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若昕和阎历横带着何夕离开了,留给土族人无数的惊讶和震慑。
    土族夫人也带着昏迷不醒的儿子离开,从此和土族断绝关系。就算她不离开,三大宗长也容不下她,与其在土族里卑微的活着,不如到外面走自己的路,不定这样还能有别的办法把儿子治好。
    对于土族夫人的离开,三大宗长毫不惋惜,商量着让离石暂代族长之位,可是却发现离石也走了,但他们也不怎么在乎,眼下只想拿到五彩神石,成为下至尊,还有就是找到麒麟神兽,壮大土族的实力。
    只是不知道这麒麟神兽是在人界还是在玄灵界?如果在人界的话,那他们就没辙了,总不能跑到人界去吧。
    所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拿到五彩神石,成为下至尊。
    不仅是土族的三大宗长想要五彩神石,很多人都想要,也都知道五彩神石在一个五岁孩子的身上,个个人都以为从一个五岁孩子身上拿走五彩神石是一件容易的事,殊不知……
    阎历横一路上都觉得有人跟着他们,只是不点破,暗中提防着,保护好身边的人,往前面不远的客栈走去。
    这一路上,木若昕跟何夕一直聊个不停,两人都把这五年来的遭遇一一出来。相比之下,木若昕则是幸运得多,何夕较为凄惨,令人心疼、同情。
    “夕,以后你就跟着我,就不会再随便被人欺负了。”
    “若昕姐姐,我想去要炎哥哥……”何夕一直想把这句话出口,此刻终于出来了,但又舍不得离开这些朋友,所以话到嘴边就卡着,没能全部完。
    “虽然我现在很生红毛怪的气,但我也不能否认他真的爱你,你和他在一起肯定会幸福。可是……”只要一想到炎烈火为到达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连她也算计,还差点烧死她的儿子,她火气就大。
    何夕也知道炎烈火为了她做过什么事,包括他抓走易,想拿易去交换她的事。虽然炎哥哥这样做是不对的,但却是为了她才这样做,不管怎么样,炎哥哥还是她心目中的炎哥哥。
    “若昕姐姐,你们现在都好好的,能不能原谅炎哥哥?炎哥哥欠下的债,我愿意替他偿还。”
    “我的傻妹妹,你何必这样?”实话,她还真不想轻易就饶过红毛怪,可是夕这边实在是太难拒绝。
    “炎哥哥做那么多只是为了救我,就算他真的做错了,那也是为了我。若昕姐姐,我求求你,原谅他好不好?易,你可不可以原谅他?”
    “这个嘛……”阎易瞄了一眼旁边的阎历横,看到他横着一张脸,不用问就知道他不同意了,又去看看木若昕,在木若昕眼中看了一点点的哀求,但不是很强烈,可有可无。
    这可把他给难倒了。一个不同意,一个在求他,两个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他该怎么选择呢?
    “爸爸爹爹,妈妈娘亲,不如这样吧,你们猜拳,石头剪刀布。如果爸爸爹爹赢了,那我就不原谅坏叔叔;如果是妈妈娘亲赢了,那我就原谅坏叔叔,你们好不好呀?”
    鬼头,你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居然叫他们夫妻两猜拳。
    这时,几人已经走到客栈门外。
    阎历横不作声,走进客栈之中,不回应原谅炎烈火那件事。掳走他的儿子,想用他的儿子去换人,还差点把他的儿子烧死,叫他怎么原谅?
