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若昕带着阎历横挤到人群中,因为人太多,正好可以隐藏她们的行踪,暂时不被认识的人发现,然后好好看大戏。
    “阿横,你看,那个不就是历行吗?”木若昕指着坐在华丽塔台上的某个主要位置上,没发现自己对阎厉行的称呼也改变了,更不知无形中早已把他们兄弟两当成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
    她才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虽然自就从妈妈那里听很多关于木文青夫妇的事,但他们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又才刚相见不久,多多少少会觉得有点儿陌生。然而跟阎氏兄弟两相处多了,反倒倍感亲切。
    阎历横却把木若昕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带着些许喜悦回答,“的确是他。厉行与和王义子向扬乃是挚友。”
    “向扬,是不是坐在厉行旁边的那个大帅哥,同样手拿折扇的那个?”
    “是他。”
    “哇,这家伙帅得还真是掉渣,我以为厉行已经够极品了,想不到还有更极品的。不过他们两个相差也不远,有得一拼。”
    “帅得掉渣,这是何意?”他有时候还真听不懂她那些奇奇怪怪的言辞,不得不问清,否则难以理解她语中之意。
    木若昕没想太多,还直白地回答,“就是长得很好很好看的意思。”
    然而这样直白的回答,却让阎历横深受打击,又用手去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在心里伤然。她喜欢好看的男人,若看到他这副容貌,是不是会嫌他而去?
    阎历横实在过不了心里这道关卡,沉重问道:“若昕,你喜欢好看的男人?”
    “好看的男人谁不喜欢?”木若昕注意力都在台上,没有看旁边的人,回答完之后才意识到,赶紧收回视线,解释一番,“阿横,你别误会,我的意思并不是你想的那样。长得好看的男人固然令人欣赏,但这种以貌取人的喜欢并不是真心真意的喜欢。男人最重要的不是表皮之相,而是胆识、担当、智慧、义气,最重要的一点是用情专一、爱护所爱,是一个顶立地的男子汉,又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好丈夫。我不知道别的女人是怎么想,反正我就是这样想的。不过我也知道,像这样的好男人,底下恐怕没几个,而烂男人却是一大堆,什么成性、薄情寡性、三心二意,比比皆是,数都数不清。还有还有,那些爱比表皮之相的男人,更是娘娘腔中的战斗机,和那个猪油没啥区别。所以,还是阿横好,阿横比较实在。”
    她了那么一大堆,就是想把他受伤的心给治愈好,希望有用吧。
    听完这一大堆的话,阎历横心里舒服多了,淡然一笑,柔如和风般地:“莫急莫急,我别未在意。”
    “阿横,我就知道你最好、最大度了。你什么时候把面具摘下来,让我瞧瞧呀?”
    “这……”阎历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刚好台上有了新的动静,于是转去其他,“有人上去了。”
    木若昕知道阎历横是故意的,也不强迫他,带着点失落看向台去,现在已经没什么心情看比赛,只想多了解一点身旁这个人。她该怎么做才好?
    也罢,顺其自然吧,还有他对她的喜欢,那也顺其自然,有缘的话他们会有进一步的发展,若是无缘,何必徒加烦恼?
    把心绪整理好之后,木若昕就看向台子上,发现上场的人竟然是那个游摆琴,气呼道:“什么呀,这种人也来参加选美大赛,空有一副好皮囊,内心却丑陋不堪,我要是评委,直接把她飞了。”
    阎历横对此漠不关心,只在乎身旁这个人,她的喜怒哀乐已经成了他的喜怒哀乐,见到她笑,他会不知不觉地笑,若是她不开心,他也会跟着不开心,情绪已经由她控制,不由自己。
    “阿横阿横,你快看,那边那个女的好美啊,比那个游摆琴美多了,是不是?”木若昕拉着阎历横的手,扯了几下,然后用手指着台上另外一个女人,很羡慕地:“我要是能长怎么美,那该多好啊!”
    阎历横敷衍地看了一眼,只是看一眼就收回视线了,没啥感觉,倒是觉得眼前的人更美,如实回答,“于我眼中,不及于你。”
    “嗄……”哪有人得怎么直接的?
