牙坚持。
    就在这时,御林军午门的值星官在文华殿外高声道:“启禀陛下,午门之外,有一个终南山的练气士想要见你,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诉大王,希望大王不吝相见!”
    帝辛此时听午门之外,有人求见,心下一喜,要是有人求见自己,自己与来人攀谈,自这些大臣自然不能插嘴,要不然就是君前失仪,念及至此,帝辛没有顾及到对方找自己是为何,就让御林军值星官带求见之人来来见自己。
    片刻之后,只见一个道人左手携定花篮,右手执着拂尘,施施然走进大殿,执拂尘给帝辛做一个道稽,开口说道:“陛下,贫道稽首了。”
    帝辛自从继承大统之后,谁人不是恭恭敬敬的行臣子礼,即使是闻太师也是如此,看这道人如此行礼,心中不悦,心中嘀咕道:“朕乃人皇,富有四海,‘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虽是方外,却也在朕版图之内,这等轻慢与我,本当治以慢君之罪。”
    不过帝辛又扫了一眼文武百官手中那厚厚的奏本,帝辛强按心中不满,不过人皇的威压开始席卷向云中子,皱着眉头开口道:“不知道人是从何处来?”
    云中子对扑面而来的威压视而不见,淡淡的看着帝辛的表情,神色从容的说道:“贫道从云水而至。”
    帝辛一愣,这世间版图帝辛也差不多铭记于心,从未听闻有云水一说,于是问道:“何为云水?”
    云中子状似随意的道:“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帝辛也是文武全才,瞬间明白这云水原来是一句偈语,帝辛突然觉得这个道士不像寻常游方道士,于是开口调侃道:“云散水枯,汝归何处?”
    云中子听帝辛调侃,也不恼怒,请摇拂尘,对帝辛说道:“云散皓月当空,水枯明珠出现。”
    帝辛先是一愣,随后明悟,此时知道这道人即使不是一个高人,也是一个人才,于是欣喜万分,开口赔礼道:“方才道长见朕仅仅只是稽首,朕还有些不快,认为道长不通礼仪,大有慢君之心。不过听闻道长谈吐不俗,言语之中破有深意,定然乃是通知、通慧之大贤。”
    言及至此,帝辛看了看左右,朝门外御林军道:“来人,快给道长赐座,万勿怠慢高人!”
    云中子也不谦让,旁侧坐下。云中子看了看帝辛,开口道:“听闻大王沉迷美色,怠慢朝纲,今见大王神色间神完气足,看来坊间传言并不符实,不知大王可知上古人皇乎?”
    “上古人皇?朕知三皇五帝一众先贤,正是我人族先贤披荆斩棘,才有我大商此时繁华似锦!”
    云中子点了点头,这帝辛也不是过于自负之人,不但大方承认先贤之功劳,而且听其言语只见,对先贤也是十分恭敬,于是继续说道:“我人族先贤披荆斩棘才有如此家业,但是大王可知,现在人皇较之上古人皇如何?”
    听了云中子的话,帝辛不由得摇了摇头,叹息道:“不如多矣!”
    “那我人族较之上古如何?”
    帝辛略微思考,开口道:“我人族自初始之时不过万余,忍饥挨饿,还受各族之欺压,甚至有以我人族为圈养之彘。而如今,我人族族人亿万,乃是天地之间主角,虽有少数同族还受它族威胁,不过至今已不过是芥藓之癖!”
    云中子点头,继续说道:“嗯,就是如此,我人族大昌已成定局,时至此时,我人族应当顺天而行,大王应细心留意天下大势,乃是正道!”
    帝辛听了云中子的话,突然觉得云中子所言似有未尽之意,帝辛有些困惑,于是便云中子道:“不知道长仙乡何处?朕听闻道长所言,虽略有所得,却有不尽明了之处,朕想实时询问于道长!”
    云中子看了看帝辛,笑着道:“贫道住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是也。大王,贫道乃闲云野鹤,算不得什么大贤,贫道此来,因贫道闲居无事,在朝歌附近采药,忽见妖气贯于朝歌,怪气生于禁闼。贫道出身人族,道心所念,便来朝见陛下,为大王除此妖魅。”
    帝辛看着这个道士,面色郑重,不过帝辛不觉着自己宫闱之中有妖怪,要知道人皇身上自带一众人皇之气,一般妖物避之不及,怎会来到宫中,于是笑道:“深宫秘阙,禁闼森严,防维更密,又非尘世山林,妖魅从何而来?先生此来莫非错了?”
    云中子摇头笑道:“大王乃是人皇,若知道有妖魅,妖魅自不敢至矣。惟陛下不识这妖魅,且它身有异能,他方能乘机蠹惑。久之不除,必酿成大害。”
    帝辛见此人确认宫中有妖怪,而且帝辛看此人也不像靠招摇撞骗的道士,于是也踌躇起来,半晌之后,帝辛开口道:“宫中既有妖气,将何物以镇之?”
    云中子听了帝辛的话,微微一笑,用手揭开花篮,取出松树削的剑来,拿在手中,朝帝辛道:“大王,贫道既然来除妖,自然带有异宝,大王且看此剑,寻常人不知此剑之妙,听贫道道来:松树削成名巨阙,其中妙用少人知。虽无宝气冲牛斗,三日成灰妖气离。”
    云中子说罢,就把松木剑递给帝辛的随从,让其把松木剑奉与帝辛。帝辛接过木剑,上上下下仔细端详半晌,却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看云中子那郑重的表情,还是选择相信了,于是开口问道:“此物既然如此神异,不知要把其放置于于何处?”
    云中子看了看四周,略微掐指一算,开口道:“不需对此剑进行过多关注,只要把此剑挂在分宫楼,三日内自有应验。”
    帝辛见云中子说的信誓旦旦,不由得更加信了几分,于是便朝传奉官道:“将此剑挂在分宫楼前,闲杂人等不得摘下,三日之后朕倒要看看,这宫中到底有何妖邪?”
    传奉官领命而去。纣王转过头来看了看云中子,试探的说道:“先生有这等道术,明于阴阳,能察妖魅,何不下山护持朕之江山?到时候官居显爵,扬名于后世,岂不美哉!道长不知,朕麾下有数名如道长一般有道之士,我朝太师闻仲就是截教高徒,现在地位尊崇,道长所言有心,闻太师之今日,便是道长之明日。”
    云中子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云中子可是连封神榜都不用上,三教公认的福德之仙,他怎会在这大劫之时,趟这浑水?于是作揖道:“蒙大王不弃贫道粗鄙,欲赐贫道官职。不过贫道乃山野慵懒之夫,不识治国安邦之法,日上三竿堪睡足,裸衣跣足满山游。不足以胜任大王给与之职责,还请大王见谅!”
    帝辛闻言,不由得皱起眉头来,开口道:“这等生活有什么意思,在世俗之中穿金戴银,封妻荫子,建立一个万世流芳的基业不比在山中枯坐好的多么?到时高官得坐,宝马得骑,出则前呼后拥,入则娇妻美妾岂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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