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询问,白石一边观察着渡边的神情。
    渡边似乎早已知道白石会问,神情自然地道。
    “啊,那个村子的话,因为资料不多,我就没带出来。”
    他看着白石说:“藤峰君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口述给你吧。”
    白石也不多言,直接道:“也好,那就请渡边先生给我说说那个村子的情况吧。”
    “其实也没什么,那个村子就是有些封闭,有时候村内有什么事,我们警署都很难插手的。”
    “这个事情我知道,我来之前已经听芽子姐提过。”白石道:“不过我想问一下为何会这样?”
    “还是历史问题,真要说话的要追述很久了,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树大根深吧。”在这一点上,渡边倒是没有撒谎,很老实地道:“南都的经济,八重山周边的村子起了很大的贡献,包括现在也是。”
    “所以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我们这边都不太会管。”渡边道:“虽然这么说你可能觉得不太好,但事实如此,小地方的执法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啊。”
    “原来如此,但你这说法也包括违法的事情?”白石问。
    “违法了自然会依法照办的。”渡边道:“这一点你还是不用担心。”
    “是吗?”白石看了眼渡边,这谎也撒得太明显了。
    估计是因为渡边不知道详细情况,所以才瞒的吗?
    “嗯,至于你父亲的事。”渡边道:“我想跟那个村子也是什么关系的。”
    “为何如此确定?渡边先生?”白石问。
    “倒也不是确定,只是你不知道这边的情况,这些年来,鸣夜村的人已经很少在村外活动了。我查过你父亲的出入记录,没有来过山梨县几次,不存在和他们有什么交集。”
    “那种乡下的地方的人,虽然有时候目无王法,但那是在自己的村里面。”
    “在外面还是老实的。”
    “就算偶然和你父亲起了冲突,我估计也不会就这么暴起杀人吧?”
    “有道理。”白石点头,做出一副赞同的样子。
    “啊,这只是我的推测而已,藤峰君,你可以自己判断。”渡边笑着说:“说实话,你的事我也听芽子说起过,真的很了不起,这个岁数就能破案。真要说的话,这些方面你比我专业。”
    渡边早已听芽子说起过,但真正见到白石,还是震惊于白石的年轻。
    这个岁数就能被警视厅关注,在渡边看来,白石未来的成就无论如何也不会低了。
    “渡边先生谦虚了。”白石道:“就凭你在南都任职这么多年,就对这件事的判断,你的话绝对有参考价值。”
    渡边微笑着点头,但也没有多说,白石只问:“那渡边先生,你觉得我现在怎么做比较好?”
    “这,我也不知道啊。”渡边如实道:“你父亲的案子说实话是有些诡异,但……山梨县本部和警视厅先后来过,都没查到蛛丝马迹,你一个人的话,更难了。”
    说完,渡边道:“啊,藤峰君,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
    “不必在意这些,渡边先生。”白石摇头,直接问:“那渡边先生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查了吗?”
    “那倒不会,我没有那个资格,这是藤峰君你自己的事。”渡边摆手:“只是,现实情况确实如此啊。”
    “就算不好查,也必须查,这是我必须做的事。”白石直接道。
    渡边闻言扭头看了看白石,略微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那你说说接下来的打算吧,我看该怎么帮你?”
    白石闻言心思急转,斟酌了一下语言后,刻意道:“渡边先生是自己人,我也就不瞒您了,接下来这几天我打算探探鸣夜村的底。”
    渡边闻言顿时蹙眉,但也只有一瞬,随后就收敛了表情,道:“不,我不是说了吗?应该跟那个村子没关系。”
    “只是应该而已,不是吗?”白石看着渡边的表情说。
    渡边顿时无话可说,紧闭着嘴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石继续道:“说实话,渡边先生,就算没有我父亲的事,我个人对这个村子也有相当的兴趣。”
    听到白石这么说,渡边顿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脱口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来之前,听我父亲的朋友说了鸣夜村的一些事。”
    “你父亲的朋友?”渡边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嗯,我父亲的朋友很多,除了警视厅还有其他人在调查他的事,然后调查到的东西就反馈给了我。”白石对上渡边的眼神,问:“渡边先生,鸣夜村的那个月圆祭你知道多少?”
    渡边闻言面色不由得一变,有些惊恐的看着白石,同时他也察觉到自己可能搞错了局势。
    但渡边到底是警察,心理素质不算差,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就迅速整理了表情,试探着问:“藤峰君,关于这件事你知道多少了?”
    “月圆之时,将村中的巫女献给大山里【山神】,以求村子的风调雨顺。”白石道。
    “连仪式都搞清楚了吗?”渡边再度惊讶。
    “这也不算什么难查的事吧?”白石道:“总之,渡边先生,我对这个仪式非常好奇。而且看你的样子,你好像知道一些?”
    渡边闻言没有慌着回答,而是闭口不语,显然在思考。
    因为车内比较安静,白石能感觉到渡边的呼吸有那么一点急促。
    白石也不催他,静静等待着。
    约莫一分钟过后,渡边才开口。
    “藤峰君,关于这件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因为这个属于村祭,外村人无法参与。”渡边道:“我只知道,这个祭祀,祭祀的是八重山的【山神】,同时这个祭祀算是鸣夜村的禁忌,外人无法触碰,但这其中有什么秘密我就无法得知了。”
    “但这样也说明了问题吧?”白石直接道:“如果是什么好事,外人怎会无法【触碰】?”
    “这……就不清楚了。”渡边道。
    嗯……还不肯说吗?
    白石看得出渡边有所保留,看来还是自己太温和了,必须下点猛料才行了。
    思索着,白石准备开口之际,渡边就道。
    “藤峰君,这件事可以的话,我劝你别深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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