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端着水盆的中年妇人推门而进,见木若昕已经醒来,回头朝外大喊:“姑娘醒了,姑娘醒了。”
    拜托,人是在里面又不在外面,她朝外面喊个什么劲啊?木若昕觉得眼前这个中年妇人有点毛病,但没多理会,也没那个力气去理会,心口上还隐隐作痛,只要她稍微一动或者想某件事多一些就会更痛。
    挨了那么深的一剑,不痛才怪,最可恶的是那个木二夫人,居然趁机把剑刺得更深,害得她死了一次。
    可恶。
    木若昕很生木二夫人的气,也就因为太过生气,心口疼得厉害,疼得她差点就站不稳了。
    阎历横听到妇人的喊声,知道木若昕醒了,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房间之中,一来就看到木若昕摇摇欲坠,本来只是停在她五步远的地方,见她站不稳,再闪了一下,即刻来到她身旁,伸手将她扶住,用冷漠且带有关心的口吻道:“当心。”话落,随即放手,像是刻意在跟眼前的人保持距离。
    “阿横,原来是你啊!”木若昕站稳之后,看到是阎历横,并不惊讶,用平常的态度跟他打招呼,忽然想到阎厉行,气愤质问:“你那个杀千刀的弟弟呢?”
    阎厉行此时就躲在门外面,一听到木若昕的质问他,浑身就绷紧了,紧张又害怕。他紧张和害怕不是因为木若昕,而是因为他那个大哥,万一大哥不原谅他,他有得受的。
    阎历横自然是知道阎厉行躲在外头,也知道此事错在阎厉行身上,为了弟弟,不惜亲自向木若昕道歉,“木姑娘,厉行的无心之过,我愿意代他接受你任何惩罚,还望你能放过他。”
    躲在外头的阎厉行,被感动到了,不再躲着,现身于房中,不愿让哥哥替自己受过,主动向木若昕道歉并接受处罚,“木姑娘,事情是我做的,是我杀了你,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如何处置,我悉听尊便,但莫要怪我大哥。”
    “厉行,出去。”阎历横拿出哥哥和魔王的威严,命令阎厉行出去。
    但阎厉行就是不走,“大哥,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什么事都要你护着的孩子。这次我犯的错,我自己承担。”
    “你若还当我是大哥,那就听我之命,出去。”
    “我不走。你好不容易才遇到喜欢的人,不能因为我就怎么错过了。若能帮到你,就算要我去死,我也甘愿。”
    木若昕在一旁听得很无语,不得不打住他们,“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
    果然很听话,都闭嘴了。
    “我有要处置谁吗?你们这样争着让我处置?”
    “怎么来,你原谅我了?”阎厉行兴奋无比,用如玉沐水般的笑脸对上木若昕那张严肃的怒脸,希望能求得她的原谅。要是为了大哥,他才不会对一个女人那么客客气气的。
    “你可是刺了我一剑,害得我的饺子全没了。要我原谅你也可以,你就亲手包一顿饺子给我吃,再奉上纹银十万两做医药费。”
    要钱好办。阎厉行二话不,从怀里掏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塞到木若昕手里,“十万两,给你。至于那个饺子……我尽力去做。”包饺子而已,就算没包过也可以学,如果包一顿饺子能得到木若昕的原谅,那值了,最重要是大哥不用左右为难。
    木若昕两手拿着银票打开,放到上面看,验证真假,惊叹道:“十万两就有十万两,你们魔城的钱是不是多得没地方放啊?”
    “区区十万两,何足道哉?”
    “哟,听你这口气,十万两对你来是菜一碟,我是不是要得太少了?”
    “我杀了你,十万两的赔偿的确算少了。”
    “谁是你杀了我?”木若昕验证完银票的真假之后就收好了,还随意回了一句。
    然而这一句却让阎氏兄弟俩吃惊万分。
    阎厉行是个急性子,做不到阎历横那种处变不惊、泰山自若的境界,心里一有疑惑就急着问清楚,“难道不是我杀了你吗?我明明一剑刺中了你的心脏,大夫你已经气绝身亡了。”
    “你那一剑刺得并不深,想要把我杀死,还早得很呢!”
    “那你为什么会气绝身亡?”
    “还不都是那个木二夫人害的,她居然趁机把剑刺得更深,害我死了一次,这笔账我非要跟她双倍讨要不可。”木若昕又一次因为木二夫人生气,一生气心口就疼。
    阎历横见状,上前关心一问:“伤口是否还疼?”