    “若昕,你并不比她们差,若你上台,定能赛过她们。”
    “我才不要呢!不管长得再美,也是一副有时限的皮囊,何必去争这种短暂性的荣耀。”
    “所以在你心里,外表并不是最重要的。”
    木若昕知道阎历横话中的意思,很重很重地点头回应,“对对对,外表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心。阿横,以后别再因为自己的外表而难过了,不然我打你屁屁。”
    “好。”阎历横柔得不能再柔的回应一字,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谁能想到,堂堂魔城之主竟然被人直喊打屁屁。
    “好阿横,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
    他好吗?在世人眼里,他是最邪恶的人,是魔鬼,从来没人认为他是‘好’的,唯有她……
    “阿横阿横,快看快看,开始表演了。”木若昕又扯了一下阎历横的手,像只欢跃的鸟儿,抬头看前方,手指还不时地乱挥舞。
    阎历横悠悠一笑,顺眼望去,看向台上,但心却不在那里,而是在某人身上。
    台上,游摆琴站在中间,向四面八方的人行礼作揖,脸上一直保持着如水柔般的微笑,这一笑已经博得众多人的热烈反应。
    “好美啊!”
    “简直是仙女下凡。”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听到一句又一句的夸赞,游摆琴欢心得不行,正沾沾自得,突然有人给她出了难题。
    阎厉行早看游摆琴不爽,就等着她上台,在她最光彩的时候道:“听闻游姑娘琴技一绝,更是下第一琴姬,不如给大家弹奏一曲,如何?”
    游摆琴在心里恨得是咬牙切齿,但脸上还是得保持温柔的微笑,委婉拒绝,“这位公子,今日乃是比美大赛,并非琴艺大赛,还望公子见谅。再者,女子从不轻易在此等大众场合弹奏,希望公子与诸位多多包涵。”
    这个该死的臭男人,明知道她的琴坏了,还要她弹琴,摆明了是故意找她麻烦。
    阎厉行就是故意要找游摆琴的麻烦,她不弹,他就非要她弹,“游姑娘难道是浪得虚名,所以才不敢在众人面前弹奏一曲?若真是如此,怕从此以后,这下第一琴姬的位置就该换个人坐了。”
    “你……”
    被阎厉行怎么一煽动,现场所有人都喊了起来。
    “弹琴,弹琴,弹琴……”
    “游姑娘,你今要是不弹上一曲,很难让我们信服你这个下第一琴姬啊!”
    “就是就是,就弹一曲吧。”
    “弹一曲,弹一曲。”
    高呼的声音太大,游摆琴感觉压力好大,弹也不是,不弹更不是,左右为难着。
    向扬也凑上一凑,温润如玉般地:“游姑娘,既然大家如此要求,你就委屈弹奏一曲吧。向某知道游姑娘身价颇高,弹一曲需百万两,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向某愿意拿出纹银百万两,请姑娘弹奏一曲。”
    向扬这席话,不但把游摆琴逼上绝路,还把她成见钱眼开之人,身价顿时暴跌,为了扳回局势,她也只好硬着头皮道:“向公子笑了,那女子今日就免费为大家弹奏一曲。”
    她现在不弹琴就会失去下第一琴姬的位置,如果弹琴,也有可能会失去下第一琴姬的位置,但弹比不弹的结果要好一些,所以她只有弹了。
    回头她一定会让那个给她出难题的男人付出代价。
    游摆琴让玉书和名画把琴准备好,因为不是那把千年古琴,所以她突然对自己的琴艺没多大信心了,十指放于琴弦之上,久久不弹。
    场下的人都在等着,见游摆琴还不弹,于是催一催,“怎么还不弹?快弹啊!”
    “快弹快弹。”
    “该不是不会弹吧?”
    “她乃是下第一琴姬,怎么可能不会弹琴?”
    “得也是。”
    外界的压力太大,游摆琴更加紧张,更没自信,额头已经冒出冷汗来,十指隐约在发抖,一个不心,拨动了琴弦,发出一阵乱糟糟的声音。
    这声音让所有人听得莫名其妙,不明索然。
    为了收拾残局,游摆琴赶紧动手弹琴,心里一直想把琴弹好,可越是这样想就越弹不好,弹得还没一般的琴姬好。
    场下很多人都大失所望,窃窃私语。
    “这下第一琴姬的琴技也不怎么样。”
    “就是,翠红楼里的姑娘都比她弹得好。”
    阎厉行阴邪歼笑,手掌暗暗凝聚一股力量,朝着游摆琴的琴打去。
    琴受到外力的影响,弹出的声音变化更大,最后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乱七八糟。
    这就是抹黑他大哥和大嫂的下场,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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