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也没什么意见,自己过去也好,省得阿部再跑一趟,于是道。
    “那我们自己来吧,告诉我们怎么走即可,甲府应该有客车到南都吧?”
    “那直接去甲府客运站就是,那里二十四小时都有直达南都的班车,我在南都的车站等你们。”
    “好。”白石应下,问:“你们那边怎么样?”
    “我和羽弦还有炎乐在南都周围逛了逛,没有进山。羽弦提议晚上再看,白天这座山没什么特别。”阿部道:“总之,见面再聊。”
    “好,一会儿再联络。”
    说完,二人就挂了电话。
    白石扭头看向海市琉雨,道:“那海市小姐,我们去甲府车站坐车去南都,阿部先生在那边等我们。”
    “好。”海市琉雨点头。
    说罢,白石直接招了辆出租车去往甲府客运站。
    没有多久,便到达了目的地。
    这个时间正是下午时分,客运站并没有多少人。
    白石直接上前在窗口买了两张票,只是还有二十分钟才发车。
    原本,白石想直接去候车室,结果买完票一出来就看到海市琉雨在那里看着什么,十分专注的样子。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原来是一对父子。
    二人牵着手路过,小孩手上拿着冰淇淋,边吃边笑。
    而不远处,就有一辆冰淇淋车。
    “……”
    白石瞬间就明白了海市琉雨的想法,问:“海市小姐,需要冰淇淋吗?”
    海市琉雨闻言眼睛都亮了一瞬,然后问:“可以吗?”
    听到海市琉雨这么问,白石就知道什么情况了,问:“海市小姐,你……”
    看着海市琉雨那隐隐期待的神色,白石也不多说什么了,直接领着海市琉雨走了过去。
    “欢迎光临,两位需要什么口味?”
    白石扭头看向海市琉雨,问:“海市小姐,你喜欢什么口味?”
    “我不知道。”海市琉雨看着五颜六色的冰淇淋吞了吞唾沫:“哪种好吃?”
    白石闻言道:“三球,分别要巧克力,草莓,香草;香蕉,苹果,哈密瓜。”
    “好的!”
    冰淇淋车的工作人员迅速准备,白石爽快的付了钱,然后拿着两只冰淇淋领着海市琉雨在不远处的公共长椅上坐了下来,将两只冰淇淋一起递给了她。
    海市琉雨接过,问:“你不吃吗?”
    “我不吃。”白石面无表情地道。
    海市琉雨闻言想了想,还是将另一只香蕉,苹果,哈密瓜口味的递给了白石。
    “一起吃。”
    “……”白石看了看海市琉雨,将冰淇淋又接了过来:“好。”
    海市琉雨见状露出了浅浅的满意的笑容,然后张开小嘴轻轻咬向了最上面的巧克力球。
    入口的一瞬,海市琉雨的瞳孔都微微放大。
    那表情像极了猫遇到猫薄荷时的表情,震惊且不可思议。
    见她满意,白石也就放心了,也吃了起来。
    嗯,味道不错。
    二人就这么一起吃着冰淇淋,没有说话。
    只是白石时不时的观察着海市琉雨,见她吃得脸上都是,于是掏出了纸巾递给她。
    然而海市琉雨却是毫无察觉,反而露出了疑惑之色,不知道白石给她纸巾干嘛。
    “擦擦嘴角吧,海市小姐。”白石道。
    海市琉雨闻言露出恍然之色,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圈,继续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果然,是个【小孩子】啊。
    早上坐新干线也好,还是现在吃冰淇淋也好,海市琉雨的表现跟小孩没什么区别。
    思索着,白石觉得现在时机合适,也就忍不住问:“海市小姐。”
    “嗯?”海市琉雨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回应。
    “你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待在山上了吗?”
    海市琉雨听到这话微微顿了顿,但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点了点头:“嗯。”
    “没上过学?”
    “嗯,没机会去。”海市琉雨舔了口冰淇淋说:“我只能在山上学。”
    “自学?”白石问。
    “不是。”海市琉雨摇头:“他们派人来教我。”
    “嗯?派人来教你?”白石道。
    白石注意到这个说法,问:“是你奶奶,老巫女大人安排的吗?”
    “不是,我奶奶一直都希望我能去上学。”海市琉雨道:“但是他们不准,因为怕我失控,但其实我很早的时候就没有失控过了。”
    “是这么回事吗?”
    “嗯。”海市琉雨点头,语气不悲不喜,显然已经习惯了。
    她继续道:“本来我现在也是不可以下山的,但这一次能够出来是奶奶强行要求的。说什么,这算对我的实验,如果我表现得好,以后我就不会被这样限制了。”
    这话听上却略微有些悲伤,白石轻阖眼眸,不再多问。
    他虽然对海市琉雨的背景和经历有些好奇,但初次见面也不好太深问。
    刚刚问的这些,已经是极限了。
    也罢,等去见过海市琉雨的奶奶,再继续了解吧。
    因此,白石就道:“虽然我不了解具体什么情况,但我会为你加油,海市小姐。”
    海市琉雨闻言扭头看向白石,神情有些恍惚。这句话又勾起了她的回忆。
    “怎么了?”白石问,见她手中的冰淇淋差不多要吃完了,于是问:“还想要冰淇淋吗?”
    海市琉雨摇了摇头,道:“不是,只是你这句话……
    白石扭头看去,海市琉雨露出回忆之色:“让我想起了你的父亲。”
    白石沉默,海市琉雨道:“他也跟我这么说过,让我加油,不要输给【命运】。”
    “是吗?”白石对此并没有什么表示。
    说起藤峰源,海市琉雨放下了冰淇淋,道:“藤峰叔叔,跟我说过不少你和你妹妹的事,他本来说找机会带你们上山来看我。”
    白石扭头看去,海市琉雨依旧一副呆呆的样子。但白石看得出,藤峰源对海市琉雨的意义也非同一般。
    对她这个一直在山上的人来说,和藤峰源的交流,是难得的珍贵回忆。
    “看来你和我父亲关系很好。”
    “我不知道。”海市琉雨道:“我不知道什么叫关系好和不好。”
    白石无语,海市琉雨道:“我只是想到他以后不会在上山来看我,我的这里……”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说。
    “就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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