    他绝对不会轻易原谅炎烈火。
    木若昕是世上最了解阎历横的人,就因为太了解他,所以才没有开口为炎烈火求情,只是给何夕一个无奈的表情。
    阿横大多时候都是听她的,但在某些情况下则不然,比如现在……如果阿横能轻易原谅红毛怪,那他就不是她认识的阿横了。
    “若昕姐姐,原谅炎哥哥真的不可以吗?”何夕这五年来看过太多丑陋的面孔,已经学会察言观色,当然看得出来阎历横不愿意原谅她的炎哥哥。
    她希望能和炎哥哥在一起,还希望能和这些朋友像一样那样好,如果魔王不能原谅炎哥哥,她真的会很难过。
    心爱的人和至交好友,她都不想失去。
    “你给他一点时间,不让他揍红毛怪几拳,他的气很难消的。不过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下了,你要做好心里准备,阿横的几拳可是很厉害的。”野医
    “啊……”
    “放心放心,就算你的炎哥哥被打残了,为了你,我也要努力把他治好。他怎么都是我妹妹心爱的人,我总不能不管我妹妹的终身幸福吧。你们熬了五年,好不容易熬出头来,无论如何我都会成全你们的。”
    “谢谢若昕姐姐。”
    “你别高兴得太早了,听过这样一句话吗?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红毛怪不能让阿横出了这口气,不行。”
    “那好吧,你可要拦着点魔王,千万别把炎哥哥打得太疼。”
    “知道知道……咦,什么声音?”木若昕走到客栈门外,突然听到里头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很是惨烈,像是有人在打斗,赶紧跑进去看看,结果一进门就看到炎烈火被打飞,撞到二楼的围栏上,把围栏撞坏,然后从上面摔下来,口吐鲜血。
    不等炎烈火有一丝一毫喘气的机会,阎历横又出招,想继续打他。
    但炎烈火并没有打算还手,就这样倒在地上任由阎历横打……
    何夕一见到炎烈火被打成这样,立即冲到他的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展开双臂护着他,额前的发丝被阎历横打来的掌风吹动,只差那么分毫她就被一掌打在额头上了。
    “夕……”炎烈火受伤太重,见到何夕的时候过于惊讶,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救她,只能心惊胆战地看着她,当看到阎历横的掌心在她额前停住时,大大松了一口气。
    木若昕也回过神来了,快速走来,将阎历横的手拉开,劝劝他,“阿横,打也打了,你就消消气。总不能真的把他打死了,你才罢手吧。”
    “他难道不该死?”阎历横虽然收回了手,但是却还很生气,刚才要不是何夕挡在前面,他早就一掌把炎烈火打成残废,甚至是打死。
    “是是是,他该死,但死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呀!”
    “哼。”
    “好阿横,这件事咱们就先记着,以后红毛怪要是再敢对咱们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我们再新账旧账跟他一起算,怎么样?”
    “哼。”阎历横还是不大愿意,但也知道不能再伤炎烈火,不是他伤不到,而是有人不让。
    算了,眼不见为净,只要不看到这个人就好。
    “易,跟爹爹回房间去休息。”阎历横心里实在不爽,需要一点安慰,但她没有向木若昕要,而是向儿子要。
    他的女人现在哪里有心情安慰他,恐怕只想着怎么为炎烈火求情吧。
    阎易乖巧地走到阎历横面前,点头应答,“好。”
    阎历横将儿子竖着抱起来,然后往楼上走去,不留下只字片语。
    阎易对后面对木若昕眨眨眼睛,木若昕则是对儿子点点头,母子两用眼神交流,很清楚对方想要什么,母子连心呀!
    阎历横一走,何夕就想把炎烈火扶起来。可是炎烈火不起,两手紧紧搭在何夕的肩膀上,仔仔细细看着她,确定是他心爱的夕之后,激动、高兴得差点就哭了出来,然后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夕,真的是你吗?我是不是在做梦,还是被魔王给打傻了?”