    “挨了那么深的一剑,不疼才怪。咦,等等,我死而复活的事,岂不已经传得人尽皆知?”糟糕,这下麻烦可大了。
    “当然,现在整个南城的人都知道木大学士的大女儿木若昕死而复生,把你得要多神有多神。”阎厉行心情好了,不再害怕被大哥责罚,恢复了以前潇潇洒洒的本性,有点男生的可爱。
    “头大。”
    “喂,你为什么能死而复生?”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还不快点去给我做饺子?”木若昕瞪着阎厉行,啥都不愿意,还把话题个转走了。
    “包饺子就包饺子,有什么大不了的。”阎厉行打开折扇,潇洒往外走,其实是刻意让自己的大哥有机会和木若昕独处,让他们两个多多培养感情。
    他这个弟弟还是很伟大的,嘿嘿!
    此时房间里就只剩下阎历横和木若昕两人,木若昕不愿多,阎历横也不想多问,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就僵住了。
    木若昕看了看阎历横一眼,打破沉寂,严肃而真诚地:“阿横,有些事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对你毫无恶意。我有我的苦衷,就像你有你不能的秘密一样。我不问你的秘密,你也不要问我的苦衷,好吗?”
    “只要你活着,这便足以。”阎历横的答案很简洁,也很明了。
    “好阿横,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放心,等我的伤好了之后,一定会帮你把冥道除掉。不过我现在有一件事急需去办,先行告辞了。”
    “何事?”
    “回去找那个木二夫人算账。就算我现在的伤还没好,找她算账还是绰绰有余的。”
    阎历横还是不放心,主动提出,“我随你一道去。”这并不是征求同意,而是知会他的决定,此行他非同她去不可。
    “你……不生我的气了吗?”木若昕弱弱地问,如果可以,她不想问这种敏感的话题,但有些事还是弄清楚比较好。
    “我过,只要你活着,这便足以。”他现在只求她好好地活着,活得好好的,其他随缘。
    “嘻嘻,阿横,我就知道你最有度量了。我本来是要给你送饺子的,结果被你的弟弟莫名其妙刺了一剑,又被那个木二夫人害死了一次,想来就气。我现在就去找她算账,阿横,我们走。”
    这一次她要把那个木二夫人彻彻底底的解决掉,让她永远不能再兴风作浪。
    皇上封赏木大学士府的事,随着木若昕的风云事迹一并传开,传得极快。
    木二夫人刚想带着木彩蝶离开南城,却不料得知皇上封木文青为廉王一事,就连木若昕也被封为郡主了,赶紧带着女儿奔回来。
    反正她刺木若昕的事没人看见,就算木若昕指证她,她只要死不承认就好。木若昕是郡主,那她的女儿也会是郡主,这么好的事,她怎么可能放过?
    可谁知,她居然连学士府的大门都走进不去,只能在外面骂,“狗奴才,不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拦着不让我进门,信不信我抽你几十鞭子?”
    “你已经不是大人的妾身,不再是学士府的人,我为何让你进去?”家丁毫不畏惧反驳,早就受够木二夫人的气了,趁现在报复。
    “那我女儿总归是大人的女儿吧,她身上流着是木家的血,你敢不让她进去吗?”
    “这……”
    “彩蝶,你上。”木二夫人推了木彩蝶一把,想让她拿出身份来话。
    可木彩蝶生性怯弱,加上听了木若昕死而复活的事,又得知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杀了木若昕,哪里还敢什么话,不但没有去和家丁较劲,反而劝木二夫人,“娘,我们还是走吧,万一木若昕回来,我们会很惨的。”
    “走了你就当不成郡主了,你知不知道?只要我死不承认,什么事都不会有,而且你是大人的血脉,这虎毒不食子,就算大人再怎么恨我,再怎么向着木若昕,他也不会不认你。彩蝶,拿出点魄力来,赶紧上。”木二夫人又推了木彩蝶一次,真恨不得自己的女儿能像木若昕那般的犀利,可惜……
    木彩蝶还是不敢,差点就被木二夫人给推倒了,回头一看,脸色惊变,颤抖道:“娘,你,你后面……”
    “我后面,我后面怎么了?”木二夫人疑惑问问,也回头看了一下,结果同意是脸色大变,浑身开始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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