    他来这里只是想向木若昕和阎历横请罪,任由他们处置,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见到了他心爱的人。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炎哥哥,是我,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是我没用,花了五年的时间都没能把你救出来。早知道他们夫妻两如此强大,一开始我就应该相信他们,让他们去救你。”他就是因为不相信木若昕和阎历横的实力,所以才把他们的儿子抓走,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夫妻两的实力竟然如此之强。
    他来玄灵界五年了,这五年里遇到不少的人,见过最强大的人就是土族那些宗长,他们实在太强,强得他不相信同样跟他从人界而来的木若昕和阎历横能战胜得了。
    但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平步青云
    “不仅是若昕姐姐和魔王救了我,真正救我的是易。他闯到了土族的石宫里,把我从密室里救了出来,我们一起逃出了土族。”
    “什么,那个鬼头……”炎烈火很不敢相信一个五岁的毛孩能从土族里把人救出来,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炎哥哥,你的伤没事吧?若昕姐姐,快点把他治一治。”
    “放心,他死不了,挺多瘸上一个半月。就让他慢慢瘸吧,这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而且这个代价已经很轻了。我要是再出手救他,阿横肯定会生气,不定到时候会把他打得更惨呢!”木若昕只是帮炎烈火简单看了一下伤势,并没有出手救他。
    她虽然为红毛怪求情,但她也没忘记这个家伙掳走她儿子的事实。就当是给他一点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若昕姐姐……”何夕不忍心让炎烈火瘸着,还想继续求木若昕。
    炎烈火拉住了她,摇摇头,不让她再求。以他对魔王的了解,做了这样的事还能从他的手底下活着,已经算是很幸运了,他哪里还敢有再多的奢求?
    这样也好,夕回来了,魔王的气出了,以后他再做点弥补的事,不定就能万事大吉了呢!
    木若昕帮着何夕把炎烈火扶起来,然后就放手,担心何夕一个人无法把炎烈火扶到房间里,于是想叫个人帮忙。
    “你们谁帮夕把人扶到房间里去?”
    阎厉行、黑鹰、四大护法还有冷尘一直都在旁边冷眼观看,不仅不出手,连吭都不吭一声,听到木若昕的话之后就纷纷找借口离开。
    “大嫂,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要去做,先走了。”
    “夫人,我也有事要忙。”
    “夫人,我去看看主上有何吩咐?”
    “夫人……”有些人找不到借口,干脆不找借口了,直接走人。
    这个时候谁去帮炎烈火就是跟主上作对,更何况他们也在生炎烈火的气,没出手打他已经算是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会帮他?
    现在只剩下冷尘一个。按理冷尘应该很听木若昕的命令才对,但这一次他却不听,扭头就走。
    一个个离开了,客栈里慢慢安静下来,只剩下诧异的掌柜和店二。
    木若昕正想叫店二帮忙,谁知这个时候突然跑进来一个人,一进来就对木若昕慌急大喊:“阎夫人,不好了不好了,易他……”
    来者是寸凡,他是专程来找木若昕,想把易被火烧死的事告诉她,谁知话还没完就看到一旁的炎烈火,甚至惊讶,非常不解,疑惑问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本来就在这里呀!寸凡,你刚才什么?易怎么了?”木若昕此时此刻比寸凡更着急,还以为儿子又出事了呢!但想想又觉得不对。
    儿子才刚回来,还有阿横守着,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出事了?
    “易被这个家伙放火烧死了,你不知道吗?”
    对于寸凡的指责,炎烈火不认同,他不会跟木若昕和阎历横一干人等争辩任何事,但对寸凡他不会给任何面子,强烈反驳,“要不是你突然闯进来,还跟我大打出手,房间里会着火吗?易差点被火烧死的事,你有一半的责任。”
    “你少在这里给我血口喷人。你把易给抓了,还把他关起来,我只是想去救他。谁知道一打起来你就不断放火,难道你在放火的时候不知道这火很厉害,会烧毁屋里所有的东西吗?”
    “你……”
    “你什么你?做错事了还有脸话,我现在就好好教训你,给易报仇……”寸凡越吵越火,还差点动起手来。
    何夕挡在前面,不让寸凡伤害炎烈火分毫,“我不准你动他。”
    “你……姑娘,你是谁啊?”寸凡没见过夕,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怎么看还是不认识,但能看得出她气血不足,是长期失血的缘故。
    看到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他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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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办法,谁叫他心眼好呢!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总之我就是不准你动他。”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不懂世事的女孩,不会轻易就把家底向人外泄,更不会随便告诉别人她是谁。
    “这种人也值得你如此护着?”
    “不管他做错了什么事,他还是我的炎哥哥。更何况炎哥哥已经知道错了,也受到了惩罚,你还想怎么样?若昕姐姐都已经不追究,你凭什么追究?”
    “什么,不追究了?”寸凡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不可置信地质问木若昕,“喂,你怎么回事呀?儿子都被烧死了,你竟然不追究?”
    “呸呸呸,你儿子才被烧死了呢!”木若昕两手叉腰,连呸了好几声,不爽寸凡这些不吉利的话。但她可以看得出来,寸凡是真的关心易。如果不是看不透这个人的来历,或许他们可以成为真正的朋友。
    但是不行,这个人太过神秘,不定是第二个‘水灵’,想尽办法赢得他们的信任,然后藏在他们身边,做他们要做的事。
    “你的意思是易没死?”
    “寸凡,你别老是死死死的,我儿子活得好好的,哪里死了?再乱话,我把你的白发拔光。”
    木若昕的这句话,正巧被赶到的明左使听到了,把剑指向木若昕,警告她,“再敢对我家公子不敬,休怪我不客气。”
    寸凡对明左使的所作所为很不爽,正想严厉斥责他,但有人比他先一步开口了。
    木若昕冷屑一笑,反过来警告明左使,“你再不把你的剑收回去,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有……”明左使的话还没完就被人打了一掌,伤势还不轻。
    不过出手的并不是木若昕,而是寸凡。
    寸凡很生气,出手将明左使打成重伤,怒言斥责他,“既然你如此不听令,那就给我滚。”
    明左使爬起来,单膝下跪请罪,“公子息怒,属下知错了,还请公子再给属下一个机会。”
    “哼。掌柜,给我准备一间上房。”寸凡并没有明确的给不给机会,只是冷哼一声,再叫掌柜准备上房,然后就往楼上走去了。
    明左使站起来,跟着寸凡一起上楼。
    经过刚才那件事,还有寸凡那器宇不凡的气势,木若昕更能确定此人来头不,高深莫测。以寸凡刚才出手的力道来看,他的实力不可觑。
    这个人整跟着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是为了五彩神石吗?
    木若昕想不通,索性就不去想,叫来店二帮忙,把炎烈火扶到房间上去。
    客栈对面的酒楼里,靠门边的桌子上坐着两个人,把对面客栈刚才所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水灵和火妖一静一动看着对面的客栈,即使已经没戏可看,她们还在看着。
    水灵一如既往的安静,不发一言,目中带有淡淡的忧伤和无奈,脸上依然蒙着面纱,遮住那张丑陋不堪的面容。
    火妖则是和以前一样,一连串地个不停,“水灵,你我这次的任务都失败了,好在宫主仁慈,给我们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拿到五彩神石回去交差。”
    “不过……我要先提醒你,别为了某个男人而忘记自己该做的事,否则这个后果你一个人去承担,别把我扯进去。”
    “对了,你应该没忘记我们走之前宫主的话吧。宫主了,男人是底下最不能信的东西,你要是信了,这辈子注定是失败的。我现在有点明白宫主为什么不帮你把脸治好了?不是宫主治不好,而是她不想给你治,免得太多的男人为你痴狂,一个不心,你可能就会被他们其中的某一个把魂给勾走了,比如那个叫阎厉行的。”
    “……”水灵对火妖的话置之不理,见对面已经没有可看的,于是站起身往楼上走去。
    她不想帮宫主去抢夺五彩神石,可是又不能不听令行事。如此一来,她只好和厉行做敌人了。
    可是她不这样做,宫主就会派其他的人来做,到时候厉行会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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